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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垄断“寡头”-汉武帝的大一统经济(续七)

而所谓“均输”,基本上是配合平准法而实行的另一条经济法律,本质上都是加强中央的宏观经济调控,强化垄断功能。

似乎均输法并没有一个十分明确的内容,某些历史研究者曾根据《平准书》、《盐铁论》等历史文献总结出了以下观点,那就是国家对物资运输的调控,为此在各地设立均输官专门从事物资的购买和运输,这种有点“特供色彩”的经济政策不仅有效地保证了商品的质量,而且还垄断了以前由商人进行运输所产生的利润,进一步打击了大商人利益,可谓是“一石二鸟”。

据太史公《平准书》中说:“而天下赋输或不偿其僦费,乃请置大农部丞数十人,分部主郡国,各往往县置均输盐铁官,令远方各以其物贵时商贾所转贩者为赋,而相灌输……”基本上就是说中央政府统揽了商贾业务,以前的货物流通是商人之事,现在连这项权利也收归国有了,当然也是为了配合重农抑商的经济大一统政策而出台的。这正如明人张翰《松窗梦语》所云:“古者圣王重本抑末,贵农贱商,故赋倍于农。自汉武用弘羊计,置均输官,笼天下之货,贵卖贱买,商贾无所牟其利……”便可见其核心政策精神。

按照经济学家的理论来分析,原本平准法是一项很理想化的经济法律,如果能严格实行,应该是可以平抑物价稳定市场的。而且据说在实行国家主导的小规模试验时,效果不错。《汉书?食货志》就记载了汉宣帝时代大司农中丞耿寿昌在边郡实行常平仓(官方仓库)的成功例子。

为此,著名的宋代王安石变法就曾想效法桑弘羊行均输法,史曰:“均输法者,以发运之职改为均输,假以钱货,凡上供之物,皆得徙贵就贱,用近易远,预知在京仓库所当办者,得以便宜蓄买……”(《宋史?王安石传》)。可惜这种过于理想的“国家资本主义制度”根本不可能在以高度垄断为主要经济特征的封建社会全面实现,一旦大规模应用于社会,便出现了灾难性问题,而且得到了历史实例的验证。

因为少了市场这只无形的手的有效调节,而作为经济管理部门的政府亲自下场玩经济,组成企业参与到市场管理之中,就涉嫌既当运动员又当裁判员,而且其高度的垄断市场也很容易滋生欺行霸市行为,甚至于是动用国家机器来强行运转,这市场运行就会倾向对政府有利的一面。

据史料显示,到了汉元帝时期,就有人建议废除曾对平抑物价起很大作用的“常平仓”,就因为它“与民争利”,扰乱了市场正常物价,甚至是欺压市场,从当初的“经济稳定剂”变成了经济毒药了,就因为这种表面上理论正确的政策真正执行起来比较难,而且演化为千古不变的经济难题。

第7章垄断“寡头”-汉武帝的大一统经济(续八)

基于此,从理论上说能够成功的王安石变法最终也轰轰烈烈地失败了,就在于经济理论和现实执行之间的严重脱节断裂,由此大大损害了宋代的经济发展,还最终导致了不久之后北宋的灭亡。

基本上,汉武帝新经济政策的核心内容就是这些,统一货币、增加财产税、实行平准均输法,无一不体现高度垄断的元素。而对于汉武帝新经济政策的评价,我们也得以“一分为二”

的辩证法来区分。

事实上,汉武帝的新经济政策是在特定历史背景下进行的。从巩固汉朝大一统帝国的国家利益来说也是无可厚非。比如减少流通环节,打击豪族与奸商集团对财物的垄断与囤积居奇,增加国家财政收入用以赈灾和平叛,都是起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当然汉武帝的积极财政政策也明显对后世经济产生了很大的负面效果,这个前文多处提到,那就是高度垄断的官营经济和重税进一步导致了市场和社会的凋敝,使西汉的社会和经济结构产生了严重偏斜,打乱了固有的平衡。随着官商一体化的形成和兴起,民间经济受到严重打压,经济活力也逐渐丧失,从而造成了整体经济在维护低水平稳定的境况下的进一步萎缩,官商一体化食利阶层的兴起对民众的盘剥更是严重,同时造成了严重的贪污腐化问题,“民力屈,财力竭”的结果,社会矛盾势必激化,造成王朝后期的统治危机。

所以,究竟是藏富于国好还是藏富于民好,关于这两种经济思想就曾引起不同派别的经济学家的激烈争论。

就比如盐铁垄断严重影响民间商业的发展,连当时积极支持国家建设的“模范人物”卜式也看不下去了,他对官营盐铁的质量很有意见,因为专卖的结果是官府只顾赚钱,为了节省成本,盐的质量差了,铁器很多都不合格。当卜式把此种令人堪忧的情况告诉汉武帝时,皇帝不仅不解决质量问题,还因此疏远了他,就因为他“报忧不报喜”,有意削弱官府的盈利能力。

后来问题变严重之后,便产生了中国历史上一次著名的经济大辩论。辩论的主题当然是实行官营好还是私营好,这场经济辩论会发生在汉昭帝时代,内容可以在著名的《盐铁论》里看到。

当时汉昭帝即位不久,正在努力消化他爹汉武帝造成的经济危机所造成的后遗症,权臣霍光等人为此设立经济论坛,邀请全国的贤良文学之士“问以民所疾苦,教化之要。”最大的目的就是如何振兴经济。

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居然这场不起眼的座谈会却演化为一场是要“国本”还是“民本”的大讨论,来自民间的贤良之士开展了一次对于官营垄断的大批判大声讨,力诉官营资本对民间百姓的侵害,极力主张“皆对愿罢盐、铁、酒榷均输官,毋与天下争利,视以俭节,然后教化可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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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强汉——小流氓刘邦和他的子孙们的军事大汉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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