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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玄呢,他也深知豫州军队当然无法与兖州的北府军相提并论,长期以来,豫州军队一直作为兖州军队的辅助力量,打败了豫州军队,虽然在士气上鼓舞了西军,但要想一举消灭百战百胜的北府军队,谈何容易!在这种情况下,桓玄派遣刘牢之的族舅何穆前往劝降,何穆对刘牢之劝说道:“自古以来,在乱世之中,君臣相互信任的只有燕昭王与乐毅、刘玄德与诸葛孔明,然而,他们都是功业未就,二主就去世了,假设乐毅和诸葛亮的功业成就以后,难保他们不会受到猜忌而面临大祸。俗语说:‘高鸟尽,良弓藏;狡兔殚,猎犬烹。’因此,文种被勾践所杀,韩信、白起为秦汉所灭,他们所服侍的君主,都是英雄豪杰,尚且不敢信任他们,何况是那些个平凡昏庸、残忍凶暴的主子呢!自天地开辟以来,手握威震君主的权威,建立君主无法封赏的功业,却在昏暗的政治中得以生存下来的,又有谁人?而且,历史上,管仲在齐国做宰相,雍齿又被汉高祖封侯,这都是有的,何况你与桓玄之间,并无管仲射中齐桓公小白的衣钩、雍齿屡屡威逼高祖之仇呢!如今,你战败则被灭族,战胜也会被杀,将何处存身?倒不如彻底改变立场,保全富贵,则可以与金石一般长保富贵,岂不比身首异处,为天下所笑要好!请你三思。”当时,司马尚之已经失败,朝廷豫州之军覆灭,刘牢之自认为手握强兵,自己的才能也足以经营江东,于是,他接受了何穆的劝说,开始与桓玄联络。此时,桓玄之军已经在夺下历阳以后,进抵溧洲附近,建武将军、下邳太守刘裕请求刘牢之主动出击,刘牢之不同意。刘牢之的外甥、东海(江苏省常熟市)中尉何无忌,刘牢之的儿子刘敬宣,此时为司马元显的从事中郎,两人均与刘裕关系很好,当刘裕、何无忌与听说将投降桓玄,两人极力劝谏,但刘牢之始终不听;刘敬宣也劝说父亲道:“如今国家纷乱,四海鼎沸,天下重任,在于父亲您和桓玄二人。桓玄凭借着先父打下的基础,占据了荆州之地,虽然没有周文王那样的德行,但与朝廷是三分之形。一旦放纵他,使之凌驾于朝廷之上,等到其威望养成,就难以再制约他了,那么,董卓之变,将在今日重演。”刘敬宣与其父还是不同,心中尚存忠义之心,他八岁丧母,日夜哀号,当时,辅国将军桓序镇守芜湖,刘牢之是桓序的参军,桓序叹息着对刘牢之说:“你家孩儿既是孝子,必为国家的忠臣。”刘牢之背叛王恭的时候,刘敬宣极力赞成,也是出于拥护朝廷的意思,如今,刘牢之意欲背叛朝廷,当然刘敬宣不同意了。听了儿子的话,刘牢之大怒说:“我岂能不知今日我取桓玄,如同反掌,但是,桓玄被平定以后,让我如何对付司马元显?”最终,三人无法说服刘牢之,三月一日,在豫州刺史司马尚之覆灭后,刘牢之即派遣刘敬宣前往桓玄军中作为人质,向桓玄投降,桓玄任命其为咨议参军。其实,桓玄并没有将刘牢之看作是自己人,他早已决心除掉刘牢之了,不过,即使如此,他依然大摆筵席,隆重地招待刘敬宣。桓玄是个书画迷,据《晋书》记载,顾恺之曾经将自己毕生最为珍爱的一小箱画,用封条封好,送给桓玄赏玩。桓玄为了占有这些珍品,将小箱的下面弄开,把画取出,而小箱的封条如故,桓玄派人把小箱送还,只是说没有开封。“才绝、画绝、痴绝”三绝的顾恺之看到封条依旧,而箱内却空无一物,百思不得其解,思来想去,竟然认为好的画也是通灵的,已经变化而去,就象是人成仙一样。为了安抚刘敬宣,桓玄还将自己珍藏的书法、名画拿出,让刘敬宣观赏,刘敬宣信以为真,对桓玄的阴谋毫无察觉,桓玄手下官员都暗自发笑。

司马元显的中军还没有出发,就传来了刘牢之投降、桓玄之军已经进抵新亭(南京市南)的消息。他赶紧弃船登岸,率军退守京师的国子学堂。三月三日,也就是刘牢之投降两天之后,司马元显又命令部队出城,在宣阳门外扎营。此时,谣言四起,人心惶惶,有人甚至说桓玄已经推进到朱雀桥外,司马元显的很多部下都偷偷溜走了,司马元显率军将要回到宫城,而刘牢之投降以后,充当桓玄的先头部队,刘牢之参军张畅之率众袭来,人人拔出长刀,冲着禁军高声呼喊:“放下武器!”霎时间,禁军将士四散奔逃。司马元显骑马逃往司马道子的东府避难,身边只有张法顺一人追随。逃归相府的司马元显询问父亲有什么办法,司马道子只有落泪而已,再无一言。桓玄命令太傅从事中郎毛泰率众逮捕了司马元显,将其押送到新亭。

毛泰是毛宝的孙子,毛宝两个儿子,长子毛穆之、次子毛安之,均为名将;桓冲时期,桓冲举荐毛穆之接替周仲孙担任益州刺史,曾进攻被前秦占领的益州未果,淝水之战后,东晋收复益州,益州刺史先后由罗友、郭铨和毛穆之之子毛璩担任,此时担任益州刺史的就是毛璩,以淝水之战为节点,毛穆之家成为继周家以后统治益州的土皇帝;而毛宝的二儿子毛安之的几个儿子,却都在朝廷中任职,这个毛泰就是毛安之的二儿子,毛泰兄弟均为司马道子父子信任,一次,司马元显曾到毛泰家喝酒,不一会儿,司马元显想离去,可是,毛泰却苦苦相留,并戏说道:“大人如果一定要走,我要留下大人的脚。”司马元显听了,不禁大怒,奋衣而去,自此两人产生了矛盾。这次,桓玄命令毛泰抓捕司马元显,就是瞅准了两人的矛盾,果不其然,毛泰将司马元显抓获以后,在押送途中,亲自动手殴打司马元显,以泄私愤。到了目的地以后,桓玄命人将司马元显捆绑在船前的栏杆上,历数他的罪状,司马元显回答道:“我是被王诞和张法顺蒙蔽了的。”三月四日,在桓玄的授意下,东晋朝廷下令恢复隆安六年的年号,废除因讨伐桓玄而改的太兴年号,当日,晋安帝派遣侍中王谧前往桓玄军中犒劳,桓玄遂率军进入京师建康。晋安帝下诏解除戒严,并任命桓玄为总百揆(统管文武百官)、侍中、都督中外诸军事、丞相、录尚书事、扬州牧,兼徐州刺史,荆州、江州刺史不变,又加黄钺、羽葆鼓吹、班剑二十人,设置左右长史、司马、从事中郎四人,上殿时有全副武装的甲士二百人担任护卫。桓玄将司马道子父子的扬州、徐州刺史拿到手以后,又任命哥哥桓伟为荆州刺史,堂兄桓谦为尚书左仆射、负责吏部、加中军将军,任命桓谦之弟桓修为都督六州诸军事、右将军、徐州兖州刺史、假节,任命通风报信的堂兄桓石生为前将军、江州刺史,卞范之为建武将军、丹阳尹。

桓玄趁着兵威,立即着手培植自己的势力,除了在朝廷内外大肆安置自己的亲信以外,对于朝廷的名士和改投自己的故交,桓玄也都加以重用,而与此同时,京师的各个门阀士族,也都愿意看到桓玄能够驱除司马道子父子专权,恢复司马氏与各个门阀之间的共治局面。王导之孙王谧(即替刘裕还刁氏赌债的那位),年少之时,与桓冲之孙桓胤、王坦之之孙王绥齐名,在受命犒劳桓玄时,王谧与桓玄谈得很投机,此时,他要求朝廷任命王谧为中书令、领军将军、吏部尚书、又晋升为中书监、散骑常侍,代理司徒。桓玄此举,当然是为了安抚京师里的各个士族;殷仲堪的堂弟殷仲文也是桓玄的姐夫,虽然平素与桓玄交往并不多,但当桓玄起兵以后,就被司马元显贬为新安太守,此时,听说桓玄攻克了建康,也弃官前来投奔,被桓玄任命为谘议参军;殷仲文,文采很好,后来,谢玄之孙谢灵运(《世说新语》上称傅亮)曾说:“殷仲文如果读书有袁豹一半那么多,文采将不次于班固。”因此,桓玄对他这个姐夫十分敬重,当时,王谧虽然被桓玄尊崇,却并不亲近,卞范之虽然被桓玄亲近,却并不尊重,只有殷仲文兼而有之,后为侍中、兼领军将军。据《世说新语》记载,在此前后,羊孚也从京口前来投奔桓玄。羊孚,字子道,是西晋名臣羊祜的曾孙辈,他同样是位名士,又是位文士,他曾写一首《雪赞》:“资清以化,乘气以霏,遇象能鲜,即洁成辉。”桓胤听说后,十分赞赏,把这四句写到扇子上。羊孚从小与桓玄交好,此时,他任兖州别驾,从京口来拜见桓玄,他在拜函上写道:“近来世事纷扰,与我内心背离,我内心郁闷,情绪低落。您于黑暗中开启光明,澄清百流归于同源。”桓玄看到此函,忙让羊孚进来,,说:“子道,子道,你来得太晚了”马上任命为记室参军。孟昶任刘牢之的主簿,到桓玄这里谢罪,见到羊孚说:“羊侯,羊侯,我们一家老少的性命就靠你了。”对于曾经的仇人,桓玄也表现出宽宏大量。十年前,年轻气盛的桓玄,在当时的荆州刺史殷仲堪面前跃马挺枪,殷仲堪的参军刘迈曾指斥桓玄,差一点被桓玄派人所杀。此时,刘迈也前去拜见桓玄,桓玄说:“你不怕死吗?敢来见我?”刘迈回答:“管仲曾射中齐桓公的衣钩,勃鞮曾砍断晋文公的衣襟,都被后来的君主重用,再加上我刘迈,正好凑够三个。”桓玄听了很高兴,即任命其为刑狱参军,后为竟陵太守。

王谧、殷仲文、羊孚、刘迈,代表了当时京师中的各个阶层,史书称,桓玄刚入京的时候,斥去奸佞,提拔贤才,京师上下都十分高兴,希望他能结束隆安以来持续混乱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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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说两晋南北朝——三百年的洒脱与偏执,恬淡与血腥第7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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