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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中,长安城破,刘玄被杀的消息传来,窦融就找与梁统等五人商议:“如今天下大乱,四海无主。河西孤悬于羌胡之中,假如我们不能戮力同心,则不能自保城池。古语说:‘秤砣虽小,却可压千金!’我等应推举一人为大将军,共同保全五郡,以观时变。诸位以为如何?” 梁统等人点头称是,计议遂定。然而,到底谁来做大将军呢?窦融与梁统、厍钧、史苞、竺曾、辛肜等六人相互谦让,一时无法决定。梁统等人最后说,窦氏世代都在河西做官,为当地人所敬重,理应为首领。于是,梁统等四人拥戴窦融为“行河西五郡大将军事”。由于现任武威太守马期、张掖太守任仲是更始朝廷任命的外来官,在本地没有私党势力,当然是不能再继续做太守了。窦融就以“河西五郡大将军”名义分别写书信给二人,劝其引退。马期、任仲也很知趣,知道自己再呆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于是就解下印绶离去。于是,窦融任命梁统为武威太守,史苞为张掖太守,竺曾为酒泉太守,辛肜为敦煌太守,厍钧为金城太守。

消息传来,令隗嚣忧心忡忡。更令他日夜不安的是,形势还在继续恶化:北边的安定郡,草头王卢芳在匈奴的支持之下蓬勃兴起,而且大举南侵;南边的公孙述,也占据了汉中郡南部,对自己虎视眈眈;东边的樊崇赤眉军,更是拥兵百万,势力如日中天。最让隗嚣头疼的还不止这些。在西边,除了窦融以外,羌人势力也膨胀起来,也对隗嚣造成了很大威胁。凉州本是汉、羌杂居地区,境内的羌族诸部,主要居住在金城、陇西、武都三郡。自从王莽末年入塞定居以来,不断蚕食汉地。在十多年里,金城郡下属各县多为诸羌所控制。这些“茹毛饮血”的部落,异常剽悍善战。隗嚣曾多次派兵进剿,却始终无法彻底讨平。无奈之下,隗嚣只好对诸羌进行抚慰政策,用重金贿之,将其编入自己的麾下。但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对于这些人,隗嚣还得时刻提防,不敢稍有大意。

由此看来,与在中原奋斗的刘秀一样,坐地陇西的隗嚣也是四面受敌。为了摆脱困境,他必须好好想办法。对于西边心腹大患―――那只“老狐狸”窦融,隗嚣必须找出对策,狠狠治一治他!

当时,对于当时愈演愈烈的关中混乱局势,隗嚣、窦融、公孙述等诸方势力都在密切关注,都想趁乱分一杯羹。令隗嚣没有料到的是,在关中激战的群雄,竟然纷纷打起了他的主意!在发生于十二月的“栒邑之变”中,汉军叛将冯愔设计割据栒邑之后,率军西进,竟然势如破竹,一路挺进七、八百里,杀进了安定郡,直抵高平城下!隗嚣大惊,急忙遣军迎战。在隗嚣主力的攻击之下,陇西军大破冯愔于城下,并且缴获了他的全部辎重。冯愔只好狼狈东逃,返回栒邑。隗嚣此举,完全是出于自卫,根本谈不上是什么对刘秀示好之举。

到了建武二年(西元二十六年)春,西征军主将、大司徒邓禹持节承制,任命隗嚣为“西州大将军、专制凉州、朔方军事”。对于这一任命,隗嚣犹豫了:到底是接受还是不接受?邓禹开出的这个价码确实不低,很是诱人。如果接受了,自己则可以名正言顺地对窦融发号施令。此举的弊端是,从此等于承认了洛阳朝廷的合法性,将来一旦有了东进的机会,就不好发兵了。

对于窦融,一直心存怨恨。为了出一口恶气,他逡巡再三,最终还是接受了邓禹的任命。

隗嚣虽然自己受了刘秀的封官,却坚决不准窦融与洛阳之间有往来。为了打压窦融,隗嚣以自己的名义,派人强行授予窦融、梁统等人将军印绶,要求其听从指挥。窦融虽然有点势力,但是他也不敢贸然得罪隗嚣。他只能乖乖地顺从隗嚣,接受了这位强邻的任命。

到了九月,樊崇率领数十万赤眉军上了陇东高原,进入安定、北地一带抢掠。隗嚣岂是好惹的,立即派大将军杨广率领陇西骑兵对其迎头痛击。这一仗,陇西军大破赤眉,将其完全驱逐出境,赤眉军被迫东归。

此刻,隗嚣迎来了他一生之中最好的一个机会,也是唯一的机会。假如他此刻置诸路于不顾,亲率陇西铁骑,全力紧追赤眉、长驱东进的话,则可一举扫平群雄,将关中收入囊中,转而挥师东出,即可与群雄争夺天下!然而,隗嚣却没有倾尽全力追赶,任凭其逃去。战机稍纵即逝,隗嚣错过了困居一隅、兵临中原的绝佳机会!五个月之后的建武三年(西元二十七年)闰正月,随着刘秀在宜阳全歼樊崇主力二十余万,中原大局已定。隗嚣再想翻盘,可能性已经微乎其微了。

到了建武五年(西元二十九年)春,中原群雄几乎皆灭,剩下的几个诸如张步、苏建、董宪、李宪等人,不过是在做困兽之斗,进行着苦苦的无谓挣扎而已。

在这种条件之下,隗嚣想取天下,真是难于上青天!但是,他虽知登基无望,却也决不甘心束手就擒,决不愿意让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的陇西、天水落入刘秀的荷包。他的心意已定:就是死,也要守住天水,决不允许任何人指染!与刘秀一样,隗嚣的性格异常倔强,百折不挠。一旦战略制定了,他就会顽强地不惜一切代价地坚持下去。

公平地说,隗嚣也是一代英豪,在他主政陇西期间,天水、陇西诸郡被他治理治理的井井有条,黎民安乐,值得称道。从这点来说,隗嚣是值得称道的。然而,他与刘秀相比,还是有差距的。主要是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隗嚣不是汉室子孙,而刘秀却是刘氏皇族后裔。由于隗嚣是以尊崇汉室,在陇西建立汉朝高庙而起家的,假如与刘秀这个正宗的汉室皇帝对抗,岂不是自掴其面?岂不是自己找自己的麻烦?在人心思汉的大局之下,隗嚣只恨自己为什么不姓刘?为什么自己不是宗室子弟?但是,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对于隗嚣来说,只能是仰天长叹而已!

第二,隗嚣为人优柔寡断,缺乏远略,把握机会的能力远不如刘秀。当皇帝,穿龙袍,传之子孙,万世不穷。这样的好事,谁不想呢?但是,隗嚣既想当皇帝,还不想出血本。他不敢冒险东进,不敢与刘秀公开对抗。

第三,隗嚣的反应比较迟缓,政治敏感性远不如刘秀。隗嚣虽然也是礼贤下士,善于笼络人心。但他对于刘秀的最大王牌之一-――皇族血统的影响力严重低估。另外,他对于刘秀本人的人格魅力以及其他影响力的估计也不充足。比如,马援离开隗嚣身边,隗嚣对此浑然不觉,竟然没有起任何疑心。

建武四年冬,马援的举族离去,对于隗嚣来说,是不可估量的损失。刘秀得到了马援,真是如虎添翼!马援久在天水,熟悉当地的风土人情非常,还掌握着许多军事机密。他本人在陇西诸将之中,声望很高,具有很强的影响力。他的离去,好比在本来还算稳固的陇西大厦上,拆下了一根支撑之柱,虽然暂时好像没事,却给将来埋下了隐患。

(七)勾心斗角

建武五年(西元二十九年)二月,随着刘秀在中原大局已定,隗嚣心知自己没有多少机会了,心中很是懊悔。

此刻,摆在隗嚣面前的无非是三条路,也是三种对付刘秀的模式:

一是“耿况模式”,也就是走上谷太守耿况曾经走过的路,真心归降刘秀,协助洛阳方面消灭公孙述、卢芳,做一个开国功臣。这是一种种因畏威慑服,乃至主动归降的模式。

二是“彭宠模式”,即走渔阳太守彭宠曾经走过的路,公开反叛刘秀,与公孙述、卢芳以及匈奴、西羌等部族联合起来,与刘秀做最后一搏。这是一种不甘于任人摆布,奋起一搏的模式。

三是“赵佗模式”,即走西汉时南越王赵佗的路子,虽然名义上接受洛阳朝廷的领导,而实际上却是自己说了算的“独立王国”,陇西诸郡绝不允许洛阳方面指染。

对于这三条道路,隗嚣经过反复掂量,还是觉得第三条路比较可行。

他不但是个英雄,也是一位曾经见过大世面的人。要是他选择“耿况模式”的话,洛阳方面必然将自己调到京师去任职,另外派人到这里做官,接管具体事务。这种模式,是隗嚣绝对不能接受的。在他看来:这种策略,又与主动投降又有什么区别!?如果这样做的话,岂不是将自己辛辛苦苦奋斗了六年的成果拱手送于刘秀?这样岂不是太便宜他刘秀了?他越想越是觉得憋屈:陇右将士雄勇剽悍,冠绝诸州,综合实力极为强劲。如果就此放弃,他实在是有些不甘心!

如果走第二条路的话,风险实在太大。根据马援从成都带回的情报,“成家”皇帝公孙述是一只扶不上树的“死猫”,不足为援。卢芳就别想了,他不仅仗恃着匈奴人给他撑腰,不但不能援助自己,还整天南下与他较劲!至于窦融,这支“老狐狸”老谋深算,表面上对自己俯首帖耳,却一直在暗中与洛阳方面勾勾搭搭。没有援手,单凭陇西七郡与刘秀抗衡,无异于以卵击石、自寻死路!一旦失败的话,慢说是保住眼前的荣华富贵,就是连性命都要赔进去,还要株连三族!如此一来,自己岂不是隗氏家族的千古罪人?!

当然,如果能够走第三条路的话,自然是再好不过了。可是,隗嚣想在陇右搞“独立王国”,刘秀会答应吗?为此,他感到有些焦躁不安。

其实,隗嚣想走第三条道路的想法,刘秀是不可能允许的。原因如下:

第一,陇右的战略位置极为重要。这里扼守“河西走廊”,是通往西域诸国的必经之路,还是关中三辅的屏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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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的王朝―――东汉帝国往事第1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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