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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高肇专权(2)

茹皓很快在自己身边形成了一个恩幸集团,主要成员是:直阁将军刘胄,殿中将军、司药丞常季贤,还有陈扫静和徐义恭。

刘胄在六辅时期,被元祥推荐担任老家河间的太守,后回到洛阳,一直未受重用,又因元祥的推荐而被拜为直阁将军;常季贤原来主管内廷马匹,宣武帝喜欢骑马,因此受到宣武帝的青睐,与茹皓一起处理朝廷的日常事务,将自己的哥哥引荐为奉朝请、直寝将军,并娶了武昌王元鉴的妹妹为妻;陈扫静和徐义恭二人分别负责宣武帝的梳妆、衣着,且陈扫静是徐义恭的姐夫,虽然如此,但两人的关系却并不和睦。徐义恭经常在宣武帝面前抱怨自己受到姐夫陈扫静的欺负,而宣武帝因其两人都是自己身边的近臣,也总是为他们和解。这两人都巴结茹皓,但茹皓对陈扫静更亲密一些,二人经常在宫中值班,掌握着朝廷机密。

太傅、领司徒、录尚书事、北海王元祥自从登上高位以来,骄奢淫逸,纵情声色,贪得无厌,任用亲信,多所请托,弄得内外都有怨言。在宣武帝不信任宗室的情况下,元祥却“礼敬尚隆,凭寄无替,军国大事,总而裁决”。此时的元祥可谓是北魏的第一重臣,已经被晋升为尚书令的高肇只有将元祥搬到,才能最终掌握北魏帝国的朝权。茹皓原本与高肇的关系更亲近一些,是高肇的堂妹夫。茹皓妻子高氏的姐姐嫁给了安定王元燮,从辈分上说,安定王妃是元祥的婶母。元祥的正妻是宋王刘昶的女儿,但元祥并不喜欢,只迷恋爱妾范氏,范氏死后,又与安定王妃高氏私通。由于元祥素来就与茹皓关系密切,再加上这一层关系,二人更是往来密切。

高肇对此非常警觉,本来他就对宗室诸王非常猜忌,如今,帝国第一权臣元祥又与帝国第一宠臣茹皓结为朋党,更让高肇深感不安,于是,他就诬陷元祥与茹皓、刘胄、常季贤、陈扫静密谋发动政变。正始元年(南朝梁武帝天监三年,公元504年)四月,宣武帝深夜将中尉崔亮召入宫中,命令他弹劾元祥贪婪荒淫以及茹皓、刘胄、常季贤、陈扫静专权跋扈之罪,当晚,即将茹皓等人关押在南台(总检察署),又派遣一百名禁卫军武士包围了元祥的府邸。宣武帝担心元祥惊骇逃逸,特意派遣侍从郭翼打开金墉城门前去宣布旨意,并将崔亮的奏章让元祥过目。元祥的母亲高氏见到郭翼后,不断叩头,悲不自胜。元祥看后,说道:“假如真如中尉的弹劾那样,我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只怕还有更大的灾祸将要临头。别人送给我的财物,我确实接受了。”第二天清晨,有关部门即上奏称茹皓等人确实有罪,宣武帝下诏将四人全部赐死。

宣武帝命令高阳王元雍等五位王爷来讨论元祥的处罚问题。元祥被安置在单人乘坐的小车上,由士兵们护送至华林园内,他的母亲高氏与妻子也刘氏也随之入园,数名年幼的家奴和婢女也被允许带入园中。元祥一家被暂时关押在华林园期间,宣武帝下令对华林园严密防守,切断了内外的联系,他本人也因此有十几天不再到园内游玩。元祥入园之后,向母亲坦白了自己与元燮之妻私通的丑事,高氏闻讯不禁大怒,对元祥破口大骂:“你自己自有妻妾婢女,都是年少貌美,为何突然与那个高丽的下贱婢女私通,犯下这等罪过?我见到高丽,将吃了她的肉!”元祥母亲高氏素来对元祥要求很严,元祥稍有过失,经常被母亲杖打,不过,过去母亲总用棉絮包裹着木棒,这一次,高氏真的是气急了,她将棉絮去掉,亲自杖打元祥一百多下,打累了,又让奴才继续打,只打得元祥皮开肉绽,体无完肤,十几天才能站立。高氏盛怒之下,又打了刘氏数十杖,说:“新媳妇你是大家的闺女,我们两家门当户对,对你的丈夫又有什么可害怕的?却不监督你的丈夫!女人们都嫉妒,你为何不嫉妒?”刘氏听了婆婆的话,什么话都不说,只是笑着承受责罚。五月一日,宣武帝下诏免去了元祥的死罪,将其废为百姓,另行给元祥修筑房屋,禁锢终身。不久,又将他转移至太府寺看管,他的母亲和妻子则返回了私宅,允许她们每五日探望元祥一次。在此期间,宣武帝下令在洛阳县的东北方给元祥修建居所,二十天就完工了,准备将他安置到那里。可是,就在这时,事情却发生了逆转。一天,给元祥送饭的婢女来到太府寺,从身上拿出一张写满名字的纸,交到了元祥的手上。就在这时,负责看管元祥的官员突然冲了进来,在元祥手中将那张元祥还未来得及看的纸夺了下来,向朝廷报告。据称,是元祥的数名家奴结交同党密谋要将元祥劫出,抄下姓名,向元祥透信。当夜,守卫告知了事情的原委,元祥情知受人陷害,又无以自明,恸哭数声而“暴死”。显然,所谓的奴仆将要劫出元祥不过是高肇欲将其置于死地而精心设计的一条毒计罢了,而元祥当晚暴死也是宣武帝下令将其诛杀的委婉说法而已。第二天,北魏朝廷向元祥家报告了元祥死去的消息,宣武帝专门下诏要求宗室诸王全部到元祥家中吊唁,并赏赐东园秘器。元祥虽然有贪淫之过,但罪不至死,在元祥被杀时,宣武帝并没有给出一个令人信服的罪名,这让人们尤其是元祥的亲戚们久久无法释怀。此时的元祥已经被废为百姓,可是,宣武帝却又给他赏赐了东园秘器,那么,究竟以什么礼仪安葬元祥呢?当然要以百姓之礼安葬,可是,一个百姓岂能使用东园秘器?如果不用东园秘器,又是抗旨。不管是元祥家是心存不满,还是为了避祸全身,元祥的灵柩一直停了五年也未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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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说两晋南北朝——三百年的洒脱与偏执,恬淡与血腥第11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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