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在前面开道,群众在四周发笑。他们散落在巴黎的大街小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诉说着、打趣着那头可爱的驴子。他们对彼此说:“快看呐,那是教皇的驴子,实在是高大威武啊!”
这头驴是法国特意安排的,不过并不能说法国为难教皇。因为驴子本来就是神圣的,耶稣进耶路撒冷时也是骑的驴子。而教皇也有骑驴子的,所以骑驴并不是一件丢人的事情。只是,教皇坐着马车,其他人要么坐车要么骑马,正好和头前开道的骑驴特使形成强烈的反差,便有了十足的幽默效果。
庇护七世闭上双目,不再理会这些无知者无畏的升斗小民,一路直行,直到法国的基督教圣地——巴黎圣母院。这一后世因雨果而闻名于世的修道院,此时已焕然一新,迎接着今天注定载入史册的盛大事件上演。
曾几何时,这里,寸草不生,僧侣惨遭杀戮,修女遭到**,庇护七世闭目沉思,似乎对周围热闹喧嚣的一切视而不见,只是在回忆和想象当年那惨绝人寰的景象。
10点钟整,礼炮齐鸣,法兰西皇帝拿破仑一世从杜伊勒里宫出发,在皇后、兄弟姐妹的陪同下,雄赳赳气昂昂地奔向巴黎圣母院,享受自己人生的快乐,取得属于自己的那份荣耀。
马路两边,熙熙攘攘,乱中有序,八万大军严阵以待,随时准备着应付突发事件。
最前面,缪拉人高马大,大马金刀,威风无限,意气风发,为伟大的皇帝陛下开道。紧随后面,四个骑兵方阵,四个步兵方阵,一个团的帝国近卫军,林林总总,密密麻一片。
大头兵过去之后,出现的就是一辆接一辆的马车,那马车奢华无比,贵气逼人,亮瞎了巴黎人的双目。而最后面的那辆马车,则直接让人瞠目结舌。其车华丽无比,美妙绝伦,镶有王冠,而通体黄金。没错,这就是拿破仑的坐骑了。
上面坐着四个人,三男一女。拿破仑和皇后约瑟芬坐在马车内尊贵的位置上,而坐在他们对面的,赫然便是他那两个兄弟,约瑟夫和路易。传统,是按照西班牙式的,皇帝除了皇后的陪伴,还要接受兄弟的陪伴。他的两个兄弟向他投以仇恨和鄙视的目光,拿破仑向他的兄弟也投出鄙夷的目光,较其兄弟狠利百倍。
而正当拿破仑和他的哥哥弟弟斗鸡眼时,法兰西西海岸,大西洋深处,一艘帆船正劈波斩浪,直挂云帆济沧海,同舟共济海让路,水手们正拼命干活,船速比起平时那可是有质的飞跃。一名年轻的法国军官和一名美丽妖冶的窈窕美女正站在船头,看着波光荡漾的蔚蓝海面发愁。这俩人正是拿破仑的小弟热罗姆和他的新婚妻子。
10月25日,热罗姆打定主意,决定携带自己的娇妻远涉万里重洋回到法国,征得拿破仑的谅解和接纳,因为吕西安的第一个妻子出身工人阶级,拿破仑不能同意这门亲事,是吕西安生米煮成熟饭,感动了他的二哥。有次前例可循,热罗姆信心十足,他认为,只要拿破仑见到他的妻子,就会满意地对他说:“嗯,真是我弟弟的媳妇啊!”
只可惜天不从人愿。出海不久,就变了天,整条船被大风击的粉碎,船上的财宝沉入海底,热罗姆夫妻拼死逃命,福大命大造化大,得以逃出生天。
热罗姆仍不死心,花大价钱又雇了一艘船,破风踏浪疾奔法兰西海岸,谁知又让那万恶的英国船只给堵了会来。眼见英军封锁严密,且隐隐有追杀之意,热罗姆不敢和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便打起了退堂鼓,和老婆灰溜溜地返回美洲,回到巴尔的摩。这样,热罗姆最终错过了拿破仑的加冕典礼。
士兵的后面,马车里坐着各位政要。塔列朗、康巴塞雷斯、贝尔蒂埃,还有,富歇,都坐在马车里,见证这一激动人心的历史时刻。是的,高级资深顾问富歇也参加了加冕典礼,而且,很快他就会再度获得拿破仑重用。拿破仑终于领悟到,缺少一条像富歇这样的狗是多么得不方便。
大臣们的后面,是一辆比大臣们的马车更大更豪华的车,也更有女性的特点,是一辆只有女人乘坐的车。千娇百媚、风流无限而又美丽绝伦的波利娜、同样拥有魔鬼面孔和身材的卡罗琳以及姿色平庸的埃丽萨,帝国的三位公主坐在马车上。她们的心理都很不是滋味,因为她们都讨厌一个人。这个人,自然就是约瑟芬。
加冕式,加冕时,皇后注定是风光无限的第二号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