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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谢安与王坦之在桓温时代同属一个阵营,而且是儿女亲家,然而,两人之间的关系却十分平淡。这一点,我们可以从《世说新语,赏誉》中得到印证,其中记载,谢安对王坦之的评价是:“见之乃不使人厌,然出户去不复使人思。”之所以如此,主要是因为二人的性格志趣不同。王坦之尊崇儒教,忠心为国,敢于直言,同时,他对于东晋以来弥漫于士大夫中间那种终日清谈、无所事事的作风,十分不满,曾经写出一篇《废庄论》予以批驳;而谢安则以名士自诩,清谈、吃药、弄妓、游山等,东晋名士们做过的事情,谢安身上大抵都是有的。两人之间的不同,我们还可以从他们各自的朋友看出来,王坦之与支遁“绝不相得”,二人相互看不起,而谢安却经常与支遁来往。写到这里,稍微提一下,《世说新语》记载,王坦之以为围棋是坐隐,而支遁则认为围棋是手谈,二人对围棋的称呼,自此成为了围棋的别称。谢安喜好听女乐,这我们以前介绍过,等他做了宰相以后,更是变本加厉,对于家族姻亲中关系稍微疏远一点的人家出现丧事,谢安府上照常歌舞,这当然是违背传统礼教的,在他的带动下,东晋士大夫们也都形成了听妓乐的风俗,朝野上下也弥漫着一派歌舞升平之风。王坦之就此苦苦劝谏,但谢安就是不从。对于王坦之而言,离开中央一方面是为了躲避郗超,另一方面则是躲避谢安。而对于谢安而言,让王坦之接任刁彝则完全将桓氏的势力排出了徐兖二州,也便于让自己在朝中独揽大权。

于是,在将王坦之调往广陵之后,朝廷就任命谢安以尚书仆射的身份,兼管中书省的事务。虽然谢安是尚书省的二把手,但是,尚书令王彪之此年(即宁康二年,公元374年)业已七十岁,而谢安又很会协调与王彪之的关系,他曾经称赞王彪之说:“大家不能决断的朝廷大事,去问问王公,没有不立即解决的。”从这里,也能够透露出王彪之并非主导朝廷的每一件事务,而此年五十四岁的谢安,身兼尚书省、中书省要职,自然成为了实际的宰相。据《晋书,郗鉴传附郗超传》的记载,郗超的职务被“转司徒左长史”,这当然是一个闲职,也极有可能是在谢安主导中书省以后的事情,把郗超赶出了中书省,实际上是谢安主导朝廷大权之后,在中央清理桓氏势力的第一步。很快,郗超的母亲去世了,郗超辞职回家守孝去了。

面对谢安的攻势,桓冲并非一味退让。为了维护桓氏家族的利益,桓冲没有选择与谢安正面冲突,而是采取了结婚帝室的策略。简文帝司马昱除了徐贵人生下的新安公主司马道福、李陵容生下的鄱阳公主以外,还有一个女儿武昌公主。桓冲让自己的第三子桓修娶了武昌公主,做了驸马,桓冲此举当然也是为了桓氏家族的长远着想。因为,新安公主司马道福原来是桓温的次子桓济的妻子,桓济在桓温死后参与了哥哥桓熙企图刺杀桓冲的阴谋,因此被桓冲废黜长沙,司马道福因之与桓济离婚,桓氏家族尤其是桓冲失去了一条联系帝室的纽带,此时让儿子桓修结婚帝室,当然是为了将这条纽带再次接续上来。而与此同时,寡居之后的司马道福也在寻找着自己的意中人,她挑中了王羲之的小儿子王献之——当然,司马道福之所以能选中王献之,一方面是王献之的名气,另一方面,不能排除谢氏的影子。没有证据证明司马道福与前夫桓济的关系恶劣,因此,我们只能假设双方关系一般,而桓冲却将司马道福的前夫废黜,促使双方离婚。对于司马道福及其母亲徐贵人而言,不可能对桓冲有亲近之感,这也是人之常情,那么,将谁安排为司马道福的丈夫呢,从而巩固后宫的势力呢?直接以谢氏子弟取代曾经的桓济,那不过是一步呆棋,而王献之作为谢安好友王羲之的儿子,实在是合适的人选。王献之,字子献,为当时的风流之冠。王献之很小的时候,与哥哥王徽之、王操之一起去谢安家,王徽之和王操之二人多说一些世俗之事,王献之则只是客套两句以后,一直沉默不语,听哥哥说话。三人走后,有人问谢安王家的三兄弟咋样,谢安说最年少的好。客人就问谢安原因,谢安说:“吉祥尊贵之人言语稀少,年少的那位话不多,因此知道。”考察王羲之的儿子们,大多比较风流放达,这大约与父亲王羲之的影响有关,我们过去说过的不知马匹数量的桓冲“马曹”王徽之,是这样,而王献之也是如此,除了父亲的影响之外,大约也是琅邪王氏逐渐没落的表现,这与尊崇儒教的太原王氏王坦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王献之曾在书斋中歇息,夜里有小偷入室偷盗,将书斋里的东西都要盗走,王献之慢慢地说:“小偷们,那件青色的毯子是我家的传家之物,可以留下来。”小偷没有发现书斋里还有人,一时惊散。桓温曾经让王献之在扇子上写字,王献之一不小心毛笔滑落到了扇子上,就势在扇子上画了一头牛,结果,扇子上有画有字,十分好看。

寡居的司马道福当然愿意,她主要是相中了王献之的才华,然而,与王献之结为连理却存在障碍。

此时的王献之已经三十岁,家中也已经娶妻,他的妻子正是郗愔的弟弟郗昙之女、他的表姐郗道茂。王献之的母亲是被誉为“笔中女仙”的郗璇,正是郗道茂的亲姑姑,因此,王献之、郗道茂之间是姑家表姐弟关系。郗道茂比王献之年长一岁,两人从小青梅竹马,《法书要录》卷一○载的《王羲之与高平郗公书》,就是王羲之生前为王献之求婚郗氏而写的王氏“祖宗职讳”。王献之和郗道茂婚后感情融洽,然而,在此时关乎个人前程的抉择下,王献之却选择做了一名负心汉。有人说,这是由于新安公主借助皇室的威逼,其实不然,此时的司马氏皇室代表,并非年仅12岁的孝武帝司马曜,而是司马曜的堂嫂、谢安的堂外甥女崇德太后褚蒜子,因此,让王献之休妻,结婚帝室,应该是谢安所有布局中的一小步。我们知道,王羲之与谢家是亲家,王羲之的儿子王凝之娶的就是谢安大哥谢奕的女儿谢道韫,对于谢安而言,这样一来,不仅是对自己的老友、亲家王羲之的报答,而且也是巩固谢氏家族地位的重要一环。

王献之也曾抵抗过,他曾用艾草将自己的脚熏坏,但还是没能摆脱命运的安排。在王献之与新安公主司马道福结婚之后,因父亲郗昙已死,郗道茂寄居伯父郗愔门下,终身未嫁。此前,郗道茂曾为王献之生下一女,但不幸夭亡,自此再无生育,因此,郗道茂晚年的生活是相当寂寥和凄凉的,而王献之也时时念及自己的前妻,他曾经给郗道茂写信说:“虽奉对积年,可以为尽日之欢。常苦不尽触额之畅。方欲与姊极当年之匹,以之偕老,岂谓乖别至此!诸怀怅塞实深,当复何由日夕见姊耶?俯仰悲咽,实无已已,惟当绝气耳!”新安公主在与王献之结婚十年后,才给王献之生下一女,取名王神爱。王神爱也善于书法,同样也是一个悲剧性人物,后来她嫁给了集哑巴、傻子于一身的晋安帝司马德宗,没有生下子嗣,并在她二十九岁的时候死去。从史料上对新安公主的谥号上加一个“愍”字,似乎在生下王神爱不久,司马道福就去世了。

四十一岁的王献之又迎娶了妓女桃叶,桃叶称王献之为“团扇郎”,《乐府诗集,清商曲辞二,桃叶歌》中郭茂倩解题引《古今乐录》称:“《桃叶歌》者,晋王子敬所作也。桃叶,子敬妾名,缘于笃爱,所以歌之。《隋书,五行志》载:“陈时,江南盛歌王献之《桃叶》诗,云‘桃叶复桃叶,渡江不用楫。但渡无所苦,我自迎接汝。’”另外,《玉台新咏》收有四首《桃叶歌》:“桃叶复桃叶,桃树连桃根。相怜两乐事,独使我殷勤。”“桃叶复桃叶,渡江不明楫。但渡无所苦,我自来迎接。”“桃叶复桃叶,渡江不待橹。风波了无常,没命江南渡。”“桃叶映红花,无风自婀娜。春花映何限,感郎独采我。”桃叶还有四首答诗传世,其中,三首《答王团扇歌》:“七宝画团扇,粲烂明月光。与郎却暄暑,相忆莫相忘。”“青青林中竹,可作白团扇。动摇随郎手,因风托方便。”“团扇复团扇,持许自障面。憔悴无复理,羞与郎相见。”一首《团扇郎》:“手中白团扇,净如秋团月。清风任动生,娇声任意发”。如今南京秦淮河上仍有桃叶渡遗迹,在秦淮河与古清溪合流处附近,传说是王献之迎送桃叶之处,位列金陵四十八景之一。

据说,桃叶另有一妹桃根,同为王献之之妾,李商隐在他《燕台》一诗里就曾说:“当时欢向掌中销,桃叶桃根双姊妹。”王献之与桃叶姐妹之间的恋情,成为后代不少文人抒发浪漫情怀的一段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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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说两晋南北朝——三百年的洒脱与偏执,恬淡与血腥第6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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