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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量已定,苏我虾夷命令自己还控制得住的汉直等各家族,调集自己的军队,整顿兵甲,准备进击法兴寺。

此时原忠于苏我氏的各家族在心理上已经出现了微妙的变化:拥护苏我氏,是为苏我氏根深叶茂,大树之下好乘凉而已,并不是为了跟他造反,毕竟造反的成本太大,对自己来说的收益并不高;就现在的情况来看,成功的机会也不大。眼下苏我家族岌岌可危,大树眼见就要被连根拔起,还跟着他走,说不定一家大小全跟跟他去黄泉国,这一点任你如何忠心耿耿的人都不得不考虑的。咱们的方孝儒先生就很牛,“灭我十族你也是犯上篡位的奸王”,结果十族数千人就没了,死无葬身之地。咱不反对忠心专一,但是觉得,当忠臣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虽然有些东西是不能拿人命和金钱来衡量的。

当然,数十年来他们一直听令于苏我氏的命令,已经成了习惯。苏我虾夷的命令一下,各家族头头们暂时转不过舵来,还是依令行事。一时间各门各族,家家磨刀,户户修弓,青壮男子们都集结起来,披甲挂剑,大战一触即发。

冲锋型咸鱼对各族氏上的心理变化很清楚,他派出巨势力德陀臣等嘴功得力的人游说各家各族,向他们说历史,讲现实,道明白苏我氏必然灭亡,海鲜们一定会胜利的革命道理;要他们认清形势,分明是非,站对立场,不要坚持以人民为敌,尽投入革命队伍,末了还加一句:“吾家国之事,不依汝等。何为违天抗捍,自取族灭哉?”——这话颇有几分“我大清”老佛爷在光绪帝问题上斥责一干臣等的风彩。

在海鲜们宣传攻势的巨大压力之下,苏我氏一党的队伍发生分裂。高向国押说:“吾君大郎(就是苏氏入鹿),已经被诛戮。大臣徒然待其诛决耳。为谁空战,尽被刑乎?”说完就走人了——当年苏氏入鹿叫这位爷去追捕山背大兄时借口要把守禁卫不肯去,今天又是第一个天跑。他要不是早就看清了形势,就是海鲜们的卧底,一手无间道玩得溜溜转,老滑头啊。

他这一走,等于推倒了多米诺骨牌。各位氏上顺风转舵,带着自己的部族人马跑得一干二净。

噩耗传来,苏我虾夷欲哭无泪。没想到威风八面的苏我家族,竟然在辉煌的顶峰一下跌到谷底,亡在自己的手中。苏我家族是大树,其它小家小族是泥土,泥散树亡,走投无数的苏我虾夷自知无幸,也不愿再在同僚旧人面前受灭族之耻,遂一把火把全家烧得个干干净净——要死就死吧,至少我选得有尊严的死去。

他这一把火不但烧死了他全家,昔日与圣德太子所撰的《天皇记》等史书也被烧毁,从此再无流传。唯得船使惠尺在火中抢出《国记》残书,方保得几许前人心血。后来,他把这书进献给冲锋型咸鱼,作为转投新主子进身之本。

自此,苏我家族的势力完全消亡,虽然苏我仓山田麻吕等枝系因为有功而被保留了下来,却失却了往日的威风,从此一蹶不振。不知道作为密谋者之一的苏我仓山田麻吕对着苏我虾夷家的残垣断壁时,到底有何感想?

苏我入鹿被杀,除了古人王子“心疼”外,还把皇极天皇给吓坏了。

打事发那天起,她天天晚上都梦见苏我入鹿血淋淋地向她爬来,向她喊救命,使得她屡屡从恶梦中惊醒。她自认为苏我氏所拥立,自己不下台,就等于苏我氏阴魂不散,密谋者们始终疑神疑鬼,神经紧张。要是玩起清算起来,只怕连自己都不放过。与其被人赶下台,还不如自己主动下台,也好保个平安。

她把中大兄王子等人叫来,把自己的意思说了,末了道:“我看,你们还是另选一位天皇吧!”。

若说选新天皇,按功劳来说,自当应是中大兄莫属。中臣鎌子却认为,论年龄中大兄不如古人王子,论辈份不如轻王子,如果中大兄贸贸然的上台,只怕给人留下话柄,说自己有私心。不如推轻王子为天皇,自己为太子,这样更好一些。

中臣鎌子说得头头是道,似乎很有道理。但他有意忘记了一件事,那就是中大兄是嫡长子。轻王子离王位已经太远了,而古人王子并非嫡子。立嫡不立长的事迹前朝也是很普通,立“长”并不足为据。他这么说,其实明摆着想让轻王子当天皇,却摆出一幅为中大兄王子考虑的口气,还真是狡猾狡猾的。

冲锋型咸鱼——苏我氏已经败亡,应该是鲜鱼了,还是一条巨大的无比的鲨鱼——咱们的鲨鱼兄没考虑到这位亲密得象基友一样的战友在分配胜利果实的时候还会摆自己一道,绕来绕去感觉也挺有道理,也没有反对,便依谋密奏于皇极天皇。

轻王子却还不放心,生怕别人有非议,尤其是那位带有苏我家族血统的古人王子(古人王子是舒明天皇与苏我马子的女儿法提郎媛生的儿子),遂假装推让道:“哎呀呀,我无德无能,怎么能堪此重任呢?还是让古人王子来当吧。”

苏我氏一族的灭亡,给古人王子上了一堂鲜明的政治课,这位老兄已经老得足够明白事理了:自己一个流着苏氏家族血液的人,在这个敏感的时候,怎么可能登得上王位?自己寸功未立,当初又是立场不明,就算是轻王子真心实意,中大兄们也不同意啊。说不定王位还没坐上去,他们就已经凳子腿给锯了。摔个马趴是小事子,死得不明不白那才叫冤呢!

为了活得长些,能死在床上,他叫手下解下兵器,自己也放下宝剑,小溜烟小跑,跑到法兴寺当和尚去了,真真正正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一切都顺理成章,“不足与谋大事”的轻王子遂于公元六四五年登上宝座,是为孝德天皇,和风谥号为天万丰日天皇——他老爷子在不动声色,不显山不露水,苏氏家族灰飞烟灭,潜在的竞争对手古人王子躲避为僧,成功地摘到了胜利的桃子。他才是真真正正的鲨鱼,而且是没有天敌的大白鲨!

天皇拥定,密谋者们开始瓜分余下的蛋糕。中大兄的太子之位是不能动的,一动就乱;中臣鎌子连因“怀至忠之诚”,为内臣,所以“据宰相之势,处官司之上”;“以金策赐阿倍仓梯麻吕大臣与苏我山田石川麻吕大臣”,苏我仓山田麻吕官拜右大臣;以“沙门旻法师、高向使玄理为国博士”;连皇极天皇都升了一级,叫做皇祖母了——把自个儿的老姐提拔成自己的祖母,倭国人还真不拿辈份当回事儿。

在升官发财的名单里,冒出个似乎从来没有参加过密谋的阿倍内麻吕(阿倍仓梯麻吕、阿倍麻吕都是他),而且还升得不小,仅排在中大兄之后,任命为左大臣。据说这位爷是王族的分枝,是打孝元天皇(缺史八代里面的NO.SIX)那会儿就分开的。

除此之外,他还是日本著名海不龟派阿倍仲麻吕(晁衡)和后世阴阳师,那个LOLI狂安倍睛信的不到十八代的老祖宗,子子孙孙,牛人辈出。

可是,这位爷当年在推古天皇死后还帮苏我虾夷打探过群臣意属的天皇候选人。按说这么隐私的事儿,苏我虾夷必定托心腹来做,是故阿倍内麻吕应该是苏我虾夷夹袋里的人,应该是***余孽才是的。虽然他是孝德天皇的老丈人,可有着那么一段不光彩的历史,也不应该提拔那么快啊。难道他什么时候暗中投靠了革命的队伍,也是个无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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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扶桑—日本自神代至1911年的流水账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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