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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一、南下襄阳(1)

太元二年(公元377年)正月,距离王猛去世仅仅一年多。

在这短短的一年多时间里,秦王苻坚就顺利地灭掉了西凉的张天锡和代北的拓跋什翼犍,可谓神速。在前秦兵威之下,到这一年的春天,远在朝鲜半岛的高句丽、新罗和遥远的西南边陲各族少数民族,都纷纷向长安派出使节,向秦国称臣纳贡。一连串的胜利,多多少少让秦王苻坚感到有些飘飘然,这都可以从苻坚表现出了的一些生活细节上看得出来。自从苻坚平定诸国之后,他的个人生活也渐渐奢侈起来,在正殿之上开始悬挂起了珠帘,宫殿车马、器物服饰之上也都镶嵌了各色的奇珍异宝,他还任命前赵原将作功曹熊邈为尚方丞,大修船舰、兵器,以金银装饰,做工极为精巧。尚书郎裴元略劝谏道:“臣下听说尧舜住着茅草屋,周天子住在低矮的宫室,而秦始皇穷奢极欲。希望陛下能够轻视金玉,重视粮食衣帛,时常关心贫民生活,奖励农业生产,扔掉无用的器具,以纯粹的道德来移风易俗,然后,统一天下,在泰山向上天报告成功,以远追上古的圣王,这是臣下的愿望。”苻坚听后大喜,让人撤去珠帘,并提拔裴元略为谏议大夫。虽然苻坚撤去了珠帘,并提拔了裴元略,但苻坚之所以大喜的原因似乎还不在于裴元略具体的劝谏内容,而在于他劝谏最后说的那些个满足苻坚虚荣心的话。我们知道那位宦官赵整,他曾经讽谏过苻坚与慕容垂小段夫人之间的关系,赵整讽谏过后,虽然苻坚当时也让段氏下了辇,但两人的关系依然故我。据《高僧传》的记载,赵整后来又作歌讽谏:“昔闻孟津河,千里作一曲。此水本自清,是谁搅令浊。”赵整唱到此处,苻坚不禁动容道:“这是说的朕吧。” 接着,赵整又歌道:“北园有一树,布叶垂重阴。外虽饶棘刺,内实有赤心。”苻坚笑道:“这莫非说的是赵文业么?”赵文业是赵整的字。赵整的这两首讽谏诗在《初学记》、《艺文类聚》、《乐府诗集》里均有记载。《十六国春秋》还记载,苻坚与群臣饮酒,让秘书监朱肜为酒正,令所有的人都要喝得大醉才行,于是,赵整又作《酒德歌》进行劝谏:“地列酒泉,天垂酒池。杜康妙识,仪狄先知。纣丧殷邦,桀倾夏国。由此言之,前危后则。”赵整后来被升为黄门侍郎、武威太守,前秦亡后出家为僧,称为道整和尚。

前秦王国的这些细微的变化,不仅引起了慕容绍的注意,而且让慕容垂的儿子慕容农蠢蠢欲动,他偷偷对父亲说:“自从王猛死后,秦国的法制出现了松弛的现状,再加上秦王又开始奢侈,大祸即将到来,预言书上所云燕国必将复兴的话,肯定要应验。大王应该顺从天意,交结英雄豪杰,机不可失啊!”慕容垂老谋深算,他呵呵一笑,说道:“天下大事不是你所能预料的。”——他还在冷眼旁观。

不过,对于一直以来顺风顺水的苻坚来说,任何人的话都丝毫动摇不了他“混一六合”的决心,即使有王猛的临终告诫,也不能。《朱子语类》对于苻坚的心态有过这样的评价:“他是急欲做正统,恐后世以其非正统,故急欲亡晋。”苻坚的前秦政权大力推行儒教,对待被征服的各族民众,也都采取了不滥杀的政策,并且,对于包括汉族在内的士大夫也都平等对待,同时,苻坚本人的汉化程度也比较高,这在十六国中是较为突出的。在苻坚本人看来,这是自己能够代表全中国的资本。然而,到晋孝武帝太元三年(公元378年),前秦灭掉前燕只有7年有余,占据巴蜀也才4年多,灭掉西凉和代国则仅仅一年,前秦王国境内的各民族并没有真正地融合在汉文化之下,因此,对于苻坚而言,消灭东晋朝廷是一场中华内部的统一之战,或者说,是一种争夺王朝的正朔之战,这在苻坚的心里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但是,由于前秦王国当时客观的情况,却决定了这依然是一场民族入侵的战争,这一战争的性质,对于东晋朝廷和江南的人民来说,更是如此。

不过,前秦天王苻坚却没有过多地计较这些。如今,他以人数稀少的氐族在短短的数年之间建立起了幅员辽阔的王国,并且,从地势上取得了对东晋朝廷的优势,在这种情况下,迈开统一的步伐,在所难免。也许桓温伐秦给予苻坚的印象太深了,他不能不趁早消灭东晋,以免后患。然而,此时的苻坚自己尚没有全面进攻东晋的打算,促使秦军南下的一个直接原因,听起来却是那么玄妙。据崔鸿的《十六国春秋》记载:“十三年(即晋孝武帝太元三年),太史奏:‘有星见于外国之分,当有圣人之辅,中国得之者昌。’坚闻西域有鸠摩罗什,襄阳有释道安,并遣求之。”

正是这一看似无稽的原因,促使秦王苻坚下令进攻东晋。在太元三年二月,前秦王国在灭掉西凉和代国休整一年之后,正式拉开了进攻东晋的序幕——苻坚的第一步计划,就是集中兵力,一举拿下襄阳,夺占荆州北部地区,首先将东晋朝廷的进攻态势打掉。

我们知道,东南政权立国的模式都是“以扬州为根本,委荆州以阃外”,顾炎武也曾说过,东南的立国之本就是“厚荆襄”、“阻两淮”,失去荆州,江南无以独存。而襄阳位于南阳盆地的南部,又处于南北对抗中决定双方势力是进攻抑或是防守的重要节点:北方如果要南下,首当其冲的就是拿下襄阳;而南方要想出武关、入关中,或者北上直抵洛阳,首先也是要牢牢地控制襄阳。这些例子比比皆是,我们仅就东晋荆州刺史的治所变化即可窥见一斑。据《宋书,州郡志》的记载:“王敦治武昌,陶侃前治沔阳,后治武昌,王廙治江陵,庾亮治武昌,庾翼进襄阳,后还夏口,桓温治江陵,桓冲治上明,王忱还治江陵,此后遂治江陵。”江陵、武昌、襄阳作为荆州的三个支点,企图控制建康的王敦、陶侃、庾亮均将治所放在靠近下游的武昌;需要兼顾巴蜀和北方,又兼具进攻态势的王廙、桓温则移治江陵;主张进攻的庾翼则进驻襄阳;而如今势力不足以与前秦正面硬碰的桓冲,则退到了长江以南的上明。

据《晋书,桓冲传》记载:“(苻)坚遣其将苻融(苻丕之误)寇樊、邓,石越寇鲁阳,姚苌寇南乡,韦钟寇魏兴”云云,由此可以看出,当时东晋荆州北部的防御体系是以襄阳为中心,西至魏兴,西北为南乡,北为鲁阳、南阳、邓县(河南省南阳市邓州市),形成了一个多层的防御体系,这一体系的重心是襄阳,前秦军队在大举进攻襄阳之前,应该已经拿下了南乡、鲁阳等东晋荆州防御体系的最外围据点。

在东晋荆州主力后撤的前提下,前秦军队势在必得。这一年的二月,苻坚命令征南大将军、都督征讨诸军事、代理尚书令、长乐公、自己的庶长子苻丕,武卫将军苟苌,尚书慕容暐率领步骑七万作为主力,从长安出发发起了对襄阳的进攻。另外,苻坚还派遣四支部队配合苻丕主力作战,他们分别是:荆州刺史杨安率领樊城和邓州(河南省南阳市邓州市)的部队为先锋,以征虏将军、屯骑校尉石越率领一万精锐骑兵从鲁阳关(河南省鲁阳县)南下,派遣京兆尹慕容垂、扬武将军姚苌率领五万部队从南乡(河南省南阳市淅川县)南下,领军将军苟池、右将军毛当、强弩将军王显率领四万精锐军队从武当(湖北省丹江口市境内)东进,五支部队人数在二十万人左右,一起抵达襄阳城下以后,即发起总攻。此时的南阳城尚在东晋的手中,而苻坚主力置南阳于不顾,采取跨点进攻的办法,应该是摸清了桓冲不敢北上救援襄阳的心态,也显示了其势在必得的决心。

四月,秦军主力部队抵达沔水(即汉江)北岸。此时,驻守襄阳的正是东晋使持节、监沔中诸军事、南中郎将、梁州刺史朱序。我们知道,朱序是桓氏旧将,字次伦,其父朱焘,曾为益州刺史,朱序也曾参与了讨灭司马勋的叛乱,堪称将门之子。但是,这次朱序却以为秦军没有船只,无法渡过汉江,因此,毫不担心,也没有严加防备。然而,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是,前秦征虏将军、屯骑校尉石越却将自己率领的一万精锐骑兵分出一半,他亲自率领五千壮士牵马浮渡,过了汉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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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说两晋南北朝——三百年的洒脱与偏执,恬淡与血腥第6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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