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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七、庾氏临朝

公元325年晋明帝司马绍去世的时候,东晋王朝其实才建立仅仅8年,在这短短的8年中,东晋政权内部经历了太多的事情,以至于让我们感觉时光已经走了很久。在这8年之中,一条主线就是围绕着皇权与相权的争夺,司马氏家族拼掉了两位皇帝,终于取得了初步的胜利,东晋初年那种“王与马,共天下”现象,也就此画上了句号。

我们如果上溯到司马睿做安东将军的307年,那么,“王与马,共天下”的政治格局可以说勉强维持了19年之久。司马绍去世以后,虽然王氏家族并没有从政治舞台上消失,也仍然是一等的高门,但是,那种王氏家族在各个士族中一家独大的情况,亦不复存在了。而自此以后,虽然有些时候,皇权也参与其间,但是,总体来说,东晋一朝持续不断的内乱,则来自各大族之间争权夺利的结果。

司马绍死了,他留下了诸多的遗憾。不过,尽管如此,他还以魏晋人特有的旷达,在诏书中首先说:“自古有死,贤圣所同,寿夭穷达,归于一概,亦何足特痛哉!”对于过早降临的死亡,他坦然面对。然后,他接着说出了自己的遗憾,“大耻未雪,百姓涂炭,所以有慨耳。”这个大耻,当然是指北方沦陷了,有晋一朝,虽然偏安江左,但是,从来不与刘、石政权通使,表现出了起码的民族气节,这与南宋政权不可同日而语。然后,司马绍交代了后事,首先他遵从晋朝从宣帝司马懿立下的规矩,施行薄葬,“敛以时服”、“务从简约”。接着,又拳拳托孤,要求众臣不分内外,齐心协力,辅佐幼主,“百辟卿士,其总己以听于冢宰”,即朝廷的最终决定权有太宰、西阳王司马羕负责。司马绍在托孤的时候,一方面,将庾亮引到自己的御床之上,以示尊崇,另一方面,又命令将来的幼主,对于司马羕给予特殊的待遇,即依照西晋初年,安平献王司马孚的规矩,在大殿之上设置专门的床帐,皇帝亲自迎拜。司马绍的这一安排,自有他的考虑,幼主继位,舅氏庾亮权力很大,而由皇室元老司马羕代表皇室加以掣肘,也是一种权力的平衡。但是,让司马绍意想不到的是,在他去世后不久,这种平衡就被打破了。

公元325年闰8月25日,司马绍去世,第二天,即26日,虚岁5岁的皇太子司马衍继位,这就是历史上的晋成帝。到9月9日,朝廷将司马绍埋葬在武平陵,庙号肃祖。司马绍,这位有可能具有鲜卑血统的东晋皇帝,就象一颗划过夜空中的璀璨的流星,带给我们瞬间的夺目的光彩,我们还记得他“日远日近”的机警回答,还记得他一夜挖出一池湖水的唐突,还记得他单人匹马侦察敌营的勇敢,还记得他与天下第一美人的缠绵,也还记得他壮志未酬身先死的遗憾,还有很多很多……

在这匆忙的15天内,东晋宫廷除了埋葬晋明帝,还进行着一场激烈的权力角逐。史书没有明确说明,但是,我们从史书上记载的事件上,似乎可以看出一点端倪。

8月26日,当带着白色孝帽的小皇帝司马衍面对着百官,准备举行继位大礼的时候,第一件不和谐的事情就发生了。身为司徒的王导在这样一个十分重要的典礼上,却借口生病,请假了!王导称病请假,自有他自己的道理:作为先朝的丞相,却在皇帝的遗诏中没有政事的最高决定权,这让王导内心十分不满。另外,司马绍生前对王氏家族咄咄逼人的攻势,也让王导记忆犹新。当群臣准备向新皇帝送上玉玺以表示效忠的时候,王导仍然没有现身。此时,一向正直无私的尚书令卞壶在朝廷之上严肃地厉声说道:“王公难道能被人称为是社稷之臣吗!大行皇帝的灵柩还停在朝堂之上,皇太子还没有继位,难道说此时是臣子称病请假的时候吗!”卞壶义正词严的话很快就传到了王导的耳朵里,如果王导再不来的话,仅此一点,无限放大的话,也许会弄得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于是,他赶紧坐车前来参加典礼。

如今,按照司马绍的遗诏,司马羕成了群臣之首。而庾亮却与司马羕的弟弟南顿王司马宗势同水火,因此,只有架空司马羕才能真正把权力控制到自己手里。庾亮本人与王导本来关系就不错,庾家在西晋时期并非第一等的士族,我们还记得庾亮的叔伯辈颍川庾敳非要卿琅琊王衍的故事,最终攀上了王衍这个粗腿。而庾亮在渡江之前就和王衍的儿子王玄王眉子关系很好,在过江之初,也曾赞叹说:“托付在王家的屋檐下,能让人忘掉寒暑!”(《世说新语,赏慕》)——说到这,补充一点:王衍的弟弟王澄与王玄互不欣赏,王澄说王玄“志大其量,终死坞璧间”,而王玄却说他这个叔叔“哪有名士整天胡说八道的!”(分别见《世说新语,识鉴》和《轻抵》)在永嘉之乱中,王玄代替褚翜为梁郡太守,因为杀掉了手下十分骄横的将领耿奴,而被耿奴的余党所杀,果如王澄所说,而褚翜随后也渡江南下了。另外,《世说新语·言语》“孙齐由、齐庄二人小时诣庾公条”及注引《孙放别传》,庾亮问孙放(齐庄)何故不慕仲尼而慕庄周,放对曰:“仲尼生而知之,非希企所及;至于庄周,是其次者,故慕耳。”庾亮很赏识孙放的回答,也说明庾亮“外玄内儒”的思想,与一般的名士不同,同时,他在司马绍做太子的时候,反对司马睿提出的崇尚法家治国的理念,这都与王导的思想有一定的共同之处,这些因素,都促使了王导与庾亮的走近。

还有更为关键的是,如今宗室司马宗等人已经将矛头对准了自己和王导,这就加快了王导与庾亮之间的合作。而对于王导而言,王敦之乱刚刚被平定一年,王氏家族自顾不暇,这一方面来自朝廷自上而下的压力,另外一方面,还来源于在王敦专权过程中,司马氏皇族与王氏家族形成的难以调和的仇怨。《世说新语,仇隙》就记载:“王大将军执司马愍王,夜遣世将载王于车而杀之,当时不尽知也。虽愍王家亦未之皆悉,而无忌兄弟皆稚。王胡之与无忌,长甚相昵。胡之尝共游,无忌入告母,请为馔。母流涕曰:“王敦昔肆酷汝父,假手世将。吾所以积年不告汝者,王氏门强,汝兄弟尚幼,不欲使此声著,盖以避祸耳!”无忌惊号,抽刃而出,胡之去已远。”“应镇南作荆州(当为江州),王修载、谯王子无忌同至新亭与别。坐上宾甚多,不悟二人俱到。有一客道:“谯王丞致祸,非大将军意,正是平南所为耳 。”无忌因夺直兵参军刀,便欲斫,修载走投水,舸上人接取,得免。” 《世说新语》记载的这两件事,说的是:在第一次王敦之乱中,被王敦、王廙所杀的谯王司马承的儿子司马无忌,从小就与王廙的儿子王胡之关系很好,司马无忌的妈妈因为王敦家族的势力很大,也不敢告诉儿子,一次,王胡之又来找司马无忌玩,妈妈才将实情说了,听到自己的好朋友竟然是杀父仇人的儿子,司马无忌抽刀狂呼,出门就要杀掉王胡之;又一次,就在前不久应詹去江州做刺史的时候,群臣都到新亭送别,司马无忌和王胡之都去了,但是,因为人多相互没看到,谈论中,一个人说:“司马承被杀其实并非王敦的主意,那是王廙自作主张。”司马无忌此时也看到了王胡之,抽下卫士的腰刀,上前就去杀王胡之,王逃到水中被船上接走,才逃脱。本传也记载有类似的事情。这都说明了司马氏皇室与王氏家族不可调和的刻骨仇恨。如果司马羕、司马宗等人得势,那么,不仅庾亮等人日子不好过,王氏家族更是大难临头。

于是,在庾亮和王导的运作下,群臣上表称,天子年纪还小,皇太后庾文君应该依照汉朝邓太后临朝承制的故事,请求皇太后庾文君临朝听政。这种要求冠冕堂皇,司马羕没有意识到其中的深意。庾文君经过了四次假意的推让,不得已接受了群臣的劝进,临朝听政。9月1日,庾文君正式临朝听政,行使皇帝的职权。(此处,史书将癸巳日误记为癸卯日,历代史家以此认为庾文君临朝承制,应在埋葬司马绍以后的癸卯日,即11日,但是,根据当时宫廷内争的情况,似乎应该庾文君先以9月初一的癸巳日匆忙承制为妥,史书将此条放置在埋葬司马绍之前,正确。)

庾文君行使皇帝职权以后,情况立即发生了让司马羕预料不及的变化。

当天,她就置先皇司马绍的遗诏于不顾,而任命王导为录尚书事,即“录公”,让王导成为了政权中的最终决定者,并与自己的哥哥中书令庾亮两人参辅朝政,而把司马羕等人晾在了一边。这当然是王导与庾亮之间交易的结果,不过,为了安抚司马羕一家,她又给了被免职的司马宗一个荣誉称号骠骑将军,晋升汝南王司马祐为卫将军,任命被免职的右卫将军虞胤为大宗正。

帝国的核心统治权又回到了庾亮和王导的手中,但是,在内斗中失败的司马羕等人能善罢甘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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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说两晋南北朝——三百年的洒脱与偏执,恬淡与血腥第4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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