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7、狼烟再起（3）

奥军大部分火炮被法军缴获，对奥军来说，无疑更是雪上加霜。莫罗自从败于苏沃洛夫之手后，很久没打过这样大规模的胜仗了，高兴得眉飞色舞，心中又燃起一团火，满腔的壮志豪情，似乎要破胸而出了。

他下令立即向第一执政报捷，并带领法军主力追击约翰，一举跨过因河（中欧河流，发源于瑞士境内的阿尔卑斯山），穷追猛打，打入了奥地利境内。

与此同时，布律钠也在意大利北部发动了进攻，他们一开始进攻不是很顺利，一个师差点全军覆没，还好有絮歇和达武的配合，他终于将奥军撵得到处跑，成功给奥地利施加了不小的压力。

对于弗朗茨二世和奥地利来说，威胁最大还是来自于西方，莫罗率领的五万大军，成为了他的噩梦。所以，约翰大公一败，哥哥卡尔大公就赶紧带兵堵上了，以防止莫罗继续向前推进。

莫罗和卡尔大公不期而遇了，于是，他就停在了那里，再也不能前进一步了。卡尔不是约翰那样的“笨蛋”指挥官，现在又是在奥地利主场，所以，战局就僵在了那里。

可是，对这种情况法国是乐见其成的，对奥地利却大大地不利。

眼见奥地利就快不行了，拿破仑变得很开心，待政务忙完之后，也变得面部表情丰富起来，除了经常外出打猎，就是晚上乘坐马车去戏院看戏。

结果，有一天晚上，就出事了。这一天是平安夜，1800年12月24日晚。这一天，拿破仑像往常一样，坐着马车去看戏，更确切地说，他是去听音乐会，这音乐会，音乐的作曲人正是奥地利大音乐家海顿，他的这个曲目在巴黎首场演出。

结果，拿破仑遇袭了。

事后，虽然富歇侦缉取得的证据显示保王党分子有重大作案嫌疑，可是第一执政却一口咬定这是雅各宾派所为，逮捕了好几百名著名的雅各宾派分子，并把他们流放到了中南美洲。

后来，富歇终于查出了真相，原来是保王党干的好事，那些雅各宾派被冤枉了。拿破仑知道后，挥了挥手：“冤枉就冤枉了吧，反正这些人在俺旁边，就像是苍蝇似的，先发配了也好！”

这件事情，具体过程是这样的，颇有点惊心动魄：

1800年12月24日晚，拿破仑去出席海顿音乐会的首席开场演出，约瑟芬由于要找一件首饰，所以和第一执政的马车就分开了些距离——他们并没有同乘一辆马车，当马车走到一处大街街口时，拿破仑只听得惊天动地一声响，耳膜被震得嗡嗡直响。

“西里呱啦咚咚锵……”外面一团混乱。当拿破仑走出马车时，发现现场惨不忍睹，而巴黎丨警丨察则慌慌张张地维持秩序，生怕第一执政再遭遇什么意外。

只见残肢断臂到处都是，路边街头满是尸体，路边的边缘已经淌成了血色小溪，而最惨的，是出于爆炸的中心，一个小女孩被炸得稀巴烂，路上到处是一小块一小块的女孩尸体碎屑。

第一执政不仅皱了皱眉。

约瑟芬也是吓得花容失色，等到她下了马车一看，不仅一阵干呕，转头弯下腰去。过了一会儿才不断地念念有词：“我的上帝啊，我的上帝啊……”

拿破仑并没有在这里多做停留，在向赶来的丨警丨察作出限期破案的指示后，就不顾约瑟芬的反应，强拖硬拽他媳妇儿去听音乐会了。

在拿破仑正听音乐会时，法国的丨警丨察头子和巴黎的丨警丨察头子就全都知道了消息，于是，迪布瓦派出肖佐警官连夜展开调查。

富歇就不用说了，这里说一下迪布瓦。迪布瓦1758年出生于里尔，他的人生证明了他适合干警务工作，后来，被富歇雇佣，成为了他的间谍小密探。后来，被任命为巴黎地方警官，负责巴黎的治安和刑事侦查。他算是富歇的下属。

后来，迪布瓦就开始和富歇争权夺利了。这第一件催生这种迹象的事，就是这件爆炸案。对于这件案子，富歇没有全力以赴，而迪布瓦却这么干了，由此引起了拿破仑的欣赏。

好了，说会案子的本身，当天晚上，肖佐警官收集现场的证据，包括哪些令人作呕的尸体断肢、爆裂开的马车碎片和目击证人。

虽然还远远没有找到证据，可是拿破仑显然是等不及了，他找来负责巴黎治安的富歇和迪布瓦，征询他们的看法。

富歇在听到消息后，立即从浩如烟海的情报中找出了些有用的，根据这些情报，富歇对拿破仑说，他认为凶手可能是王党分子。

而迪布瓦，则说在证据没有明朗之前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

拿破仑想了想，对他们说：“我想，应该是雅各宾党人！这些人，看我不爽已经很久了！”

拿破仑为什么如此武断认定雅各宾分子就是凶手嫌疑人呢？这就不得不说到他的对内政策上面。首先，对于务求使法国国内保持稳定、从而从容对他国展开战争、以攫取最大利益的拿破仑来说，他是持中庸之道的。那么，王党分子和雅各宾派分子，就是两个极端。

亡党分子太保守，而雅各宾分子太激进，这都不符合拿破仑的最高利益。所以，对于这两个危险团伙，拿破仑只有边打边拉。

所以，拿破仑才会在宣告革命已经结束之后，答应让流亡贵族回国，并返还他们的土地和财产，但却对朱安党人等王党叛乱分子坚决打击；所以，他对整天鼓吹“自由”、“民主”的雅各宾分子也是讨厌得很，多次掀起打击浪潮，却又想法设法分化瓦解这个激进的组织。

胡萝卜加大棒，很有效的。

于是，数百雅各宾分子就提前为这样一起伤亡70人左右的严重危害公共安全的犯罪而提前负责了。可是，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改查的还是得查。

对这方面锲而不舍的是迪布瓦。第二天，他就寻找专家对搜集到的证据进行分析，希望找出点儿和马夫和车主相关的蛛丝马迹。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巴黎警方的高效工作下，一个惊天阴谋渐渐浮出了水面。一个丨警丨察找到了和那辆爆炸的马车类似的一辆马车，这辆车的主人是个刀疤脸。

于是，经过长达数月的辛苦侦缉，线索一直没有断，终于让迪布瓦破获了这起案件，案子的幕后凶手正是两个中等贵族。这可是百分百的保王党分子。

于是，没有受到清算的雅各宾党人，开始为被发配的同党求情了。拿破仑却说：“算了，就让他们在那好啦，好不容易摆脱掉这些人，可不能再让他们回来！”

于是，这个案子就暂时告一段落。可是，还不算完，因为，保王党人已经将刺杀拿破仑作为了他们的奋斗目标之一，他们将指挥部设在一水相隔的英伦三岛。

经过法军两个战场的打击，奥军确实不能再坚持下去了。于是，在卡尔大公等人的提议下，奥皇弗朗茨二世终于向拿破仑低头，决定签订城下之盟，也就是不平等条约。而以俄奥为基础的第二次反法同盟，也终于宣告瓦解。

拿破仑迎来了可贵的发展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