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巴士书屋说:没有收尾的作品并非都是太监文,也许...就好比你追求一个人,最终她(他)并非属于你。

那师爷立即走到地图前,随即讲说起来:“提到凤台山,就一定离不开‘王气葱郁’这四个字,而要说‘王气葱郁’,诸位大人,这话就长了——且说成祖迁都北京前后,就一直在寻找能做皇家陵园的龙飞凤舞之吉壤。于是,很快就有一批堪舆家在京城附近一处处地勘查、一处处地比较,花了好几年的功夫,也终于发现了‘王气葱郁’的两个地方:一是咱这遵化的凤台山,二是昌平的黄土山,因为昌平比遵化离京城更近,所以成祖最终选定了黄土山,随即封黄土山为天寿山。从此,天寿山作为大明的皇家陵园就开始了大规模地营建。

“当今皇上登基之初,自然也依着先例为自己建造皇陵,可寻遍天寿山,也没有找到合适的吉壤,就想起了祖先成祖曾经找到的凤台山,便召诚意伯刘孔昭,要他带着江西龙虎山张真人再次来遵化查看。听说刘大人和张真人在凤台山呆了不短的时间,回京之后,张真人回禀皇上道:‘山脉自太行来,重岗叠阜,凤翥龙蟠,嵯峨数百仞。前有金星峰,后有分水岭,诸山耸峙环抱。左有鲇鱼关、马兰峪;右有宽佃峪、黄花山。千岩万壑,朝宗回拱。左右两水分流夹绕,俱汇于龙虎峪,崇龙巩固,为国家亿万年钟祥福地。’

“皇上龙颜大喜,又问:‘可算得何时为开工吉日?’张真人犹豫了一阵,才又答道:‘吉日当在甲申以后……’甲申,就是崇祯十七年,皇上默然一算,也许是觉得时间太长了吧,想了想就没有再勉强,只道:‘那……就在甲申以后再说吧。’就这样,皇上陵寝营建之事也便暂时搁置起来。

“不过,说起凤台山,可也真像张真人所说那样——总督大人,请看地图,小人先说这风景:凤台山层峦叠翠,前面又有一片宽阔的平地;其东,是马兰峪蜿蜒起伏的鹰飞倒仰山;其西,是蓟州高耸入云的黄花山;其南,是天然翠屏宛若倒扣金钟的金星山;再往南则为天台、烟墩两山对峙,形如阙门,扼守隘口,此隘口名叫兴隆口。群山环抱之中不仅有马兰河、西大河二水一如两条玉带环绕夹流,又有许多条小河左盘右旋曲折向南,而最终全都从兴隆口泻出,这里常有鲤鱼跃起,故又称之为龙门口。晴日里,登上凤台山主峰看景,那才真叫绝呢:俯瞰南边,山山巍峨秀丽,满目苍翠;环顾四周,峰峰依次低头,井然有序;极目北望,只见山连着山,岭套着岭,气势磅礴,绵绵不断。壮观极了。

“再说这陵寝之地:凤台山王气葱郁,主峰高高耸立,两侧山峰逐渐低下,宛然一道天然的屏风。东侧的鹰飞倒仰山如青龙盘卧,势皆西向,俨然左辅;西侧的黄花山似白虎雄踞,势尽东朝,宛如右弼;对于镶嵌于其中的陵寝,它们自然形成了拱卫、环抱、朝揖之势。若以凤台山为靠山,则其南面远处的金星山就是照山,更神奇的是:还有一座仿佛条案一样叫做影壁山的小山,恰巧就摆在凤台、金星这两山之间,自然成了案山。这样看起来,此处不仅构成了风水学上说的‘靠山、照山、案山共处一线’的绝妙形态,而且造就了‘龙穴砂水无美不收,形势理气诸吉咸备’的山川形势,极具‘天人合一’意象——总督大人,巡抚大人,诸位大人,这凤台山的的确确是一处不可多得的风水宝地呀。”

“好,好,这凤台山的确是一个好去处!”刘策听得入神,顺着师爷长鞭所指在地图上看过来看过去,不住地点头、不住地称赞,待那师爷说完,扭头对王元雅道:“此去凤台,怕得多待些日子吧——噢,明日也要早些动身,在凤台山赏雪,一就多便,师爷说的我这心里头直痒痒哪!”

王元雅随即应声答道:“是,大人——今晚休息好,明日起大早,这一路雪景也很是耐看着呢。”

十月二十七日一大早,王元雅带着轿车来到驿馆。

当他和刘策兴冲冲地正要坐进轿车准备起程时,只听“嗒嗒嗒嗒”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在他们的轿车前停下来。还没等王元雅发问,只见巡抚衙门的一名偏将忽地从马鞍上翻滚下来,跪地禀报道:“大人,不……不……不好了!大安口被……被鞑子兵占了……”

刘策和王元雅顿时惊呆在那儿,过了好一阵,刘策这才开口问道:“鞑子兵来啦?这……不会弄错吧?”

那偏将答:“从大安口逃回来的张安德几个兵将还在巡抚衙门,他们说:鞑子兵子时攻城,丑时破城,到处杀人,参将周镇被杀后,他们也是左突右冲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

刘策慌了神——他焦躁地在雪地上来回走着,最后总算拿定了主意:“我得回蓟州去,马上向皇上报告……”

王元雅和刘策同样六神无主,他知道大安口失陷、鞑子兵很快就会攻到遵化城下,他怕得要命,只在一旁吞吞吐吐问:“大人,遵化该……咋办?”

刘策刚上马鞍,不高兴地丢下了一句:“咋办?守哇!”

王元雅脱口又问道:“这……这守得住吗?”

刘策厉声道:“守不住?那你我的脑袋就得搬家了!”

王元雅急了:“大人,速调援兵来。”

援兵?王元雅这句话提醒了刘策,他一拍脑袋:“对了!这近有朱国彥,先调他来;远嘛,还有袁崇焕袁督师——你马上派人向他报告,现在也只有他的关宁兵来得快、能保住遵化了!”

第278章 三屯营赵率教入城遭拒

三屯营副将朱来同这些日子来一直都心神不宁。

十月十五那天,喜峰口的参将和他一起喝酒,告诉他:蒙古喀喇慎部落台吉布尔噶都九月中已经带人去了沈阳,鞑子说他在塞外这一带人熟地熟,要他给鞑子带路,也有人说是束不的部落要给鞑子带路,总之给鞑子带路一事确定无疑……

朱来同开始还不怎么相信:“屁话!从鞑子那儿到咱这儿有一千多里路,不是草原就是荒漠,鞑子想来,就不怕缺水少粮?就不怕黑风黄沙埋了他们?你这话能吓唬住谁呀?”

那参将是他的亲信,随口道:“卑职说的是实话,信不信都由将军。”

朱来同又问:“从那儿听说的?”

那参将答道:“卑职手下有两个守备、几个千总和喀喇慎那边很熟,听说那束不的还有布尔噶都为高台堡买米的事十分恼恨咱们皇上言而无信,一赌气,这就投到鞑子那儿去了。这不?接到鞑子的信没几天,就立马带着人去了……”

既是亲信一本正经这么说,朱来同不能不信,可接着也害怕起来,低下头寻思了半晌,不再言语了。

那参将问:“朱将军,这事儿事关重大……卑职要不要报告总兵大人?”

他抬起头看了那参将一眼,打起精神道:“报告什么?就总兵大人那脾气,不先治你个交通蒙古之罪?你,还有你手下的那几位弟兄担当得起么!”

那参将又问:“那……鞑子要真打了来,我们咋办?”

他又变得神气了:“好办!我不是给你们说过了?两条腿长在你身上,自己做主——逃走就是;逃不掉,那就降,反正保命最要紧,是不是?”

他嘴上说归说,可心里总还是七上八下地忐忑不安。也就是从那天以后,这事就成了他的一块心病。

其实,朱来同知道自己之所以从容不迫地和亲信们大谈逃与降,不仅仅只是他心中这么想,更重要的还是他根本也不相信鞑子兵会绕道蒙古打到这里。如今,鞑子兵真的要来了,他平时说说倒还容易,可一旦动起真格来,那就太难了:临阵逃跑,那还得了?朝廷自有王法在:杀!想逃?可逃得了一时却逃不了一世啊?再说降吧,那不连祖宗都卖了?千人指、万人骂——他受得了,家人也能受得了?那可是祖祖辈辈都抬不起头的事啊!

大难就要临头,朱来同也曾考虑让家人先走,可这事弄不好也会惹上麻烦:这些年他积攒了不少财物,起码得四、五辆车才运得走,要是让朱国彦知晓了也不是一件小事——总兵大人不爱财,他是靠屡立军功一步步爬到总兵的职位上的,他从军当过几年小兵,深知当兵的苦处,因此非常痛恨那些克扣粮饷喝兵血的官。这样的人虽然少之又少,却又让他朱来同给碰上了,岂不倒霉至极……

就这样想来想去想了好多日子,朱来同也没有想出一个好主意,不过倒让他琢磨起了朱国彦。

朱国彥不爱财,却十分看重荣誉和他手中的权力。他从宁夏总兵调任蓟州总兵时,曾经感到非常高兴、非常荣耀:这可是他升任总兵以来日思夜想的职位——这里正是他建功立业的大好去处啊……

蓟州总兵历来就是建功立业的职位,就说隆庆朝和万历朝,很长时间都由抗倭名将戚继光担当。在蓟州总兵任上,戚继光走到了他人生最辉煌的顶点——

隆庆朝之初,北方边境频频告急。有大臣上疏请朝廷召俞大猷或戚继光镇守蓟门。俞大猷是员老将,其声望在当时比戚继光更高。然而,最终得到蓟州总兵这一要职的只是戚继光。不是俞大猷没有本领,而是戚继光与张居正的关系更密切:朝中有人好做官嘛。

说起戚继光与张居正的密切关系,谁人不知?

那可是用金钱、美女和“房中药”搭建起来的。官场上的戚继光跟他打仗一样精明,也因此而游刃有余,他深知“一个人要想在官场站稳脚步,那就得有靠山有后台,靠山越强后台越硬,他就能够青云直上飞黄腾达,想干一番事业也不难”的官场诀窍。他由此瞄准并巴结爱财好色又大权在握的内阁辅臣张居正。功夫不负有心人,戚继光的目的终于达到了:他可以经常出入张大人府第了,可以向张大人自称“门下走狗小的戚某”了,也终于得到了张大人的宠信和支持了——张大人让他如愿地当上了蓟州总兵……而此后,戚继光便如鱼得水般地获得了更大的成功——这成功又使其名望大增,甚至还超过了老将俞大猷。

朱国彦当然瞧不起戚继光,瞧不起他那下三烂的手段,瞧不起他那小人般的嘴脸。然而在另一面,他又非常看重戚继光,看重他那功成名就的荣誉,看重他那打仗的精明与才干。

现在,朱国彥如愿当上了蓟州总兵,他没有像戚继光那样走门路、拉关系、送钱送女人找靠山,这是他所自豪的:敢打善战不怕死是他的长处,朝廷若是全都用一些窝囊废,那不早就完蛋了?但是他也没有戚继光那样大的成功和那样高的名望,这又是他所极不甘心而孜孜以求的东西:在他的心里,荣誉是最最重要的,它甚至超过了自己的生命!

可是,现实却总是无情地给朱国彦泼冷水:当他到蓟州上任却看到这里和宁夏兵备一样破烂不堪的时候,他的心便凉了一大截;当他看出顺天巡抚和蓟辽总督两个顶头上司没有一个知兵知战的时候,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失望与沮丧;而当袁崇焕来蓟辽当了督师的时候,不仅他又多了一个上司,而且原来所管十二路兵马也被削减到十路,进而还让赵率教在他的地盘上吆五喝六,他心里憋屈、脸上挂不住、浑身不自在,更加感到了在此处建功立业的渺茫与无奈。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了,还不到一年时间,他自己也觉得有些麻木了:他渐渐习惯了官场上的应酬,习惯了看两位顶头上司的脸色,习惯了蓟州平安无事的说法,也习惯了每餐的一盘花生米和几杯老酒……

十月二十七日,朱国彥刚用过早餐,还没有起身离座,朱来同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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