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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361】14.41三年不言

【原文】

子张曰:书云“高宗谅阴,三年不言。”何谓也?

子曰:何必高宗,古之人皆然。君薨,百官总己以听于冢宰,三年。

【思考与随想】

文字有些生僻,还是先做些基础的解读工作吧,要不然看不清楚。本章以子张的请教孔子关于古文的入笔,子张所言的“书云”自然指的是《尚书》所载之语了。今本《尚书》《无逸篇》也的确记载了这句话,《尚书》俺是弄不清楚的,在《尚书》中是何意思俺也懒得深究。只解释一下子张引用的这句话也就是了。

“高宗谅阴,三年不言。”,高宗指的是商王武丁,在儒家看来也是一个不错的君主。“谅阴”根据一般的解读又可以写成“梁闇”指的是天子居丧时候所住的居处,根据钱穆先生是这样解读的“一梁支脊而无楹柱,茅垂于地,从旁出入,曰梁闇。后代僧人所居曰庵,即闇也。以其檐着地而无牖,故曰闇。以其草覆而不开户宇,故曰庵。其实一也”,也就是说天子在他爹死了以后居处的房子是非常简陋的,用以表明对故王之思。

朱熹在这里倒是非常老实,说“谅阴,天子居丧之名,未详其义。”不过在这里也就是指代天子居丧这段时间应该是没有什么大的问题的。根据“礼”的规定,父亲死了就要守孝三年。此处所谓的“三年不言。”指的也就是新君即位以后在居丧期间是不对政事发表意见的。这里的“不言”当然不是不说话,那不成哑巴了,那是不可能的。这里指的也就是不直接管理政事而已。

子张似乎是对作为天子却不管理政事感到疑惑,所以有此一问“何谓也?”。孔子是如何回答的呢?“何必高宗,古之人皆然。”孔子说的是“何必仅仅是高宗如此呢?古时候的圣明的君主都是如此”。“君薨,百官总己以听于冢宰,三年。”。翻译过来就是“先君死了,百官都各行其是而听从冢宰三年”。这里的“冢宰”一般理解就是宰相,应该说也不是错的。

但实际上这个“冢宰”应该是和真正的宰相是有区别的,虽说实际上也可能是一回事。“冢宰”顾名思义应该是在“国*丧”期间的总负责人,属于临时性的职务,三年丧期之后这个职务也就不存在了。关于这个“宰”的含义,本身也是有很大的变迁的。根据钱穆先生的《国史大纲》所言,在最初的时候这个“宰”其实也就是君主私人的管家,并不是正经的的“政府首脑”。至于什么时候成为百官之首,还有待进一步考证,所以此处还是不能理解为完全意义的“相”。

这些问题其实也不重要,关键的问题在我们都知道的一句话“国不可一日无君”,那么这里所说的“三年”之内国君都是不管事的,而且孔子言外之意还是提倡这种做法,这就很耐人寻味了,甚至有些无法理解了。作为一个“国君”三年不理政务,何以还会得到好评呢?按照阎某某的说法,这个“高宗”不也是典型的怠政吗?而孔子竟然提倡这个,孔子恐怕又要被定罪了。

那么我们又要如何理解这一段话呢?我们在这段话中又能看出什么来呢?

高宗为什么要“三年不言”呢?按照传统的说法也就是三年之丧,天子哀故君,而无心理事。这个也算是儒家所谓的“以孝治天下”样板吧。三年之丧为什么要三年呢?后文夫子修理宰我的时候有一段很精彩的论述,这里暂且不谈,但是其核心的观点仍然逃不开一个“恕”字罢了。为什么要“孝”,仍然不过是投桃报李,仍然是将心比心罢了。这个在一般人来说或许不是一个问题,但是关键是这个人是“天子”,那么就有问题了。他的职业是“天子”,是“管理万民”的,他要是一天不干活天下岂不大乱了吗?儒家不是讲究天下为重吗?怎么能置天下于不顾而尽孝呢?后世的儒家通常都会提倡先忠而后孝的,那么天子就不应该这么做。但是孔子却不是这么认为的,孔子认为没有了“孝”,根本就不可能有“忠”。这个“忠”当然也是包括忠于国家、忠于职位的。所以孔子认为这个“高宗”的“三年不言”就是可取的了。也就是说孔子认为“孝”是大于“忠”的。

而且这里还有个概念上的问题,就是“天子”到底是什么的问题。天子如果首先是个“人”的话,那么他就应该是遵从“人”应该遵从的规矩和道德,而孔子眼中具象的规矩就是“礼”。“天子”也是要遵从“礼”的,而且“天子”也首先是个“人”。不要小看这个,将“天子”、将高高在上的领导人也看成是人,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不要忘了即便到近现代将君主描绘为“活着的上帝”的也不是少数,也不仅仅是我们一家。路易十四还在高叫着“朕即国家”呢!更遑论那些有辫子的“圣明之君”了。

我们还应该看到,孔子提倡的“礼”是什么呢?是一种行为规范,是介乎法律和道德之间的。这个“礼”是无处不在的,是对所有人都有约束力的。上至天子,下至庶民都是要遵守的。这也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想想后世的那些“太阳王”们,想想后世那些“大帝”们也就知道了,对那些东西约束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而这个“礼”在一定程度上却办到了,“礼”是一无是处的东西吗?当然,“礼”不是人人平等的,那么“法”就是吗?至少在近代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近代真的有吗?我不知道。而且孔子提倡的“礼”从来都是双向的,对上的要求似乎还多些,且不要将后世的“礼教”等同于孔子的“礼”。

孔子认为天子作为一个“人”来说,首先也是要“以孝为先”的,既然是以孝为先,那么“三年不言”就是很正当的了,甚至也是必要的。那么三年不言,天下是不是就要大乱了呢?呵呵,如果将天下都寄托在一个人身上的时候,也许天下才真的是要大乱了呢?哪怕这个人真的是老天爷的儿子。天子不说话,就什么事情也办不成,那么这个“天下”也就真的要完蛋了。天子不管,不还有那些百官吗?各管一事有何不可呢?再加上一个居中协调的“宰”,政事仍然是可以运转如常的。所以孔子又说了“百官总己以听于冢宰”。

其实不论是儒家、法家还是道家,在他们的政治设想中对君的要求都有一点非常相似的,那就是都主张君主要“无为而治”。后文我们还会谈到“无为而治”的事情,这里暂且不多絮烦。在这些先贤们的设想中,其实君主本来也不必说话的,至少不必多说话的。说话本来也不是君主们的工作。所以他们说不说话其实对于政事的影响并不是想想中的那么大,也许不说话反而更好些。虽说都是主张“无为而治”的,但是类而不同。区别何在呢?留待以后再说吧。其实作为一个“君主”,“勤政”真的未必是什么好事。

孔子将“天子”也当成是人,又是谁将天子不当人的呢?不当人的天子能干出人事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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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得其乐读『论语』第2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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