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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经过详细打探,段颎得知:这射虎谷大小、深浅,与昔日讨伐西羌时中伏的那一山谷类似。所不同的是,此山谷为南—北走向,东、西两侧有山,山谷之间,有一尺余深的浅溪流过,将此谷一切为二。段颎问得明白,谢过山民,便将手中军士拆作三部。一部,仍交由夏育、田晏二人统领,士兵为七千人,攀上西山,潜伏于山顶;一部,交由部将张恺统领,士兵为三千人,攀上东山,亦潜伏于山顶;段颎自领剩余兵马五千人,多是骑兵,往射虎谷南端谷口而去。

到谷口外时,东羌各部士气已尽,只图固守,早选用千余勇士塞住进出要道,端的是滴水不漏。段颎见状,也挑选出擅射者千余人,在谷外以环形东西铺开,下令众弓弩手道:“但凡出得此谷者,莫问其求战、求降,一律射杀之!”以堵东羌南逃之路。有弓弩手心存疑虑,说段颎道:“往日将军与羌人战,必用步、弓、骑三者配合,羌人甚畏之。今单凭弓弩之威,只恐羌人用骑兵在前,竭力冲锋时,未必拦截得住。”段颎笑而解释道:“此事我自然知晓——今用你等遮住谷口,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趁着羌人尚未发觉我本意,刚好行得大事!”

才过一日,原本宁静的射虎谷以南,突然响声不绝,大地震动。原来,段颎自料骑兵有限,又想在此役中赶尽杀绝,只得除去东、西两侧山头设伏的步兵之外,另选择一处合适的骑兵突破口。经山民口中得知,那射虎谷仅得南、北两个入口,南窄而北宽,相较而言,从北端入口进兵更适合发挥骑兵的威力。于是,他故弄玄虚,先令一军持弓弩在谷口处牵制羌人,自己则率剩余人马更往南十数里,伐树断木,大肆修筑起木栅来。

在段颎的亲自指导下,一条长四十余里,宽二十步的巨型木栅很快被打造得成,将羌人南逃的路线彻底塞断。段颎乘马东西往返看过,唯恐这等防线犹拦不住羌人,又特令军士在木栅之前掘下壕沟,深达四尺,宽十余步。一切布置妥后,他传令那一千弓弩立即后撤,退至木栅以南;自己则率其余将士迂回至山谷北端,并通知夏育、田晏、张恺等人,按此前所授之计,开战!

夏育、田晏得令,就在当夜,人人衔枚,悄无声息的从西山潜下谷来。到羌人营地一里外时,已隐约见着火光,二人传令军士停步,就地挖掘壕沟,设置鹿角,以防羌人发觉,动用骑兵前来冲击。挖了一夜,到天色微亮时,一条简易防线基本成型,羌人那边也终于发觉汉军动静,用仅存的数千骑兵作前队,其余子民持矛跟随,向夏育、田晏所部发起猛烈地进攻。二军在谷中恶战,但因汉军事先掘成壕沟,设成鹿角,羌军虽勇,纵马不得一跃而过,一时难分胜负。

山谷以东,驻军于东山的张恺对谷中战况一览无余,见羌人悉数攻往西侧去了,心下暗暗佩服段颎妙计的同时,也率军从山头冲杀下来,人人手持特制长矛,就在东山脚下布阵。羌军绰不及防,当即分兵半数,又去抵挡张恺。二部汉军东西进击,羌人左遮右挡,气焰渐衰,只得回缩至山谷中央的溪水之中,聚作一团应战。又因那溪流深及士兵下身,骑兵乘于马上,犹可奋力拼杀;步兵浸泡于水中,转身尚且不便,如何全力以赴?正当众羌军见势不妙,暗自焦急时,山谷以北马蹄声大起,却是段颎亲率数千骑兵,斩杀谷口羌人守卫,涉水强行,又笔直杀将过来!

当下,汉军从东、西、北三个方向强行将东羌各部向南驱赶,羌军无任何反抗余地,只得争先恐后向南逃奔。好不容易逃出谷外十余里时,东羌将士约二万人,在一片惊呼声中,不约而同地停住脚步。——因为那条花费汉军数千人力,大半月时间修成的巨型木栅,此刻已出现在他们眼前。木栅之前,更有壕沟;木栅之后,又有弓弩守卫。……再看他们身后的段颎,这时已将长矛步兵、弓弩手、骑兵,按序布置停当……

伴随着一场惨绝人寰大屠杀,射虎谷之战结束。东羌各部,含先零羌首领在内,战死者一万九千余人,几乎全军覆没。而汉军这边,因破羌之阵再奏奇效,又是四面合击,伤亡者仅得百余人。就在此战结束后不久,奉诏前来招抚“叛羌”,自以为大功告成,却骇然听闻段颎抗旨进兵的朝廷使者冯禅终于姗姗赶到,他也为这恐怖的一幕震惊了。更让他震惊的是,那位“杀神将军”对此仍不满足,拭净屠刀之后,又要往他处寻东羌厮杀。在冯禅全力以赴的挽救之下,整个东羌族群,但凡曾参与汉羌之战者,最终存活者只得四千人;其余羌人,非是老幼,即是妇孺,壮年者几乎被血洗一空。冯禅埋怨段颎过后,小心将这批羌人安置安定、天水、陇西三郡之内,分赐良田、牲口,使之得以存活。又强请段颎动身,立即随他回洛阳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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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华夏之名将传奇(两千年逐鹿中原史)第3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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