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247】10.18色斯举矣，翔而后集

【原文】色斯举矣，翔而后集。曰：“山梁雌雉！时哉！时哉！”子路共之，三嗅而作。

【思考与随想】

第十篇终于要结束了，不由得欣喜一下。这一篇搞得我是头晕眼花、身心憔悴。想来读过的兄弟们也差不多的。还能坚持看的，俺都要佩服一下了。其实这一篇虽说枯燥，但也并不完全乏味。仔细读之，也别有一番味道也。透过夫子的行为，我们还是能看出些什么的。有些东西也是值得我们深思的，有些也是值得我们学习的。当然，我们要学习的不是行为，而是行为背后的精神。如果照搬其行的话也就是蠢蛋了！不过这世界是蠢人多，满世界都是重骑兵了，还有人玩兵车；人家都玩大炮机枪了，还有人抱着弓马不知改；嘿嘿。猪尾巴剪了还有哭的呢。……还有……，唉……。

闲言少叙，书归正传。在这一篇的最后出现了本节的一段千古妙文。这一节的内容非常奇怪，历来也没人能说得清楚明白。许多人都认为可能是有缺简。也许是的，也许不是。而多种版本的论语也都是这样子，我们还是不要生造出其他的东西出来的好。想给维纳斯装上手的人多了，可惜都是狗尾续貂。何况这段文字也未必就是残缺的，也许那些编辑论语的师兄们故意留点东西来考验我们也不一定。既然没人说得清楚，索性谁的也不听，俺们自己看，又能怎么样？呵呵。俺说的未必就一定不是真理，管别人的干什么？自己怎么看呢？老办法，还是从文本开始，否则不就成瞎编的了吗？

“色斯举矣，翔而后集”这个在当年已经算是诗句了，是不是原来就有的，我们就不知道了，到底说的是什么呢？我们看到后文知道了，原来说的是鸟。“举”就是起飞；“翔”就是在天上盘旋。“集”自然是又聚拢在一起了。

〖曰：“山梁雌雉！时哉！时哉！”〗这话是谁“曰”的呢，当然是孔子了，本篇所有的事情都是记录的孔夫子，所以本篇都是没有主语的，这句话也就是孔子说的，这个没有什么争议的。

“雌雉”，我们知道《诗经》里面有个《雄雉于飞》，这里当然指的就是雄雉的配偶了。“雉”本意就是野鸡，偶尔也泛指别的鸟类。我们知道野鸡是雄的才有美丽的羽毛，是有很多象征意义的，这个雌的羽毛就不太好看了，也就是很普通的鸟类。孔子却夸赞它们“得其时也”，为什么呢？呵呵，我们再往下看，就更好玩了，也就更令人费解了。

“子路共之，三嗅而作”子路师兄的行为也的确很好玩的。这个“共”也就是“拱”。子路听到老师夸奖这些鸟，就像鸟儿们拱手致敬。子路师兄明白了什么吗？当然是明白了一些东西，是什么呢？等一会儿听我慢慢说。“嗅”字的解读很多，说什么的都有，有的说是“狊”，就是说鸟儿歪者膀子，凝视子路。有人说“狊”就是张开翅膀的样子，也就是说将飞的样子。还有说子路不仅仅是拱手，还喂食了，所以鸟儿们要飞过来闻一闻。那个也就是真的嗅觉的意思了。呵呵。这些也许都是又道理的，但是我觉得真的都是难以自圆其说。如果我说，这个嗅其实很简单，就是鸟叫的声音而已。

说了几百个字，大家看明白了吗？呵呵，估计仍然是和我一样的一头雾水。那我们换个说法，我们再仔细看看，其实这个又是一个蒙太奇式的片段。大家跟我一起在脑子里面作一个Flash，也许也会有点收获的。

绿水、青山，当清晨的薄雾还没有散去的时候。我们的老夫子和子路师兄从远处走来……。

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我们的老师没有惊起一滩鸥鹭，只是惊起一群野鸡……。

这些鸟儿在空中盘旋了一周，又停在了不远处……

孔子看到这些鸟儿发呆，不知心里面想些什么……

子路在旁边垂手而立……

孔子看着鸟儿，许久，慢慢的咏叹“山梁上的鸟儿啊，也懂得自己的时宜啊……”

子路若有所悟，然后豁然开朗，不由得向鸟儿们深深的施上一礼……。

鸟儿们叫了几声，然后飞走了……

呵呵，这是什么呢？孔子为什么要赞叹鸟儿呢？子路为什么要向鸟儿致敬呢？因为鸟儿知道时宜。只要你以变色，鸟儿就会飞去也。飞了一圈以后，有回到了原地。我们看看这个鸟儿是什么呢？像谁呢？不错，这些鸟儿就是孔子。孔子不得其用，当鲁国不能实现孔子的理想的时候，孔子就像鸟儿一样，义无反顾的飞去了。但是孔子呢？还能不能回到原地呢？还能不能像鸟儿那样，翔而后集呢？心在天山，身老沧州。孔子在羡慕那些鸟儿，尚有其时，而孔子呢？只能是老死乡里。孔子是在说自己不合时宜。是的，孔子是不合时宜的，真的有孔子适合的时宜吗？理想是战胜不了人心的，这世界是不会给一个理想主义者机会的。这是孔子的悲哀，也是世界的悲哀。难道这个孔子不知道吗？孔子是知道的，但是所谓义之与比，该做的还是要作的，于是也就有了“知其不可而为之”。但是这种执着，并不是强求的。孔子也就会对颜回说：“用之则行，舍之则藏”。

这就是孔子。一个永远不会放弃，也不会强求的人。孔子在找他的时宜，可是……

我们呢？也许都是太合时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