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巴士书屋说:没有收尾的作品并非都是太监文,也许...就好比你追求一个人,最终她(他)并非属于你。

然而,让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的情况却是:就在尔朱兆的轻装骑兵抵达黄河北岸的这一天,黄河几乎断流了,河水连马肚子都淹不到!《洛阳伽蓝记》称黄河这一现象是历史上从未有过的事,但是,另据《北史》记载,当时,驻守河桥的卫将军元世俊(任城王拓跋云之孙、元澄侄儿)根本无心抵抗,见到尔朱兆,他隔着黄河就遥遥参拜,并送给尔朱兆五艘小船,尔朱兆遂渡过了黄河。《魏书·尔朱世隆传》称:“初,世隆曾与吏部尚书元世俊握槊(古代一种下棋赌博的游戏)”云云,虽然两人游戏的具体时间不详,但也可说明二人私交甚好,元世俊引导尔朱兆部队过河不是没有可能。

尔朱兆的骑兵轻松地从河梁西(富平津、即孟津)渡过了黄河,十二月三日,洛阳刮起了多年罕见的暴风,霎时间黄尘冲天而起,四处飞沙走石,就在这种异常恶劣的天气里,尔朱兆的大军来到了洛阳城下!

显然,洛阳城内军民丝毫没有想到尔朱兆能够这么快地现身于洛阳,在黄尘滚滚之中,洛阳外城守军也没有察觉尔朱兆的到来,甚至外城城门根本就没有关闭!

等到尔朱兆的部队在宫城门外高叫开门时,宫城内的禁卫军将士这才发现尔朱兆已经入城了,惊慌之余,将士们将要迎战,但因狂风大作,弯弓搭箭,战袍拨动弓弦,无法发射,遂一哄而散。

尔朱兆之兵闯入宫中,元鸷又下令禁卫军将士们不得抵抗,尔朱兆的军队就这样迅速占领了皇宫。尔朱兆起兵之后,先是史仵龙、杨文义投降,继而源子恭溃逃,接着是元世俊帮忙,最后是元鸷将其引入,回顾这一切显得是非常奇怪,虽然京师新招募的军队战斗力不强,但也不至于如此不战而降,究其原因,幕后黑手似乎还是以元鸷为首的京师禁卫军集团。姑且不说尔朱荣与京师禁卫军之间渊源深厚,但就孝庄帝继位后曾下诏整顿过去任官封爵过多过滥的现象,这直接触动了刚刚有所抬头的武官集团的利益,从这一角度来说,京师武官集团并不支持孝庄帝。其实,孝庄帝也为自己留足了后路,他担心京师守不住,已提前任命高道穆为南道大行台,对外假托讨伐山蛮,其实是想在失利时为南逃之计,但是,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失败竟然来得这么快,来得这么干脆!

此时的孝庄帝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了,他徒步从云龙门逃出宫外。途中,遇到城阳王元徽骑着马从自己身边擦身而过,孝庄帝连喊数声,但元徽却只顾自己逃命,头也不回,径直而去。很快的,尔朱兆的骑兵就追上了孝庄帝,将他锁在了永宁寺的钟楼之上。当时是隆冬季节,天气非常严寒,孝庄帝向尔朱兆索要头巾,但尔朱兆却不给。

尔朱兆在洛阳城内仅仅待了七天左右,但在这七天里,洛阳城却遭到了空前的浩劫。尔朱兆在尚书省安下大营,使用天子专用的金鼓,在院子中间设立报时的刻漏,他派兵闯入皇宫,将尔朱皇后刚刚生下不足两个月的皇子摔死,奸污宫中嫔妃宫女公主,放纵士兵们在洛阳城内大肆抢劫、杀戮、**,司空临海王元彧、尚书左仆射元诲(广平王元怀长子)、青州刺史李延寔等人均在这几天内被杀。《洛阳伽蓝记·瑶光寺》就曾记载:“永安三年中,尔朱兆入洛阳,纵兵大掠,时有秀容胡骑数十人入寺淫秽”,从此以后,瑶光寺里的尼姑也蒙受了恶名,洛阳城内传出歌谣说:“洛阳女儿急作髻,瑶光寺尼夺作婿。”

城阳王元徽逃到洛阳城南龙门山南麓,投奔前洛阳县令寇祖仁家。寇祖仁家一门出了三位刺史,都曾是元徽的部下,也都是元徽一手提拔起来的,因此,元徽才来相投。谁知这个寇祖仁却是个见利忘义之徒,他私下对子弟们说:“听说尔朱兆悬赏捉拿元徽,能擒获的赏赐千户侯,今日富贵来了!”遂谎称官军来了,吓唬元徽,让元徽前往别处躲避,途中将其杀害。元徽来的时候带了一百斤黄金,五十匹马,寇祖仁见财起意,才杀害了元徽,他把元徽的首级送给尔朱兆,尔朱兆也没有给他封赏。尔朱兆却突然做了一个梦,梦中元徽告诉他说:“我有二百斤黄金,一百匹马在寇祖仁家,你可去取。”醒来后,尔朱兆即命人前去寇祖仁家索要,寇祖仁以为有人告发,当即承认,只是说家里只有元徽带来的一百斤黄金和五十匹马。尔朱兆怀疑他说的是假话,根本不信,寇祖仁家原有三十斤黄金,三十匹马,也都全部拿出送给尔朱兆,但仍然不够。尔朱兆见其又拿出了这些黄金马匹,更不相信,不禁大怒,将寇祖仁抓住,把脑袋挂在大树上,脚上又挂上大石头,一直将其拷打至死。寇祖仁名字叫寇弥,是寇赞的孙子,《魏书》称其人后来死于关西,与《洛阳伽蓝记》、《资治通鉴》记载的稍有不同。

尔朱世隆来到洛阳后,尔朱兆自以为立下了大功,他手握宝剑,怒目而视,对尔朱世隆厉声责备道:“叔父你在朝廷很久了,应该有不少耳目,为何竟然让天柱被杀!”尔朱世隆只有连连谢罪,尔朱兆才将他放过。尔朱兆不仅是个晚辈,而且原来的地位也比自己低,如今竟然想杀了自己,尔朱世隆是又羞又气,把尔朱兆是恨之入骨。不过,如今的他也只能按捺住一腔怒火,委曲求全一下了——尔朱兆的这一席话也为尔朱氏家族内部种下了不和的种子。

尔朱兆进入洛阳以后,纥豆陵步蕃就率部南下了,兵威甚盛,尔朱兆不敢在洛阳久留,只好先将孝庄帝押回晋阳,自己亲自在河梁监督押运抢劫来的财物,匆匆返回了晋阳,而由尔朱世隆、尔朱度律、尔朱彦伯等人留守洛阳。十二月十三日,孝庄帝被押送到了晋阳。虽然高欢并没有发兵与尔朱兆一起南下,但他却在尔朱兆的军中安插了自己的眼线——姐夫尉景。尉景向高欢报告了尔朱兆神速占领洛阳、活捉孝庄帝的经过,高欢得报后不禁大惊失色,他赶忙把孙腾召来说:“你火速去见尔朱兆,一方面表示祝贺,另一方面暗中打听天子的下落:是滞留在尔朱兆的军中?还是另外护送到晋阳?如果还没送到晋阳,你要火速向我汇报,我将在半道中截取皇上,兴起义兵。”孙腾昼夜飞奔,在半路上遇到了押运孝庄帝的尔朱兆部队。当时,高欢已经率领骑兵东下了,听说孝庄帝已经过去,只得折返。回去后,高欢还给尔朱兆写信告诫他不要杀害天子,落下恶名,但尔朱兆不听。高欢的目的是扩大自己的地盘,他原来打算趁虚夹击尔朱兆是这个目的,后来听说尔朱兆竟然神速进入洛阳,又想劫去孝庄帝,不过是想挟天子以令诸侯,至于史书说给尔朱兆写信云云,大约是史家给其脸上贴金罢了,因为,尔朱兆在两个月前就已经拥立了长广王元晔为帝,元晔也一定给高欢加官晋爵了,他岂能不知?

十二月二十三日,尔朱兆在晋阳三级佛寺内将孝庄帝元子攸绞死,元子攸死时24岁,在位两年零八个月,同时被杀的还有他的侄儿、尔朱荣的小女婿陈留王元宽。元子攸被杀前向佛祖祈祷,只愿生生世世不再生于帝王之家,并写下五言诗:“权去生道促,忧来死路长。怀恨出国门,含悲入鬼乡。隧门一时闭,幽庭岂复光?思鸟吟青松,哀风吹白杨。昔来闻死苦,何言身自当!”两年后,才将孝庄帝的灵柩送回洛阳,安葬在靖陵,孝庄帝临死前所作的诗即当作挽歌,一路上路人无不留下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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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说两晋南北朝——三百年的洒脱与偏执,恬淡与血腥第13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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