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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赜前去京口参拜祖陵武进陵,在曲阿后湖检阅部队,并搞军事演习,他命令四弟南徐州刺史萧晃率领马队。这当然是犯了大忌的,萧赜即使身为皇太子,但毕竟是臣子,没有皇帝的命令,你岂能命令同为臣子的一方诸侯?况且未经皇帝的允许,却进行军事演习,这同样是犯了忌讳的。拜陵回来,途中,萧赜的亲信张景真又身着白色衣服,乘坐画舫,坐在马扎之上,两岸看到的百姓都认为张景真就是太子本人。

当时,朝廷内外都害怕太子萧赜,没有人敢于揭发。萧道成的心腹荀伯玉对亲人们说:“太子的所作所为,皇上一无所知,我岂能怕死而闭塞了皇上的耳目!”于是,荀伯玉秘密向萧道成报告了萧赜、张景真的作为,一直被瞒在鼓里的萧道成看后,不禁大怒。过去,他也风闻了萧赜的一些违法、违制行为,但这次萧道成是真的火了,萧嶷一直受到萧道成的喜爱,至此,萧道成终于决定要废黜萧赜了。在萧赜尚未抵达京师,就下令到东宫搜查。当时,萧赜的船队刚刚行至方山,天色已晚,将要停泊下来。豫章王萧嶷骑着快马从东府一路东行,见到哥哥以后,详细说了皇帝发怒的情况。当晚,忧心忡忡的萧赜赶紧回京,萧道成也下令城门暂开,等待着萧赜回来。二更以后,萧赜一行才匆匆回到了太子宫。

第二天,萧道成即派遣萧赜的长子萧长懋、次子萧子良拿着诏书斥责萧赜。于是,一场非常严肃而又十分搞笑的一幕出现了:本来是老子斥责儿子,却让孙子去斥责他们的爸爸!并且,二人带去了张景真的罪状,皇帝的指令是:由萧赜以自己的名义下令逮捕张景真,将其诛杀!

萧赜只得从命。这时,骁骑将军陈胤叔看到事情闹大了,在看不清事态发展的情况下,为了自保,也是为了自己能够左右逢源,他趁机讨好萧赜,向萧赜报告说这些事情都是荀伯玉告发的。萧赜深知荀伯玉在萧道成跟前说话的分量,他吓得再也不敢出门,对外称病了一个多月躲在家中。

但是,在这一个月里,齐高帝萧道成的怒火仍然没有熄灭,而忧惧不安的太子萧赜肯定没有坐以待毙,他找到了萧道成最亲近的人——侍中、抚军将军王敬则。王敬则是个粗人,但却粗中有细,性格狡狯,虽然他不是一员名将,但他在关键的时候总能起到重要作用,和这种交往,萧道成非常轻松。一天,萧道成白天在太阳殿上休息,王敬则直接入宫见驾,跪倒在萧道成的跟前,郑重其事地说:“官家夺得天下没多久,太子无故受到责备,人人惶恐不安,希望官家前往东宫宽慰一下太子。”萧道成听了,默默无语。

王敬则大声宣布旨意说皇帝将要前往东宫,命令侍从准备行装。又命令御膳房准备御膳,并派人向萧赜秘密报告萧道成将要驾临的消息,令其出门接驾。王敬则在萧道成的身边呼来唤去,忙个不亦乐乎,忙了一圈以后,又命令身边的人抬来轿子,可是,萧道成却毫无动身之意。王敬则又找人拿来萧道成的正装,给萧道成穿上,萧道成被人穿上衣服后,王敬则连拉带拽地把萧道成牵到了轿子上,于是,萧道成就这样来到了东宫。并征召诸王前来饮宴,顺便游玩了东宫北面的玄圃园,在园中安排一场家宴。当时,长沙王萧晃亲自拿着华盖,临川王萧映拿着雉尾扇,萧赜的次子萧子良手持温酒器具,其长子南郡王萧长懋亲自给爷爷倒酒,萧赜、萧嶷、王敬则三人亲自端着碗,拿着盘,众星捧月,都是小心翼翼地逗萧道成开心。那天,萧道成也确实非常开心,喝得大醉,并赏赐萧赜等人酒,大家也都喝得尽情,一时间欢声笑语,不绝于耳。萧道成尽酔而返,当天,如果没有王敬则,萧赜的太子之位可能会很快被废。

二零五、齐高之死(2)

这场风波就此终止,但萧道成和萧赜谁都知道父子之间也已存在的阴影不可能完全散去。

也就在萧道成余怒未消之际,他曾征召豫州刺史垣崇祖回京,过去,萧嶷深得萧道成的宠爱,萧赜虽身为皇太子,但垣崇祖一直没有与之过多交往。如今,魏军已被击退,老父为何要将其征召回来秘密商议什么呢?萧赜见垣崇祖出宫后,降尊纡贵请垣崇祖到自己的府上喝酒,酒后,他对垣崇祖说:“社会上有流言说,我已经被主上扔出了怀抱,从今往后,我的富贵都交到你的手上了。”垣崇祖拜谢。垣崇祖离开东宫后,萧道成又命令荀伯玉给他带去口信,以边境军务紧急,需要连夜离京,垣崇祖不能再去东宫道别。萧赜认为垣崇祖口是心非,暗暗怀恨在心。

而这件事情过去后,萧道成则认为荀伯玉对自己忠心耿耿,对他更加信任,南齐朝廷上的所有军国大事,都让荀伯玉一手处理。每次临时出宫回家休息,请托的车马总是填塞他的家门,荀伯玉的母亲去世,大殓那天,太子左卫率萧景先和侍中王晏一起前去吊唁,五更时分二人就开始洗漱,准备车马,还距离荀伯玉家二里之遥,王侯将相们的车马已经塞满了街巷,一直等到日落西山,二人的车子还在原地排队,等司徒褚渊和卫将军王俭二人到后,才闪出一条道路,二人跟着褚渊和王俭的车马才到荀伯玉的家门前,又在会客厅里等了很久,一直等到萧道成从宫中专门派遣中书舍人徐希秀带着圣旨命令吊客停止哭泣,禁止其他人员再来,才轮上他们吊唁。等到出了荀伯玉家,二人已经是饥饿难耐,气息奄奄,怒形于色。第二天,二人入宫给萧道成打小报告说:“臣等看东西两宫的宫门前,与人家荀伯玉家相比,简直可以说是门可罗雀了。”又说:“外面的人们都说千敕万令,不如荀公一条命令。”但萧赜却对荀伯玉是恨得咬牙切齿,必欲处之而后快,而垣崇祖平素又与荀伯玉关系甚好,如果萧赜能够顺利接班,二人的身家性命势必将遭不测。

此时,在帝国内部已经隐然形成了两股势力:一股是萧赜的东宫势力,它以萧赜原郢州班底(南兖州刺史柳世隆)、驻守湓口的旧僚(兖州刺史周山图)等组成,成功地拉拢到了王敬则;另外一股则是萧嶷的夺嫡势力,他们以荀伯玉、垣崇祖、吏部尚书江谧等人为代表,也许萧嶷也曾经有过非分之想,但经历了一番脚力后,萧嶷知难而退了。《南齐书·豫章文献王传》也称:“建元中,世祖以事失旨,太祖颇有代嫡之意,而嶷事世祖恭悌尽礼,未尝违忤颜色,故世祖友爱亦深。”这场风波过去之后,让我们再回过头来思索一个问题:为什么荀伯玉甘冒杀身之祸向萧道成告密呢?是他真的效忠萧道成吗?不。我们看看此时荀伯玉的官职就知道了,他是豫章王萧嶷的司空谘议参军!萧嶷主导了这场闹剧,而后又装作不知,亲自前往方山向萧赜报告,事情几乎办成,但是,却在萧道成犹豫的一个月内,因王敬则的出现而发生了逆转。萧道成为什么要犹豫?王敬则又为什么说出“太子无故受到责备”的话?是原本就是有人在诬陷萧赜么?这些都已成为未解之谜了。

建元四年三月六日,也就是在这场风波数月后,萧道成突然发病,他召见司徒褚渊、尚书左仆射王俭接受遗诏辅政。三月八日,萧道成即死于临光殿上,终年五十六岁。轮年头算,他在位四年,轮月计算,实际上他仅仅在位两年零十一个月,在这短暂的近三年里,他主要的工作又是在与北魏作战,并没有享受多少清福。在南齐朝廷公布的萧道成遗诏中,他说:“我本来是个平头百姓,根本就没有想到能做到这个位置,时来运转,遂建立下大业。风化道德风行于天下,国家即将出现安定祥和的局面,可是,我却生下重病,一病不起。诸位大人要象侍奉我一样侍奉太子,怀柔远近,团结一心,要让太子和睦亲戚,委任贤才,崇尚节俭,实施宽和仁惠的政策,治理天下的精髓都在这里了。死生有命,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虽然十有八九的遗诏都来自他人编造,但从萧道成的遗诏里,我们还是能够看出他最为关心四件事情,也体现了他本人的真实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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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说两晋南北朝——三百年的洒脱与偏执,恬淡与血腥第11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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