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德军的进攻就不同了,6月4日,敦刻尔克战役刚刚结束,6月5日,第二阶段的攻势就马不停蹄的开始了。不得不承认,德国人太狠了,不给盟军一丝喘息的时间。如果非得要去归类的话,这种战术应该属于典型的乱拳打死老师傅型。也就是后世书籍经常提到的那三个字——“闪击战。”
由于集团军群的改编,隆美尔第7装甲师现在属于B集团军群管辖。下午4时,他便开始了法兰西战役上最富戏剧性的进攻。此时,“魏刚防线”上的盟军部队也是刚刚进入阵地不久,有些部队甚至连散兵坑都未来得及挖好,隆美尔便一口气冲过了索姆河边。按理说,这条河流属于盟军防线最为天然的屏障,应该派遣重兵防守才对。但当德军先头部队抵达的时候,他们惊讶的发现,盟军居然连河上的两座铁路大桥都未破坏…….
后来,法国人曾对如此尴尬的疏忽,做出了一个令人啼笑皆非的解释,他们狡辩到:“这两条桥梁是我们故意留下来的,作为反攻时的桥头堡!”
这并不是一个好的理由,因为德国士兵在桥边瞪大眼睛研究了老半天,也没有发现一个法国兵的踪影。他们甚至认为盟军在桥墩下方安装了丨炸丨弹,只要他们的坦克一开上大桥,就会引爆。所以,德军装甲部队也是迟迟不敢开过河去。
下午5时,在确定桥下未有丨炸丨弹之后,第7装甲师便驶上了这两条法国人留下来的“礼物”。德国步兵团的士兵们则全身赤裸地跳入河中,他们把衣服枪支全部顶在头上——6月份的索姆河水几乎已经干枯,对岸只有零星的炮火打来,他们没费什么劲儿便取得了决定性的成功。
接着,隆美尔又想出了一个新的鬼点子,就像实验室里的科学家一般突发奇想——他把整个坦克团编成一个巨大的像盒子似的队形,并以一个坦克营担任先锋,一个侦察营殿后,盒子的中心由步兵团构成,轻型运输车紧跟着坦克在齐腰深的玉米地里前进。然后再采用蛙跳的推进方式,凡被占领的领土都由步兵加以占领,而炮兵、战防炮和高射炮等单位,则在整个地区中作纵深配置,这样就可以获得最大的炮兵支援,无论盟军是从西面、南面或东面所发动的逆袭,都在他们的炮火射程之内。隆美尔在他日记中轻松的写到:“各兵种配合得非常完美,像是平时的演习一般。”
看来,隆美尔敢情把打仗当成演练部队了。
这只巨大的钢铁洪流就这样喷射着火焰,一路挺进。法国南部的平原地形让隆美尔的战术,取得了巨大的活动空间。他们绕过村庄,穿过灌木丛,浩浩荡荡,在身后留下一道道烟柱,不管是对方的防御工事还是逆袭部队,在他们迎面冲过后,都变成了一片狼藉。
晚上7时25分,隆美尔便突破了盟军的第一道防线,开始向蒙特格尼(法国南部城市)挺进。隆美尔激动的记载到:当战车团再向前进攻的时候,他们用火力打垮了在莱考特附近的大量敌军集中兵力。在我们的左方,有一个巨型的烟柱向天空升起,那是敌人的一个油库正起火燃烧;在平原上,可以看见许多上好鞍的战马,没人骑着,到处乱跑。从西南面打来的敌人重炮弹,虽然落在本师的上方,却并不能阻止我们前进。在一个宽广正面和一个纵深的地区中,战车、战防炮、野战炮上面都载满了步兵,从道路的东面作越野式的赛跑。在这个平坦的平原上面,烟尘四起,落日照耀下的景色真令人惊心动魄。
这样的场景甚至让一位德国将军大发感慨,他想起了当年法国骑兵追过耶拿,横扫德国北部平原的情景。他写到:我们的坦克部队前进的模式,正象1806年11月莫莱特给拿破仑的信中描绘的那样:“陛下,战斗已成过去,这里已是片甲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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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兰西的崩溃
在法国和英国人眼中,还不曾有过任何一个德国装甲师运动得如此神速。特别是隆美尔那彪悍的战术,使得“魏刚防线”在很短时间之内就被劈成了两半。
在隆美尔的左侧,法国第九军,包括苏格兰高地师、两个法国步兵师和两个骑兵师,已经与其余部队失去了联系,乱成一团。当时,由30辆英国坦克支援的“波曼部队”企图反攻,堵住缺口。但当他们抵达前线的时候,就立刻放弃了这个企图。因为,他们发现公路上到处挤满了德军的装甲部队,总数是他们的十倍以上。6月8日,这只英国部队很自觉的退回了塞纳河一线——他们应该很自卑。
6月9日,法国南部重镇——鲁昂陷落,德军离巴黎仅剩140公里路程。
为了扩大战果,德军20个总预备队师也在该天投入了战斗。在海峡——鲁昂之间展开全线攻势。同时,德军在香槟(法国的一个省)境内,降落大批伞兵,骚扰法军后方。
在完成突破之后,德军便采用两个矛头的进攻方式。首先,隆美尔将法军被切断的左翼部队紧逼到海边,霍特的两个装甲师则直指巴黎方向,迫使法军右翼向塞纳河一带撤退。这两只装甲部队就像一双大手,把法军那完整的战线撕开了一道大口子。
对于这一手,英法盟军毫无准备。在休尔洛,隆美尔甚至追上一支英国卡车护送队,把它抢劫一空。车上装着香烟,巧克力,沙丁鱼罐头和利比亚的水果罐头,还有网球拍和高尔夫球棍——隆美尔哈哈大笑说,英国人显然没有料到我们会进展的如此之快。
第7装甲师的逼近,还引起了法军防御战线的骚乱,频繁的军队调动,已使法国人分不清哪一支坦克部队是那里的。当隆美尔的战车开到埃尔伯夫的时候,一位法国农妇冲上来抓住他的手臂问道:“你是英国人吗?”隆美尔故作神秘地摇摇头说:“呵,我们可是异族人!”那妇女顿时尖叫着消失在她的房屋后面。
更为幸运的是,隆美尔甚至冲过了埃尔伯夫的塞拉桥。在隆美尔到达之前,有一批法国居民曾坚决主张把这座桥梁炸掉,不过却又遭到另一批民众的激烈反对。还在双方争执不下的时候,德军就大摇大摆的跨上了这座大桥,那些激烈争执的法国民众瞬间跑的一干二净。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做决断千万不能犹豫,机会稍纵即逝,呵呵。
此时,被隆美尔追的到处乱窜的盟军部队已经退到了一个叫做圣瓦勒雷港的外围,他们的想法很明确——做一次像敦刻尔克那样的伟大撤退。这个小港内聚集着法国第9军,以及英国第51师和苏格兰高地师的残部。不过这一次,上帝照顾了德国人。11日至12日夜间,大雾弥漫,盟军大型舰队只能极度缓慢地进入圣瓦勒雷港水道,救援工作开始缓慢下来。
12日晨,进展神速的第7装甲师进抵该城南面的海崖,海滩直接处于德军炮火之下。隆美尔也亲自率领第25坦克团,展开对圣瓦勒雷港的进攻。可是,盟军的炮火却益发转烈,并且海防重炮也参加了,这些大口径重炮使得德军战车损失尤为惨重,步兵团的攻势也被其强大的火力给压制住了。
不过,隆美尔很快就发现了盟军的漏洞,因为海防重炮威力虽然巨大,但射速很慢,第25战车团就趁着盟军火力空隙,一码码地向前挪动,从一个树丛冲入另一个树丛、从一堆废墟,钻入另一堆废墟。第25战车团冒着猛烈的炮火,逐渐迫近敌人。
在托特附近,英军也建了一道坚固防线,抵抗颇为激烈,甚至在许多地点发生了肉搏战。这时,第25战车团冲上了圣瓦勒雷港西北面的邻近高地,用他们所有的炮火,阻止盟军上船撤退。隆美尔的指挥车一直跟着战车团前进,以便对这里周围情况作一个鸟瞰式的观察。他甚至可以看见英国部队在港口设备之间忙个不停,无数大炮和车辆也穿插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