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世纪兴灭两和卓65)
按原先的剧本弘历是打算在阿富汗使者密尔哈和卓回国的时候派使团随行回访的,通过这次双方相互的摸底,他决定不派人了。同时通知各地方在阿富汗使团回去的时候降低接待规格。也不摆酒席了,而且提供官马只护送到叶尔羌,后面的路自己想办法去。
同时弘历给叶尔羌办事大臣新柱下了上谕:“至于爱乌罕,原欲遣使,今观其使臣等举止,足见爱乌罕并非明理之部落”回访使节不必派了,这根本不是懂事的人呀。
“纵览爱乌罕所遣使臣等举止,便知爱哈默特沙并非安分守己之辈。久而久之,恐巴达克山人等,或与安集延等处之人,伺机纠集骚扰我回疆地方,俱未可定。”看那个密尔哈的做派就知道,他那个主子杜兰尼也不是省油灯,这以后巴达克山、浩罕这些地方都是他小弟找机会跑我们南疆去闹事这都保不齐的事。
“现回疆既有此事,亦宜当准备。著俱传谕新柱、额敏和卓、永贵、明瑞等,暂缓办理哈萨克事宜,要以全力应付回疆地方,一旦用兵,即遵陆续所降谕旨而行。”既然现在这帮孙子不消停,那咱们也得做好抄家伙的准备,北路哈萨克那边的事现在反而不着急了,现在要注意回疆,南疆的事是重中之重。
弘历这边开始扎紧篱笆的时候,杜兰尼也没闲着,他给哈萨克阿布赉和浩罕额尔德尼写信串联,这个带头大哥真的把自己当成贴木儿了。不过中亚群狼之间矛盾重重,他整合起来也不是一下子就能成功的,当然就这次去北京的事他还是在给阿布赉等人的信里进行了一番自我标榜,是啊,不拿出点牛逼哄哄样子来如何当大哥呢。在英国人珀西塞克斯的《阿富汗史》中这样描述—“博格达汗(弘历)好像并不是位信仰伊斯兰教的统治者,但他在自己的领地上如果不吸收其他穆斯林的话,就绝对没有喀什噶尔和阿尔羌(叶尔羌)的穆斯林’”;“ (艾哈迈德沙赫)还采取外交行动,派使团去北京抗议清帝国占领东突厥斯坦。乾隆皇帝为自己辩解说,维吾尔和卓们是些忘恩负义的人,当把他们从准噶尔的桎梏下解救出来以后就造反反对自己的恩人。在(艾哈迈德沙赫)和其他穆斯林统治者的压力下清朝作出了让步,因为它优先考虑的是努力通过外交途径把维吾尔和卓们的后裔控制在自己手里。”—对于双方的这些嘴炮,他们姑且一说,我们姑且一听吧。
正文(世纪兴灭两和卓66)
就在中亚新盟主爱哈迈德厉兵秣马准备向帕米尔以东的辫子搞点小动作的时候,自己家里却不争气,首先出了乱子。唉,连运气都这么像他的偶像贴木儿。
原来他在帕尼帕特大捷之后回师坎大哈,在新占领的德里立了个傀儡,然后让自己的儿子当总督。结果他前脚走,后脚马拉塔人的游击队员在旁遮普各地各自为战,把杜兰尼的总督也给揍跑了,同时北边强悍的锡克人也收复了克什米尔。
就在派遣特使去北京的第二年,杜兰尼率军重新打回拉合尔,又是刚把邻居的房子占住自家房子就被拆迁,他急忙回军坎大哈平叛。他这一走锡克人卷土重来夺回拉合尔拆毁清真寺、强迫阿富汗战俘挖永生池以示羞辱。
可怜的总盟主杜兰尼被折腾得疲于奔命,再也没工夫去带小弟去怼辫子了。
然而,抽不出空来砍辫子(一是有点远,第二辫子可是个大国,和他之前砍过的所有对手都不一样的大国),却不代表谁都可以跟着辫子起哄在自己跟前得瑟,比如素勒坦沙。
巴达克山是在现在的塔吉克斯坦的大部加上阿富汗的瓦罕走廊。素勒坦沙是个实用主意的投机客,当初准噶尔大杀四方的时候他是抱定了准噶尔人的大腿。
而今辫子放倒了准噶尔他自然迅速改换门庭。但是巴达克山历来是个伊斯兰国家,和中亚的布哈拉、阿富汗、昆都士、莫卧儿都是同一信仰,而伊斯兰国家扩张的思想基础就是对异教徒发动圣战,像阿富汗攻打的锡克人、马拉塔人都是异教国家,所以巴达克山和准噶尔这样的异教政权合作就使得他在当地的邻里关系很差。
昆都士等常年和巴达克山互殴,但是有准噶尔大哥的支持在当地也是个街头霸王的角色。
如今投了辫子以后情况大不一样了,因为辫子的力量越过了帕米尔,这使得周围同样恐惧的哈萨克、浩罕、霍占特和爱乌罕、昆都士等抱团取暖,如此一来巴达克山这个白乌鸦就显得非常另类了,大小和卓的事成了对素勒坦沙开刀的最好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