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科西嘉也宣布独立了。长期流亡的原总督保利于1790年回到该岛,一开始还表现得可圈可点,还成立了科西嘉的议会,不过,他利用联邦主义者叛乱的大好时机,倒向了英国人的怀抱。此时,已经和保利彻底闹翻的拿破仑正带着他一大家子人在科西嘉岛上东躲西藏呢。这件事,还是等拿破仑登台时再写吧。
虽然联邦主义者叛乱不能成事,可是它是在旺代叛乱不久后开始的,现在,整个法国一片喊打喊杀之声。美因兹围城战已经开始,边境局势也极端不稳。所以,现在整个法国就像是片岌岌可危的森林,到处都有燎原烈火。
7月8日,圣鞠斯特向公会提出处理叛乱分子的建议,他所说的叛乱分子有9人,分别是比佐、巴巴卢、卢韦和佩蒂翁等人,还有5个胁从者,他们是让索内、韦尼奥和加代等。另外,他还提出了14个误入歧途者,并要求恢复他们的议员资格。他的建议使议会中的右派和中派(大多为以前的吉伦特派和中间派)大为吃惊,继而是欣喜,因为他们看到了雅各宾派仁慈的一面。他们所不知道的是,这本身就是雅各宾派的斗争策略。
圣鞠斯特的建议很快就获得通过。一些叛乱分子被分化瓦解了。
两天后,革命委员会被改组了。丹东和巴雷尔等人,虽也兢兢业业地工作,也在某些方面取得了不小的成就,可是,却无法阻止共和国军队的失败,而且是一败再败。不伦瑞克公爵反攻莱茵区法军,法军司令居斯蒂纳离开美因兹并辞职引退。在隐退时他给国民公会写了一封信,在信中他这样说:“只有一个独裁政权才能挽救共和国,而这位独裁者必须是一名军人。”
他说的部分正确。后来罗伯斯庇尔的独裁政权确实救了共和国,但他不是军人,而是律师。后来,拿破仑又一次救了共和国,他是个军人,可是最后却也埋葬了共和国。
155、科黛刺马(3)
7月4日,国民公会内掀起了攻击第一届救国委员会的热潮。一些人指责救国委员会镇压旺代叛乱不利,并说它无所作为。10日晚上,国民公会通过了改选救国委员会的决议。经过唱名选举,当选者有巴雷尔、库通、罗贝尔.兰代和圣鞠斯特等9人。丹东落选了。
圣鞠斯特经过短时间的历练,再加上罗伯斯庇尔的支持,他已经可以抵挡一面了。罗伯斯庇尔在雅各宾俱乐部提出改组救国委员会的建议时,说:“我已经跟那些龟孙子(贵族和吉伦特党)战斗了4年了,我感到精疲力竭,刚才眼前还冒小星星呢,所以,我准备辞职。”
他话音刚落,现场就响起了几个很大的声音:“No,No!”
看来,罗伯斯庇尔这时确实是在健康上出了点问题。
后来,丹东再次被选入救国委员会,但是他辞而不就。丹东知道,他所领导的第一届救国委员会因为寄希望于和解,未能采取一些果断措施已被人们唾弃,所以,他觉得这个职位是议员们送给他安慰他的,他还是比较看重脸面的。按照规定,救国委员会成员应每月改选一次,可是其成员直到热月政变也一直没有变动过。救国委员会的说法是,目前处于特别时期,为保证政策的连续性和严守机密,人员不宜频繁变动。这就为建立独裁政权提供了可能。
皮埃尔.高乃依,1606年出生于诺曼底省的鲁昂的一个富有家庭。他是17世纪上半叶法国的古典主义悲剧的代表作家,一向被称为法国古典主义戏剧的奠基人。1629年,他的第一部喜剧《梅丽特》问世,1635年,他完成了第一部悲剧《梅德》。1636 年,他推出了轰动整个巴黎的悲剧《熙德》,创立了法兰西民族戏剧的光辉典范;但该剧也在法国文坛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波,遭到了一些贵族文人的诋毁攻击。1640年至1643 年,他又先后完成了《贺拉斯》、《西拿》和《波里厄克特》三部比较重要的悲剧,1674年,他完成了最后一部悲剧《苏莱拿》,1684年去世。后来拿破仑当了皇帝后,高乃依的喜剧就像是中国文革时的样板戏一样,经常被演。那时,拿破仑认为人们在剧院观看悲剧不利于他的统治。
在这里插入这个剧作家,是因为他有一个后裔,做出了一件震惊法兰西的大事来。高乃依的这个后裔,还是个女子。
她就是夏洛特.科黛,一个看上去很无邪很无害的少女,却扮演了一个冷酷杀手的角色。
科黛也算是个没落贵族女子,她在修道院长大并接受的教育,出生于1768年。她性格比较内向,唯一的朋友就是书本。这样的女孩子在今天是不会受到那些富家公子的喜欢的,所以要是有她那样的性格的话,女孩子绝对当不了二奶。
那么,她都看些什么书呢?她和罗伯斯庇尔、布里索等人一样,喜欢看启蒙思想家的著作,是卢梭的狂热读者。虽然罗伯斯庇尔、布里索以及她都是卢梭的信徒,不过龙生九种各有不同,一棵树上能结出不同味道的果子来。与罗伯斯庇尔等人不同的是,她是个女的,不然的话,她可能也会在政坛上做出一番成绩的。
科黛作为一个共和主义者,为1789年以来的大革命而欢呼,可是,到后来她就对巴黎产生了怀疑,尤其是在吉伦特派分子被驱逐出国民公会以后。她可能和罗兰夫人一样,都很小资,都见不得流血和杀人。罗兰夫人也曾为九月屠杀事件歇斯底里过。他们这些人,根本就对马拉所说的杀人学说不能够理解。所以,在少女科黛的心目中,马拉就是一头嗜血怪兽,罗伯斯庇尔和丹东也是。如果有可能的话,她很想干掉这么几头怪兽以拯救更多人的生命。
卡尔瓦多斯省的首府卡昂是联邦主义者叛乱的西北部重镇。瑟堡防军的两个骑兵团和从布列塔尼各省召集的3营新兵都加入了叛乱者的行列。当吉伦特派分子逃到这里时,便整天聚会,科黛则一次不落地参加了这些聚会。
这个女人是比较受鼓动的,当听这些人说马拉才是法国不幸的罪魁祸首后,她更加坚定了替“人民”除去这个大祸害的决心。7月7日,联邦主义者向卡昂国民自卫军召集进军巴黎的志愿军,结果空荡荡的广场上,只到了区区17名还在左观右瞧的大兵。科黛彻底愤怒了,她想不到这些男人居然会这么没有用,于是亲手结束马拉那个暴君罪恶的生命又一次充斥着她的大脑。
于是,她坐上了去往巴黎的马车。到达时,是7月11日。对于这样一个弱不禁风、无邪无害的少女,是没有人会在意的。11日和12日这两天,科黛打听并最终确定了马拉的住处,写好了给法国人民留下的遗书,她知道做完这个伟大任务决不可能全身而退。
第三天,也就是7月13日的早晨,科黛出发了。她走出了自己这几天住的旅馆,先在附近的小商店里买了一把小刀,把它藏在了自己的披风下。然后,叫了一辆马车,直接来到了马拉住处的门口。
这场刺杀,没有什么香艳情节。让我们惊异的是,马拉家的防卫措施也太差劲了,怎么就让这个弱不禁风的小妹妹得手了呢?
马拉自从6月2日后,就基本不怎么抛头露面了。6月6日,他来到国民公会要求释放里昂、马赛等地被反革命分子关押的爱国者——雅各宾分子。
6月12日,马拉给公会写信,说:“我得了皮炎后浑身上下疼痛难忍,4年来我不懈怠地为革命鞍前马后任劳任怨,这个病把我折磨到今天,我不得不整天泡在浴缸里。”
17日,马拉又出面到了公会,干了什么未知;18日,他建议公会下令逮捕和惩处在旺代作战无功的将领和原先就跟着迪穆里埃干的韦斯特曼将军,除此之外,还应逮捕一些其他有反革命行为的人。
他还提出了一些维护广大贫民利益的措施,要求国民公会采纳执行,巴黎广大的无套裤汉和贫民,又给了他一个称谓:人民的哨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