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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王导劝说王含说,兄这次前来,想想与大将军上次一样么?当年刘隗刁协佞臣在朝,人心不宁,就象我这样的人,也内心想得到外面的支持。如今的情况大变。大将军屯兵于湖以后,逐渐失去了人心,将死之时,委任王应,王应断奶没多久,又缺乏威望,就能做上宰相?自古以来,有几个小孩做宰相的?人人皆知是想行禅代大事,不是人臣所应做的。先帝中兴,人怀感恩;今上聪明,德施朝野。此举都是钱凤一人的鬼主意,至于邓岳、周抚,朝廷将要委以重任,完全可以放心。(这一段的前半部分,大约是王导本来的想法,透露出了其在上次王敦入京之时的真实心境,由此也看出了当司马睿赤脚扶起他的时候,他对司马睿说王敦为奸臣之语,完全不是真话;而该段的后半部分,则完全与司马绍诏书中的字句相符,不能不让人怀疑:此信是在司马绍的授意下所写。)

书信的第三段,王导表明了自己的态度,那就是“宁忠臣而死,不无赖而生。”并进一步劝说王含杀掉钱凤一人,归顺朝廷。最后,王导却十分奇怪的把朝廷军队人数报得清清楚楚:“导所统六军,石头1万5千人,宫内后苑2万人,护军屯金城6千人,刘遐已至,征北(王邃)昨已济江1万5千人。”云云。按常理分析,王导此信大约是经过了皇帝的审定,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王导的信的结尾报上的朝廷军队数字,不一定就是实数;而假如此信纯属私信,那王导的态度就十分可疑了。

当时,朝廷中有人向司马绍建议说:“王含和钱凤的兵力是朝廷军队的百倍,苑城(即台城)小而且不很坚固,应在敌人立足未稳,皇帝亲自率军出去迎战。” 但是久经沙场的老将郗鉴却说:“这伙贼寇横冲直撞,其势不可当,只能以计取胜,不能硬拼。王含等人号令不一,军纪不整,百姓有鉴于往年的灾祸,都人自为守。我们顺着人心,所向必克!况且贼寇并无长远的打算,就寄希望于一战,旷日持久,一定会唤醒忠臣义士之心,使我们的计划得以实现。如今以此等弱力去和强寇硬碰,将在瞬间定出输赢,一旦失败,即使有申包胥那样忠义的人,又有什么用呢!”

可能与此同时,甚至在此之前,温峤率领本部兵马从石头城赶回,并将城外通往建康城最重要的朱雀桥烧毁,以切断叛军攻进城内的要道。晋明帝闻讯大怒,温峤说:“如今宿卫寡弱,征召的援军还没有到达,如果敌人象野猪一样奔突,会危及社稷,陛下何惜一桥。”王含的部队到达以后,果然被隔在了对岸。这是《晋书,温峤传》的记载,不过,关于“温峤断桥”的故事,尚有另外一个截然相反的版本。《世说新语,捷悟》记载的却是:叛军将要抵达朱雀桥,晋明帝命令温峤断桥,可是,温峤却因故没有及时截断。司马绍知道以后,不禁大怒,身边的属下都吓得噤若寒蝉,不敢吱声。司马绍立命大臣全部到齐,温峤到来以后,却并不谢罪,只是请求赏点酒和烤肉,再去受死。过了一会,王导也来了,他光脚下席,向司马绍谢罪说:“圣上满脸都是怒气,不容温峤谢罪。”温峤就此谢罪,晋明帝也就释然了。无论如何,我们起码从中知道了两点信息:一是,在叛军到来的之前,朱雀桥被温峤烧毁了,此举有效地阻止了敌人的进攻;二是,为断桥之事,司马绍曾经大怒过。开始的时候,年轻气盛的司马绍的确想亲自率军给予叛军迎头痛击,因此,温峤烧桥,使司马绍无法出军,由此而发怒,这一说法似乎较为可信,《资治通鉴》也采纳了这一观点。从此,原朱雀桥址改用浮桥。《读史方舆纪要》卷20称:“自是以泊船为浮航,航长九十步,广六丈,每有警,则撤航为备。”

不过,即便如此,司马绍仍然想以帝王之师,挫挫叛军的锐气。就在叛军到达秦淮河南岸的第二天(即7月3日)深夜,司马绍就命令将军段秀(为段匹磾之弟)、中军司马曹浑、左卫参军陈嵩、钟寅等甲卒千人渡水,掩其未备,这支突击部队于7月4日凌晨,抵达叛军暂时驻扎的越城(秦淮河南。《读史方舆纪要》引《图经》称:在江宁县南三里秦淮水南)。朱雀桥被朝廷主动烧毁,所有的人都以为这是朝廷胆怯的表示,并且,有秦淮河阻隔,南岸的叛军也都松懈了下来,谁知在黎明十分却遭到偷袭,慌乱中叛军被打得大败,前锋将领何康也被乱军所杀。

初战告捷,极大地鼓舞了京师的士气,稳定了民心。而身在于湖,时刻关注前方战事的王敦,闻讯愤怒地破口大骂:“我这个哥,就是个下贱的老婢女,家要败了啊!兄弟中才兼文武的,世将(即王廙)、处季(未详)皆早死,现在完蛋了啊。”他对身边的参军吕宝说:“我要硬撑着去前线督战。”想要努力起身,可是身子没有一点劲,就是起不来,只好又躺了下来。王敦又对自己的舅舅羊鉴(那位曾经讨伐徐龛而战败的统帅,蔡豹成了他的替罪羊)和儿子王应说:“我死以后,王应就立即即位,先设立朝廷百官,然后再埋我。”

不久,王敦就被气死了,时年五十九岁。王应秘不发丧,将王敦的尸体用席子包裹,外面涂上石蜡,埋在听事堂里,而王应自己与亲信诸葛瑶等人只是纵酒淫乐——关于这一点史书的记载,其实是十分可疑的,仔细分析下来,起码有以下三点疑问:一是不合逻辑。王敦生病以后,本无与朝廷兵戎相见之心,只是在司马绍要讨伐他的时候,才发兵进攻建康。这也是为什么在王敦听到温峤冲在讨伐最前线震怒的一个原因。如果说在王敦得胜以后这样做,多少还容易让人接受。在王含初战失败、王敦发出家族将要衰亡的哀叹,并明知自己将死的时候,王敦还叮嘱王应做这种明目张胆的谋反行动,不是给司马绍以口实,又是什么呢?二是没有必要。王应匆匆即位当皇帝,设置百官,对于战局起不到任何有利的影响,相反,会引起所有人的一致反感。而从王敦的哀叹中,也可以看出王敦对王应是充分的了解的,他既没有威望,又没有多少资历,正像王导给王含的信中所说的那样“刚断乳不久”,以此人为宰相的继承人,王导就以为不可,王敦能不知道?三是没有事实。这一说法只是王敦对羊鉴和王应所说,但是,王敦和王应都已经死亡,在当时也是无法考证的,而这句话的来源就极有可能出自羊鉴之口。至于羊鉴为什么要这样说,我们稍后再做进一步的研究。现在要说的是,不管王敦生前是否说过这些忤逆之言,在王敦死后,王应毕竟没有设置百官,没有自立为帝。于是,将来认定王敦叛逆的最重要的证据,就来自于王敦将死之前的这段话了。这更让人怀疑,是否有这样一种可能,即:司马绍出于政治和为父报仇的需要,逼迫羊鉴编造出王敦生前的这种安排,以达到妖魔化王敦的目的,而羊鉴为了保命起见,也只能如此,从而,即将到来的对王敦、乃至整个王氏家族的惩罚更显合理?而真实的情况十有八九王敦生前根本就没有说出此段话?

关于这一点,随后我们还会探讨,现在,暂且回到瞬息万变的建康前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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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说两晋南北朝——三百年的洒脱与偏执,恬淡与血腥第4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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