通过这一系列制度的实施,改革派们为了下一步的改革打下了坚实基础。与之同时,国调工作也正在紧锣密鼓地开展中。当年九月,孝德天皇派使者到各国收缴兵器,以防出乱子。
改革派们尤嫌不足,为了确保绝对的安全,把安全隐患消灭在萌芽的状态,已经出家当了和尚的古人王子,不得不在史料中拿起了屠刀,造起反来。跟他一跟造反的人据说有与苏我田口臣川堀、物部朴井连-椎子、吉备笠臣垂、倭汉文-直麻吕、朴市秦造田来津——佛是修不成了,没啥奔头,还是造反吧。
抄书者只是怀疑,古人王子在这个时候造反,难道比当初轻王子装模作样的推位的时机难道更好吗?古人王子的造反,也只是传说中的背叛参予者吉备笠臣垂的一面之辞相证,并没有真凭实据,保不准只是改革派们斩草除根编出来的莫须有而已。
中大兄在听了吉备笠臣垂的首告之后,马上当机立断,带上菟田朴室古、高丽宫知和几十名兵丁(据说只有三十人,对付一个有阴谋,有组织的造反者,这几个兵是不是太少了点?),直扑古人王子的住处,杀死了古人王子和他的儿子,其妃子也自缢而死。
安全隐患终于被和谐掉。改革者们可以放下屠刀,安安心心的在古人王子的尸骨上搞自己的改革。
十一月,改革派们发出了吹风文件,文件说:“自古以来,历代天皇,为了你好我好大家好,都设臣、连、伴造、国造,分据各国,各自己管理手下族众。但是,有那么一小撮反动分子,随意驱使民众,浪费民力;放肆占据国家的资源,当作自己的财产;又为了这些财产,互相撕杀,种族间大搞械斗;有些家庭,甚至兼并数万顷田;有些人在进调赋税时,自行收敛,自己拿大头,国家拿小头;刮掠来的财富,自己建豪宅,建巨陵。老百姓对此深恶恨绝。从现在开始,有权势的人,要把土地分割,以分期付款的方式卖给老百姓,按年度来收回投资,不许再兼并土地!”
当年十二月,为了配合改革工作,孝德天皇将都城由飞鸟地方迁至难波。老同志们都说:“今年以来,自春天到夏天,老鼠们都向难波搬家,大概是事先知道天皇准备迁都了吧。”
第二年正月,改革派们谋划了半年多的新政策终于出台了。具体有以下的内容:
一个是“罢昔在天皇等所立子代之民、处处屯仓,及别臣、连、伴造、国造、村首所有部曲之民、处处田庄”。为了改革的平稳过渡,不要打破太多人的饭碗,朝廷仍给予臣、连、伴造们“赐食丰太夫以上”。这条政策把土地和人民全部收归国有,彻底地打烂了贵族们赖以跟天皇叫板的基础,贵族们再也没有跟王族对抗的权力了;同时,部民制的土地也成了“公地、公民”,它是班田法和租庸调制的基础和前提。
二个是定都与设置官制,以及划分行政管理区域。孝德天皇之前,每换一代新天皇,天皇们都要象老鼠一样,到处搬家,活个半个游牧民族,虽然每一代人都搬得不算太远,却也因此而没有一个稳定统一的行政中心——到那时为止,倭国连个真正的“京城”都是没有的,只有各个天皇的“XX宫”而已。孝德天皇的想法,大抵是要从自己的一代开始,把都城稳定下来,好好地搞一个远景的规划建设一番,形成一个都市。
当然,他的这个“都”命并不长,几年后就被中大兄大搬回去了,那时他还没死呢。
“东自名垦横河以来,南自纪伊兄山以来,西自赤石栉渊以来,北自近江狭狭波合坂山以来”设畿内国,这里是特区。畿内设国司、郡司、关赛、斥候、防人、驿马、传马,每人发个大印盖;畿内设基础组织“坊”,每坊任何一人为坊长;四坊设令一人,坊令和里坊长都选自坊间。
畿内国以外其它其方设郡,四十里为大郡,三十里至四里为中郡,三里为小郡。郡设郡司,从当初的国造中选取——打破人家一个饭碗,总得还人家一个不是?不然人家没饭吃是会造反的。
第三是造户籍,定班田法和租庸调制。孝德天皇以五十户为一单位设一里,任命里长(也应该是从“里”里面中选取的),负责调查户口、收税、警察工作。
班田法就是把田“班”给农民,面积标准是三十步长十二步宽的田为一段,十段为一町。农民按照自己受田的数量向朝廷交纳“公”粮,一段的田地交公粮二束二把;除此之外,农民们还要以实物顶替以前要付的劳役,里的仕丁和采女的出差费用也得本里的各家各户来承担。
第四个,啊,暂时没有第四个了。如果非要说第四个的话,就是太子中大兄同志为了以身作则,于三月自动地把自己掌管的部民、屯仓全部交归国有,从而成为了当时的一个正面典型。
榜样力量是无穷的,带头作用是巨大的,土地人民的国有化就此得到彻底的执行。唯有明白时势的底下人都在嘀咕:您老交来交去最后不还是您自个的?反正你不愁没饭吃,咱不同,以后就等着看您的脸色等饭吃了,能有您那么爽快吗?
大化二年三月,孝德在京主持会议,总结前一阶段的改革各项情况的落实情况。他认为,在前一阶段的改革工作中,大家的表现是好的,成绩是主流,改革的形势一片大好,不是小好。但是,还是有那么一批人,不顾朝庭的三令五申,以身试法,骚扰老百姓,占公家便宜,甚至还出现依法受贿等现象,对这一批人我们一定依法依规处理,构成犯罪的,还要移交有司追究其法律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