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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四、子业登基(2)

对于前废帝刘子业而言,其父孝武帝的临终安排起码有两点让他并不满意:一是在顾命大臣中,宗室力量薄弱。五位大臣只有太宰刘义恭一人是宗室,其余四人均为非王室成员,不仅如此,刘义恭的权力被分割,与柳元景几乎是平起平坐。二是禁卫军权掌握在一向严正的领军将军王玄谟之手。关于地方的人事安排,前废帝也有不满之处。截止他登基之前,他担任刺史的兄弟们分别是:扬州(指浙江以东地区)刺史刘子尚(12岁)、荆州刺史刘子顼(六弟、9岁)、南徐州刺史刘子鸾(七弟、9岁)、南豫州刺史刘子房(五弟、9岁)、江州刺史刘子勋(三弟、9岁)、郢州刺史刘子绥(四弟、9岁),尤其是对刘子鸾,这让他如鲠在喉。

对此,前废帝刘子业至少采取了以下措施:

一是加强太宰刘义恭的权力。继位5天之后,即下诏恢复了录尚书事一职,由太宰刘义恭担任录尚书事,这等于是在尚书令柳元景之上,又加了一个上司,因此,为了安抚柳元景,给其加开府仪同三司,领丹阳尹,解除其南兖州刺史一职,同时,调自己的9弟、丹阳尹、永嘉王刘子仁(8岁)为南兖州刺史。这都是巩固王室的措施。

二是打压南徐州刺史刘子鸾。刘子业和刘子鸾兄弟之间的关系,与他们的大伯父刘劭和二伯父刘浚之间差不过,十几年前的元嘉时代,刘子业的祖父、宋文帝刘义隆因为宠爱潘淑妃,进而非常喜欢始兴王刘浚,这让身为太子的刘劭对刘浚母子恨入骨髓。如今的刘子业也是这样,假如殷贵妃不死,她的下场几乎可以断定与潘淑妃一样,如今的刘子鸾地位尊崇,不仅是中书令还领司徒,刘子业继位后不久,就解除了刘子鸾的中书令、司徒一职,将其打发回了京口。

三是安抚影子内阁成员。戴法兴等人名位不高,但长期盘踞于权力中心,无形的势力非常之大,在前废帝刘子业继位之初,对他们都采取了安抚的策略,比如晋封戴法兴为越骑校尉等等。当时,虽然太宰刘义恭是录尚书事,位同总理,但戴法兴和巢尚之秉权日久,威服内外,长期以来,刘义恭就被戴、巢二人积威所服,如今更是不敢专断。当时,前废帝尚在服丧时期,没有亲理朝政,朝廷中所有的诏书都出自戴法兴之手,朝廷事无巨细,都由其一人决断,刘义恭和颜师伯就是挂个空名而已。前废帝利用名位不高的寒人戴法兴等人操纵朝政,既是孝武一朝政治运作模式的延续,又是他确保继位之初平稳过渡的一种策略。

在随后的数月中,在前废帝刘子业和寒人戴法兴等人的主导下,刘宋政府进行了一系列新的举措,以巩固新皇的统治基础:

一是废除孝武帝以来更改的全部制度,全部恢复到元嘉时期。刘子业对自己的老父刘骏并无多少好感,对自己老父的一切政治改革全盘否定,比如,官吏的任职期间变为3年、和尚要礼拜君主等等,刘子业是一概不认同。吏部尚书蔡兴宗对颜师伯发感慨说:“先帝虽说不是一位圣主,但他自始至终尚未偏离正道,三年不改变老父的规矩,这是古人称赞的事,如今,先帝的棺材刚刚下葬,而先帝所有兴建的工程和所指定的制度,不管好坏,一律废除,即使是改朝换代,也不至于这样,天下有识之士将会窥探出一个人的心迹。”

二是赈济灾民。大明八年对于刘宋帝国而言,是一个大灾之年,《魏书》称,孝武帝死的这一年“三吴大饥,人食草木皮叶,亲属互相贩鬻,劫掠蜂起,死者不可胜数”。《资治通鉴》也称:“东方诸郡连岁旱、饥,米一升钱数百,建康亦至百余钱,饿死者十六七。”因此,刘子业继位后,即同年十月下诏免除了扬州和南徐州去年拖欠的赋税,并赈济灾民。

三是加强宗室在中央的力量。刘子鸾被免除司徒一职后,到本年的十二月,刘子业即任命自己的次弟、车骑将军刘子尚为司徒,使之从帝国的第五位臣子成为第二位,以此同时,将王畿重新恢复为扬州,将扬州恢复为原来的称呼东扬州,也就是说,将刘子尚从会稽调回了中央;朝中原来掌管禁卫军的分别是领军将军王玄谟和护军将军宗悫,均非刘宋宗室,这让前废帝很不放心,于是,他将王玄谟任命为领军将军王玄谟为镇北将军、南徐州刺史,以宗悫为雍州刺史(代替死去的刘秀之),由于这项任命涉及到新安王、南徐州刺史刘子鸾,所以,他又再次将刘子鸾贬为青、冀二州刺史,将其赶到边地,而以青、冀二州刺史萧惠开为益州刺史。按:对此,《宋书·前废帝本纪》与《王玄谟传》的记载不同,后者是说王玄谟被任命为青冀二州刺史。正如该传记载的那样:“时朝政多门,玄谟以严直不容”,当时的真实情况可能是,刘子业的本意是在打击王玄谟的同时,捎带着打击一下刘子鸾,其核心是为了打击刘子鸾,而戴法兴等人忌惮的倒不是年仅9岁的刘子鸾,况且,巢尚之还是刘子鸾的抚军将军中兵参军,因此,他们打击的核心是王玄谟,最终的结果可能是将王玄谟赶到了青州冀州,而刘子鸾则还留在了原地;另据《宋书·萧惠开传》的记载,大明八年的时候,萧惠开是侍中,被任命为御史中丞,因母亲去世而没有上任,后被任命为青州冀州二州刺史,也没有上任,因此,这种改任也只是纸上作业,萧惠开是从中央直接去了益州的。空下来的领军将军和护军将军两个职位,刘子业分别将它交给了自己的11叔湘东王刘彧和第12叔建安王刘休仁,原青冀二州刺史刘道隆被征召为右卫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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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说两晋南北朝——三百年的洒脱与偏执,恬淡与血腥第10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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