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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兄弟阋墙(1)

这个人,就是陈郡的袁悦之。

袁悦之,又作袁悦,应属袁乔、袁耽、袁宏的同族,三袁游刃于桓氏、王氏、谢氏家族之间,而这个袁悦之就曾经是谢玄的参军,后因服丧而离职。袁悦之口才极好,等到服丧期满以后,身上只带了本《战国策》前往京师,他对别人说:“年少时候读《论语》、《老子》,又看《庄子》、《易经》,都是无病呻吟,有什么用处?天下最关紧的事情,就是读通《战国策》。”到京师以后,他进入司马道子幕府,成为了司马道子的亲信,经常劝说司马道子要专权,司马道子也对其非常欣赏,多采纳他的意见。

年轻的司马道子毛病很多,除了与他哥哥司马曜一样喜欢酗酒以外,他的权力欲很大,并且,对司马曜礼数不周,要么长时间不觐见司马曜,要么好不容易进宫一次,酒后失态,不顾及哥哥身为皇帝的体面,这让孝武帝内心十分不满。不过,造成这种局面,司马曜本人也难辞其咎。正如门阀制度就不见得不好一样,在封建社会里,君主专制也不见得就比士族门阀优越,这一切都要辩证地去认识,好坏的关键还是在人,遇到象谢安和桓冲这样适可而止、懂得妥协的门阀大臣,所形成的将相和的局面,就比遇到象司马曜这样的酒色皇帝所主导的专制要好得多。司马曜成年以后,尤其是在他牢牢控制了朝廷以后,开始与弟弟司马道子一起沉湎于酒色之中,两人经常以喝酒、高歌作为人生最重要的事情。同时,司马曜又信仰佛教,穷侈极欲,所亲近的都是些尼姑和尚、保姆亲眷,身边的侍从小人争相谋取私利,请托贿赂,公开进行,形成了风气,升官、赏赐全没有了规矩,司法黑暗,社会没有了公道。同样年轻的宰辅司马道子,更是信任身边的小人,社会黑暗,而造成这一切的,司马曜当然是有责任的。太元十四年九月,陆纳接替死去的谢石担任尚书令,陆纳一向耿直,他对社会现状十分不满,但却又感到无能无力,只能望着宫门长叹道:“多好的一个家居,难道小孩子们要将它撞坏吗?!”左卫领营将军徐营的上书,更是说出了当时混乱的朝政,他说:“那些外朝和内廷的官吏、禁卫武官以及奴仆婢女,不知道父亲是谁而姓母姓的很多,这些人根本没有经过乡里的品评、推举,却都能被提拔担任郡守或者县令,或者在大内做官;和尚、尼姑、公子哥们的乳娘等辈,也都争相推荐自己的亲党为官,并收受贿赂。这些人当上官员以后,执政不公,伤害无辜,法令不明,致使抢劫、盗窃犯罪公然出现。过去,皇上也曾经下令广泛征求意见,但大家的意见上交以后,却没有一条被采用。臣下听说,佛祖是清虚的神祗,可是,如今的和尚尼姑们却凭借着那身衣服,连最基本的五戒都遵守不了,何况是更加精深的佛法呢?而那些受到蛊惑的人,争着去礼拜,可又去鱼肉百姓,仅以收到财物才为实惠,这也是不符合佛家所说的‘布施’之道的。”徐营的上书投递上去以后,同样如石沉大海,估计整日昏醉的司马曜本人根本就没有看到。

中书侍郎范宁,是范汪的儿子,范汪将女儿嫁给王坦之,生下了王国宝和王忱,范宁是二人的舅舅;同时,我们知道,范汪的舅家是新野庾氏,因此,范汪一直就是颍川庾氏的亲信。基于这个原因,范汪、范宁父子在桓温时代深受排挤。范宁此人崇尚儒教,专门写过一篇文章称,西晋的清谈家王弼、何晏的罪恶要超过桀纣,同时范宁在朝直言不讳,当时,孝武帝喜爱文学,对范宁很是敬重,他与另外一位大儒徐邈一起,多次进忠言,补正朝廷的缺漏。虽然范宁是王国宝的舅舅,但却十分讨厌王国宝阿谀奉承,曾劝说孝武帝废黜王国宝,王国宝听说以后,就让袁悦之托尼姑支妙给太子母亲陈淑媛写信,称赞王国宝忠诚严谨,应该得到信任;与此同时,袁悦之还挑拨王忱与王恭之间的关系,致使二人失和。我们知道,司马曜与司马道子关系出现裂痕,还有一个原因,就在于司马道子后来很少入宫朝觐司马曜,对此,王恭深以为忧,他对王忱说:“世俗对主相之间的关系,颇有异同,这可能源于骠骑将军很少朝觐的缘故。是否该选择时机诚恳地劝说一下?如果主相之间和睦相处,我等效力于圣明之世,还能有什么忧虑呢?”王忱也表示同意,然而,王忱担心自己的话分量不够。于是,王忱就找到为司马道子所亲近而又伶牙俐齿的袁悦之,想让袁悦之找机会劝说一下司马道子。谁知,这个袁悦之一直以来就想离间王恭与司马道子之间的关系,一次,趁着王恭与司马道子在一起的时候,袁悦之竟然当众厉声斥责王恭说:“大人为何凭空说出主相不和谐的话来,以至于要混淆朝野的视听?”一问之下,王恭怅然若失,无言以对,弄得十分尴尬。回去思量下来,王恭以为是王忱出卖了自己,而王忱确实对王恭问心无愧,但却无以自明。从此,二人这个死结再也无法解开。

王恭岂是等闲之辈?他作为皇后之兄,深为司马曜宠信,于是,王恭就将凡此种种都报告给了孝武帝司马曜,司马曜听后,不禁大怒,就随便找了个借口,将袁悦之诛杀于街市。可叹一向以深通纵横之术、又能言善辩的袁悦之,在纵横捭阖之后,却恰恰死于纵横之术之中!

无疑,诛杀司马道子宠臣袁悦之事件,让司马曜与弟弟司马道子之间的矛盾加深了,也让两个阵营中的其他人的矛盾呈现出激化的趋势,史称:“继而朋党同异之声,播于朝野矣”(见《世说新语》刘孝标注引袁氏谱)。而《世说新语,忿狷》的“王大、王恭俱在何仆射坐”条,则生动地反映了这种情况:“王大、王恭尝俱在何仆射坐,恭时为丹阳尹,大始拜荆州。讫将乖之际,大劝恭酒,恭不为饮,大逼强之,转苦,便各以裙带绕手。恭府近千人,悉呼入斋;大左右虽少,亦命前,意便欲相杀。何仆射无计,因起排坐二人之间,方得分散。所谓势利之交,古人羞之。”王大,即是王忱。这则故事说的正是在太元十四年七月,骠骑将军长史王忱接任荆州刺史、即将上任之时的事情。心存芥蒂的二人因为相互劝酒而大打出手,各以裙带相互缠绕,双方随从上千人也全部涌入何澄的家中,随时准备打架。作为东晋朝廷的重臣,竟然因为劝酒而亲自扭斗,实在让人大跌眼镜。

由于袁悦之被杀,也与王国宝有直接的关系,而王国宝的舅舅范宁也曾劝说过孝武帝废黜王国宝,因此,王国宝和司马道子一起给司马曜施加压力,要求将范宁贬到外地,范宁也主动请求去做豫章(江西省南昌市)太守。司马曜说:“豫章这个地方对太守不利,为何着急着以身去尝试死亡呢?”范宁从来就不相信巫术、占卜之类,坚持要去,临出发的时候,他还上书孝武帝,劝谏孝武帝为政要崇尚公平、宁静,指出当今虽然四境平安,但国家仓储却不足;劳役很多,百姓疲敝,致使百姓为了躲避差役,“生儿不复举养,鳏寡不敢妻娶”。孝武帝召集群臣议论朝廷得失,范宁又上书说,对于流落到江南的百姓,应该根据现在的居住地进行土断,确定目前的户口,便于国家管理;合并现有的小郡县,对于不满一千户的,不能设置县,郡县的主官,要选择清正公平之人;州郡大员离职,常常将手下的兵员、资粮带走很多,送兵多的高达一千多户,少的也有几十户,因此,这种风俗应当予以禁止;礼经规定,十九岁死亡的,被称为夭亡,因为他还没有成年,如今,将十六岁作为成年的壮丁,让其履行成年人应当履行的劳役,是不适当的,应该以年满二十岁作为成年壮丁,十六岁到十九岁作为半壮丁对待,这样对于百姓就公平合理了。范宁的拳拳忠言,司马曜也大多都采纳了。

可以说,范宁被贬为豫章太守,是司马道子和王国宝在司马曜诛杀袁悦之以后的反击行动,也说明了司马曜、司马道子之间的矛盾逐渐激化。

由于这种主相矛盾的加深,致使在司马曜执政后期的东晋政局出现了十分诡秘难测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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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说两晋南北朝——三百年的洒脱与偏执,恬淡与血腥第6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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