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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七、永和名士(2)

在东晋时期,第一流的名士大多是一些碌碌无为之徒,而真正建功立业的人却被品为第二流的人物,比如,王述的父亲王承,《晋书》传记仅有数百字,事迹也仅限于对下属宽恕而已,但却被目为中兴名士第一。相反的,桓温却被人视为另类。

《世说新语,文学》记载:“宣武集诸名胜讲易,日说一卦。简文欲听,闻此便还,曰:‘义自当有难易,其以一卦为限邪?’”这是说司马昱对桓温的不以为然。《世说新语,言语》记载:“刘尹与桓宣武共听讲礼记。桓云:‘时有入心处,便觉咫尺玄门。’刘曰:‘此未关至极,自是金华殿之语。’”说的是,刘惔与桓温一起听《礼记》,桓温感叹说:“时时就有会心之处,我就觉得与玄妙之门近在咫尺了。”而刘惔却不以为然,说:“这种讲法还达不到最为精深的境界,不过是金华殿上的老生常谈罢了。”这是刘惔对桓温水平的不以为然。

不过,当桓温功业既盛以后,司马昱和刘惔对之的态度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世说新语,言语》记载,后来,桓温进京朝见天子,会稽王司马昱与桓温相互谦让,都让对方走在前面,不得已桓温走在了前面,因而说:“伯也持殳,为王前驱。”这句话是出自《诗经,卫风》,意思是说,大兵我拿着长矛,为王爷做前驱。司马昱接着谦虚地说:“这是所谓的‘无小无大,从公于迈。’”司马昱也引用了《诗经,鲁颂》里的句子,意思是说:我跟在您的身后,就象是《诗经》里所说的那样,不论年纪大小,大家都紧紧地追随着您。而刘惔也奉承桓温起来。《世说新语,品藻》称,桓温到京师建康,见到刘惔以后,问他:“听说会稽王司马昱的言谈有很大的进步,是不是这样?”刘惔知道桓温对此十分在意,他回答:“是的。不过,还处于第二流的水平。”桓温紧接着问道:“那第一流的人物是谁?”刘惔回答:“正是你我这样的人。”

而谢尚我们前面也多少介绍过,大家知道,谢尚,字仁祖,是谢鲲的儿子,是当今皇太后褚蒜子之母谢真石的弟弟,在谢尚十几岁的时候,父亲谢鲲就去世了,后来,谢尚被王导辟为司徒西曹掾,出为历阳太守,转任江夏相。在作为庾翼下属的日子里,庾翼有一次与他打赌说:“你如果能射中靶子,我的鼓吹就送给你。”谢尚应声射中目标,庾翼就将自己一副安西将军的备用鼓吹赏给了他。桓温在其《平洛表》中也称其为“神怀挺率,少致民誉。”《世说新语,赏誉》称,当时的人们将谢尚评价为“美好通达之人”,阮孚也称“清畅似达” ,由此看来,孙绰称其为“清明平易,美好通达”,是不错的;有人说谢尚自然,令人不觉有奋发向上之情,这与王导对他的评价也是一致的。后来,有人对谢尚不是很看重,桓温说:“各位不要轻视他,谢尚垂着脚在北窗下弹琵琶,的确让人产生目睹天际神仙一般的感觉。”

阮裕,字思旷,是阮籍的族弟,居住在会稽剡县。《晋书,阮籍传附阮裕传》记载:“咸和初,除尚书郎,时事故之后,公私驰废,裕遂去职还家。”此处的事故之后,当指苏峻之乱以后。当时,正值王导执政,陶侃觊觎,庾亮染指朝政之时,阮裕离职应该是基于对朝政的不满,自此以后,他就屡屡推辞朝命,做一个真正的隐士,《世说新语》将其部分故事放在了《栖逸篇》中,由此可知,当时的人们对其隐士身份是认可的。《世说新语,品藻》称:阮裕的风骨气度赶不上王羲之,简素秀气赶不上刘惔,美好温和赶不上王濛,思想深度赶不上殷浩,却兼有以上诸人的长处。成帝去世的时候,阮裕来到京师奔丧,临去的时候,他知道众名士会追自己,于是,不敢耽搁,迅速离开了京师。众名士果然驾船追赶,一直追到京师东面的方山,不及而还。刘惔感叹道:“我到东山的话,只敢把船停在谢安的门前,万万不敢停在阮裕的门前啊。如到他那儿,他一定是会拿着棒子打我的。这一定是不会错的。”阮裕最为著名的故事是“阮裕烧车”,这则故事记载在《世说新语,德行》中,《晋书》本传对此也有记载。说的是:阮裕在剡县的时候,家中曾有一辆好车,凡是来借的,他都借给人家使用。有一个人要埋葬母亲,想借却不敢开口,后来,阮裕听说了这件事,叹息地说:“我阮裕有车子却有人不敢借用,我还要这车子做什么呢?”就将车子烧掉了。

殷融,字洪远,哥哥殷羡,字洪乔,就是那位“付诸洪乔”的当事人。殷融史书无传,只是在《殷浩传》中捎带提及,《世说新语,文学》称其长于作文,而短于辩论,他在与侄儿殷浩的辩论中,总是败北,急的他直对殷浩说:“你再想想我的道理。”殷融具备了东晋名士的各种风范:清谈、饮酒、舞蹈,最重要的是,尸位素餐,说的好听一点,就是“不以世事萦心”。

与司马昱一起品评上述诸人的孙绰,也是当时的一位名士。我们说过,他与孙盛、孙安国是堂兄弟关系,爷爷就是西晋的名士孙楚(孙子荆)。孙绰,字兴公,《世说新语》关于他的言行有十余处之多,他自己不仅是一位文学家,而且还是文艺批评家。当时,他与另外一位名士许询关系很好,相比而言,孙绰才情高于许询,而许询在道德品质上要高于孙绰。王述的一个儿子王处之,不仅面貌丑陋,而且性格也很乖戾,因此,年龄很大了还没有找到媳妇,而孙绰有一个女儿,也十分乖张,让人望而却步,孙绰内心很着急。后来,孙绰见到王处之的哥哥王坦之,要求见见王处之,见到以后,他假装感叹地对王坦之说:“你弟弟是不怎么样,但是,也不至于象大家传说的那样糟糕,何至于至今尚未婚配呢?我有一个女儿,也不错,但是,我是寒门出身的读书人,不适宜让你弟弟娶她。”王坦之一听,赶紧高兴地回家告诉老爸王述,王述听说竟然有人与自己要将女儿嫁给自己不成器的儿子,不禁是又惊又喜,没有细想,马上就同意了这门亲事。可是,等到两人成婚之后,王述才发现新娘子比自己的儿子还乖戾嚣张,把一家人搞得鸡飞狗跳的,这才知道上了孙绰的当。孙绰这样的人受到当时的主流名士们的鄙视,这在《世说新语》中多处都有所反映:庾亮去世的时候,孙绰写了一篇祭文,可是,庾亮的二儿子庾羲却将祭文送还,说:“我父亲生前不像文中所说的那样,与你关系那么亲密。”刘惔去世以后,孙绰曾经对着褚裒哭泣,也遭到了褚裒的怒斥。王濛去世以后,孙绰也给王濛写了祭文诗,后来,王濛的孙子王恭说:“孙绰这位有才之士太不谦虚了,我祖父何至于与此人交往!”孙绰与许询、王羲之、谢安等人在会稽游处,一次,孙绰在听歌姬唱歌的时候,手里拿着蔡邕制作的笛子击节,忘情之下,竟将笛子打坏,王羲之不禁大怒说:“这是我家祖上三代保留的祝寿乐器,竟然让你这孙家小儿给打坏了!”谢安娶妻刘惔之妹,一次,孙统、孙绰兄弟到谢安家住宿,三人一直交谈到深夜,言谈却十分空泛。刘夫人在墙壁后面偷听,第二天,谢安问昨天来的客人怎么样,刘夫人回答:“亡兄刘惔家里没有这样的客人。”谢安听了,面露愧色。虽然如此,《晋书》称孙绰是当时的文士之冠,温峤、庾亮、郗鉴、王导等人去世,都必须要由孙绰为之书写碑文,然后才刻石立碑;孙绰写的《天台赋》让范荣期看,并说:“你试着扔到地上,会发出金石之声。”这就是“掷地有声”的来源,虽然当时范荣期对于孙绰的自吹自擂并不认可,但是,每每读到赋中优美的语句,也总是赞叹道:“这也是我们这些人说的话。”当时的上流名士鄙视孙绰,一方面是因为门阀心态作怪,另一方面,孙绰本人的确有点急功近利,惹人讨厌。即便是与王羲之关系恶劣的王述,虽与孙绰结为了亲家,但是仍然轻蔑地称呼其为“孙家儿”。

许询,字玄度,《世说新语,文学篇》注引《续晋阳秋》记载:“正始中,王弼、何晏好庄老玄胜之谈,而世遂贵焉。至过江,佛理尤盛,故郭璞五言,始会合道家之言而韵之。询及太原孙绰,转相祖尚,又加以三世之辞,而《诗》、《骚》之体尽矣。询、绰并为一时文宗,自此作者悉体之。”许询是东晋玄言诗人的代表。简文帝(司马昱)称“玄度五言诗,可谓妙绝时人”(《世说新语,文学》)。许询刚到京师的时候,有人问刘惔,许询是否名实相符,刘惔回答:“他的才情超过了他的名声。” 《世说新语,赏誉》记载:“许掾尝诣简文,尔时风恬月朗,乃共作曲室中语。襟情之咏,偏是许之所长。辞寄清婉,有逾平日。简文虽契素,此遇尤相咨嗟,不觉造膝,共叉手语,达于将旦。既而曰:‘玄度才情,故未易多有许 。’”许询在京师停了一个月,刘惔每天都去看望他,以至于到最后,刘惔叹息着说:“你要是再不离去的话,我都成了一个轻薄的京兆尹啦!”过去有人将其与王濛的大儿子王修相比,许询听了十分恼火,后来,当时的社会名流们与支遁等人在会稽城西的光相寺里讲佛经,王修也在听讲,许询听说后,就尾随而去,要与王修比试。见到王修之后,即与之苦苦辩论玄理,将王修打得大败,然后,许询又持王修原来的观点,让王修持自己原来的观点,再次比试,许询又轻松将王修击败。许询大胜之后,得意地对支遁说:“你看我刚才谈得如何?”支遁从容回答:“你辩论的好是好,但是,何苦让人家那么没面子呢?这难道是探索真理的清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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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说两晋南北朝——三百年的洒脱与偏执,恬淡与血腥第5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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