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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结盟节是拉法夷特的天下,第二次结盟节拉法夷特已经臭了名声,第三次就没他什么事儿了。这一次的结盟节搞成了一次壮观的军事检阅。这回,没有人喊国王万岁了,也没有人喊拉法夷特万岁了,刚刚复职的佩蒂翁成了最引人注目的人物。人们高呼“佩蒂翁万岁”。不过,佩蒂翁也还真当得起,因为,按照一些搞个人崇拜的国家的前例,叫自己国家元首万岁这也没什么。而佩蒂翁,正是共和国成立后的第一任国民公会主席。

罗伯斯庇尔也为这一天写了一篇文章,他说:“1792年的结盟呈现出所有公民团结一致的动人景象。梭镖(这个可不是一甩手就能扔的镖,它有点像长矛,和标枪差不多)与步枪相结合,军服与农民和手工业者的粗布服装相结合,这是自由赢得胜利的图景,是人民的真诚而淳朴的欢乐。”

当由丹东领导的科德利埃俱乐部和罗伯斯庇尔领导的雅各宾俱乐部和结盟军正为捍卫自由、打击内外敌人的阴谋而努力时,吉伦特派却在关键时刻掉了链子。他们希望十六能回头是岸,并让他们组阁。7月20日,韦尼奥、加代、让索内联名写信给国王,由宫廷画师转呈。他们在信中说,陛下啊,您还是让步吧,请让俺们组阁吧,把那个宫廷卫队撤掉,与老百姓打成一片多好。他们还建议十六为小王子找一个民主派的老师,并解除有敌视革命嫌疑的国民自卫军高级军官的职务。十六并不退让,仍然把宝全押在奥普联军的身上。

这又是怎么回事呢?吉伦特派的布里索不是共和的主张者吗?他怎么会又往回退了呢?

原来,吉伦特派这时开始感到害怕了。他们怕啥?

7月7日,在立法议会中发生了一件有趣的事情。议员拉穆雷特在其演说中提议,议员们从左到右以兄弟般的、博爱式的拥吻来结束派别之争。这个人确实很雷人,不过,议员们还就真这么做了。因为,法国人嘛,很擅长接吻……拉穆雷特式拥吻使尚未成形的“自由、平等、博爱”口号中的博爱一词进入了法国的政治生活。

然而,吉伦特派虽然希望结束由王政带来的危险和苦难,却并不想发动群众、用武装起义的方式来达到目的。他们其实是这样想的:用合法、温和的手段,凭议会的法令来实现这一目的。深深埋藏在他们心底的潜台词是:俺们鄙视下层群众,革命请他们走开!

再解释地深入一点,这是他们那派的特点决定的,他们十分珍视财产和所有权,害怕他们控制不了局势,从而使这些权利受到损害。而马拉、罗伯斯庇尔和丹东则没有这方面的顾虑,这就是说,同为资产阶级的政治派别,他们的政治理想那是大大的不同。

所以才有了吉伦特派最先召唤结盟军,后来又想解散他们的滑稽情景。从这上面也看出,吉伦特派不但很小资,很胆小,而且在关键的时候很弱智,但是,无疑,他们最后却成了这场暴动的最大赢家。这又是为啥呢?到时候再说。

不过并不是所有的吉伦特派成员都反对起义的。卡拉、卢韦、巴巴卢和雷贝基这些人则很是支持革命,卢韦甚至挽袖子上阵,直接参加了起义者的队伍。

124、马赛曲(4)

别看卢韦是个作家,可是作家有的时候也很暴力。卢韦不是个一般的作家,牵扯到政治了,谁不想过过当家作主的日子?

布里索认为,要是一旦废黜掉十六,法国上下就是一片血雨腥风。吉伦特派想把他们自己召集到巴黎的结盟军再赶回去或支使开,还调查结盟军的活动,声称结盟军留在巴黎,不但无益,而且有害。

另外,结盟军到达巴黎,引起了各方面人士的关注,成为他们的争取对象。立法议会虽然想把这些兵老爷们赶走,但在明处却不敢怠慢,一副笑脸讨好他们,什么“吃了吗?晚上到哪里消遣啊?”这类帮人解决实际需要的活儿他们就干了,还尽量让结盟军们满意。

雅各宾俱乐部则是攻心为上,抓住革命潮流对他们展开心理攻势,号召他们为革命服务。还有科德利埃俱乐部,也是积极地同他们展开联谊活动,对他们说:“到哪玩不是玩啊?不如就到俺们俱乐部吧,虽然没有啥子美女小妞,不过俺们的咖啡那也是蛮好喝的……”号召他们拯救法国,拯救自己。罗伯斯庇尔对结盟军非常关注,在雅各宾俱乐部接见他们,和他们一起开会、讨论。他还曾到结盟军的营地中看望结盟军战士,利用自己无比牛比的人格魅力和亲和力,把他们吸引住,吸引到他想要他们走的路子上去。

美国驻法大使莫里斯也建议结盟军应该为宫廷效力。在这一点上,也看出了美国的态度,他们虽然保持绝对的中立,可还是想暗中帮帮十六,因为,十六毕竟大力支援过他们闹革命搞独立,没有十六的支持,美利坚合众国到这时怎么样还真不太好说……美国似乎在向世人说明,他们不是忘恩负义的。

结盟军中就数马赛和布列塔尼的军队最激进和暴力了。马赛方面本来就是受市政府委托来推翻王政的,因此一到巴黎就闹出了动静,在香榭丽舍大街和王宫的卫队动上手了。不过,并没有出什么太大的乱子,只是小摩擦而已。

马赛的结盟军一到巴黎时就引起了轰动,这一切都是那首无限牛逼的歌的功劳。巴黎的无套裤汉把他们当成了自己的同志,他们算是找到和自己穿一条裤子的人了。马赛军的前面是一些手拿长矛步枪的无套裤汉,后面是大炮,再后面就是马赛结盟军,一群人浩浩荡荡地通过香榭丽舍街,杀向巴黎市政厅。不过他们可不敢直接攻进去,这次只是示威而已。

早在结盟节的第二天,也就是7月15日,雅各宾俱乐部的比约.瓦雷纳就提出了起义大纲。大纲中说要流放国王,选举新的国民议会,撤换旧军队将领,逮捕吕克内和拉法夷特,放逐所有人民公敌,凡收入在600里弗尔以下的人都免税。这个大纲是好的,因为最后关于免税的一条,就能吸引无数的无套裤汉跟着他们干。17日,结盟军代表团向立法议会递交了一份由罗伯斯庇尔起草的请愿书,请愿书上说:“你们宣布祖国在危急中,但是你们自己让那些叛徒逍遥法外,你们没有把祖国置于危急中吗?请你们控告拉法夷特,暂停行政权,把不听话的省政府都给换掉……”他所说的叛徒,肯定有拉法夷特,可是吉伦特派早已变了态度,不想和拉法夷特为难,而且议会中的不少人都曾是拉法夷特的粉丝,所以,议会最终裁定拉法夷特无罪。

值得一提的是,罗伯斯庇尔在请愿书中,并未要求废黜十六。请愿书中说:“俺们丝毫不愿意损害宪法,但是,俺们要求执行宪法。俺们丝毫不拒绝服从一个国王,但是,俺们严格区别国王和密谋造反的罪恶宫廷。”而且,佩蒂翁8月7日拜访了他,请求他利用自己的威望推迟起义,罗伯斯庇尔也没当面拒绝。在8月10日那一天,起义现场也没看到他的影子。难道,他和吉伦特派的布里索一样,关键时刻掉了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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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兰西凶猛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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