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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一九、晋阳之甲(2)

司马道子和王国宝正打算剥夺王恭的兵权,还没有来得及施行,四月十日,王恭的檄文就传到了建康。

王恭的檄文称:“后将军王国宝因为姻亲关系而登上高位,却不知恩图报,报效国家,反而专权跋扈,危及社稷。先帝驾崩,他深夜进宫,意欲修改遗诏,所幸皇太后、相王聪明睿智,致使王国宝的阴谋没有得逞。又将东宫的兵划归自己的府上,对自己的两个哥哥视同仇敌,百般诬陷。与他的堂弟王绪沆瀣一气,互为表里,不忠不义。臣忠诚为国,更是饱受他们的诬陷,所幸先帝圣明,他们的目的没有达到。春秋之时,赵鞅为诛杀君王身边的奸臣,而兴起晋阳之甲士,臣虽然驽钝,也不敢忘了此义!”王恭的檄文理由其实并不充分,东宫之军划归王国宝统领,那是司马道子的主意,而王国宝与自己的两个同父异母哥哥王恺、王瑜,关系恶劣,这实在是王家的家务事,而王国宝真正的罪名,则是孝武帝驾崩当晚,他曾经夜叩宫门。不过,当时王国宝为中书令,王国宝此举也并非有什么不妥之处,而指称其意欲制作遗诏,则又是道听途说之言,并无确凿的证据。

接到王恭的檄文,司马道子首先怀疑尚书令王珣是否同谋,他问王珣道:“王恭殷仲堪二人起兵叛乱,你是否知道?”王珣一直是孝武帝安插在朝中的亲信,孝武帝暴崩,接着,是司马道子辅政,王珣失去了朝中的发言权,对此,他一直心中不快。听到司马道子的问话,他回答道:“朝政的得失,王珣我不曾参与;王恭、殷仲堪发难,我又怎能知晓!”平时趾高气扬的王国宝,得知王恭出兵的消息,顿时惶恐不安,不知该如何应对。他派出数百兵丁前往竹里(南京东北)驻守,途中,天降大雨,这支部队在风雨中溃散,士兵们各自回家。王绪对王国宝建议,假传司马道子的命令,传王珣和车胤议事,然后,将二人杀死,除去人们的希望,再挟持皇帝和司马道子讨伐王恭、殷仲堪,王国宝表示同意。可是,等王珣与车胤来到以后,王国宝却不敢加害,反而向二人询问对策。王珣说:“王恭、殷仲堪素来与你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双方之间的争斗不过还是争点权,夺点利罢了。”因此,劝说王国宝解除兵权,迎接王恭。王国宝说:“你是想要象对待曹爽那样对待我吗?”王珣回答:“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即便大人有曹爽的罪过,可是他王恭能是司马宣王一类人吗!”说得王国宝不禁心动,他又问车胤该如何处理此事,车胤没有正面回答,他说:“如今,兖州与荆州一同发难,而荆州兵尚未到达,如果朝廷派军攻击王恭,王恭肯定要驻守京口不战。昔日,桓温曾讨伐袁真,围困寿阳,经过很久才攻破城池。如果京口尚未攻拔,而上游的荆州之兵又大举而来,请问大人将如何处理?”王国宝原本就没有什么雄才大略,完全依靠巴结、献媚,高居大位,如今听了车胤的一番话,他更是提心吊胆,惶惶不可终日。思前想后,他终于决定采纳王珣和车胤的意见,上书请求解除自己的职务,并带领全家到皇宫门口接受处罚。

其实,如今的司马道子也在看着王国宝的一举一动,未战之前,王国宝自乱方寸,这是大忌。就当时的客观情况来看,仅仅是王恭的檄文传到建康,兖州兵远没有动身,而荆州的殷仲堪更是坐观成败,如果荆州殷仲堪一直不出兵的话,王恭单靠兖州军队,是没有成功的把握的。而王国宝一方,起码有豫州刺史庾楷是站在自己一边的,趁着殷仲堪尚未出兵,中央军和豫州军一起攻陷京口,不是没有可能;一旦攻下了京口,殷仲堪更不会出兵了。

跪在宫门外的王国宝越想越感觉不甘心,不久,他就后悔了,索性又改了主意,对外谎称皇帝下诏恢复了自己的官职。虽然王国宝自我又恢复了官职,但是,前此他的这一系列举动,已经让司马道子内心动摇起来,也传染得司马道子惊恐万状。本来司马道子就胆小怕事,在这种情况下,司马道子为了保全自己,只有采取舍车保帅的策略,他命令谯王司马恬的长子司马尚之,率军逮捕了王国宝,送交廷尉审判,四月十七日,在王恭的檄文送到建康七日之后,东晋朝廷下令赐死王国宝,并在建康街市上将王绪斩杀;与此同时,司马道子给王恭送去书信,深刻检讨自己所犯的错误,并请求与王恭和解。接到司马道子的书信以后,王恭罢兵回到了京口驻地。王国宝被杀,昔日王国宝一党均要被牵连,散骑常侍刘镇之、彭城内史刘涓子、徐州别驾徐放等人,也因为是王国宝的同党而被抓,将被处以极刑。司马尚之对司马道子说:“刑狱不可牵连太广,应该赦免刘镇之等人。”司马道子正要依靠司马尚之兄弟,因此,就赦免了他们;而王国宝的两个同父异母哥哥侍中王恺、骠骑司马王瑜,也辞官待罪,由于两人素来与王国宝不和,又不是亲生兄弟,也因此未予追究。四月二十一日,东晋朝廷宣布大赦。

这次危机,以司马道子诛杀王国宝而告终。这场前景扑朔迷离的风波,很快就因此而得以平息,这远远出乎殷仲堪的预料。他本来想坐山观虎斗,选择最佳的时机,在司马道子与王恭相斗正酣的时候,顺流东下,攫取最大的利益,然而,事与愿违,自己在这场风波中,却没有捞到一点政治好处。就在得知王国宝已经被杀以后,殷仲堪似乎是为了引起司马道子的注意,他也发布了一道檄文,命令杨佺期率军进驻巴陵(湖南省岳阳市)。司马道子只好又给他写了一封劝慰信,接到司马道子的信之后,殷仲堪这才怏怏而去。殷仲堪的这番滑稽表演,完全形同儿戏,不过是为了表示自己并没有食言而已。然而,正是殷仲堪的这番表演,却让司马道子深感前所未有的压力。当年,司马道子的儿子司马元显,年仅十六岁,但是,司马元显却与其父不同,他聪明果敢,以社稷安危为己任。他对王恭十分厌恶,对司马道子说王恭和殷仲堪终将成为祸患,应该早作准备。于是,司马道子拜司马元显为征虏将军,将自己的警卫部队和原徐州刺史府上的文武官员都配给了司马元显。

这次王恭发难,还有一点余波。

当初王恭起兵的时候,担心自己的兵力不足,想到了因母丧守孝在吴国(江苏省苏州市)的王廞。王导共有六个儿子,王廞是王导最小的儿子王荟之子。《世说新语·任诞》各有一条关于王荟父子的轶事,一则是王荟曾说:“酒正自引人著胜地。”另一则是说王廞的,称,“王长史登茅山”条说,王廞登上茅山,大声恸哭说:“我王廞终当为情而死!”这样一个为情而死的人,其实对于权力也是孜孜以求。王恭对此也是了解的,因此,起兵之前,王恭即任命王廞为吴国内史,让其在三吴地区起兵。王廞也是想趁乱以取富贵,两人一拍即合,于是,王廞就联络前吴国内史虞啸父等人,分赴吴兴、义兴等地募兵。虞啸父,是虞谭的孙子,曾做孝武帝的侍中,过去,我们曾经说过虞啸父与孝武帝之间的一则笑话,说的是,孝武帝对虞啸父说:“你身为近臣,一直没有听到你有所献替啊?”孝武帝的意思是,鼓励虞啸父进一些献替之言(关乎国家命运的忠言),虞啸父想到自己的故乡近海,他误以为孝武帝是向自己索取家乡的土特产,就回答:“天气尚温暖,鯯鱼虾鲊还弄不到,随后肯定会上贡的。”孝武帝听了不禁拊掌大笑,两人喝酒喝得大醉,把虞啸父喝得连站都站不起来了,孝武帝命人搀扶他,他却说:“臣的官职还不到要人搀扶的地步,我虽然喝醉了,但还没有到糊涂的程度,非分的赏赐,臣不敢承当。”孝武帝很是高兴。虞啸父作为孝武帝的亲信,在孝武帝死后,就被免去了吴国内史的职务,而调任尚书。在王廞、虞啸父等人的鼓动下,三吴之地的年轻人聚集了一万余人,组成响应王恭的义军。然而,不过十日,王国宝被杀,王恭退兵,司马道子与王恭之间又重归于好,王恭也下令让王廞罢兵,并将王廞免职。王廞起兵以后,诛杀了很多异己,此时业已合众,已成骑虎难下之势,因此,王廞接到王恭的命令,不禁大怒,拒绝执行王恭的命令。为了自保,王廞立即转投司马道子,他给司马道子写信,指斥王恭的罪恶,并命令儿子王泰率军北上,进攻王恭。司马道子刚刚与王恭和解,就将王廞的书信送交王恭。五月,王恭命令司马刘牢之率领五千北府兵,进攻王泰,双方在曲阿(江苏省丹阳)交战,王廞的乌合之众临阵溃散,王泰被杀,王廞单骑逃走,遂不知所终。将虞啸父抓获,罪应当斩,因其爷爷虞谭有功,以疾病为由赎为庶人。

隆安元年王恭的这次发难,虽然除掉了王国宝,但是,却并没有消除他与司马道子之间的矛盾,相反,使得两人之间的隔阂进一步加深,也让司马道子对王恭、殷仲堪等人更加警惕,东晋中枢与地方方镇之间又将酝酿着更大的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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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说两晋南北朝——三百年的洒脱与偏执,恬淡与血腥第7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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