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巴士书屋说:点击屏幕中间,控制栏“主题”可以切换皮肤和字体大小!

四十、惨痛代价

这次永昌元年年初的王敦之变,影响甚巨。

王敦之变,导致了王氏家族权力空前膨胀。史称,王敦得志以后,更加骄横,四方贡献多入王敦府邸,地方大员都是王敦的私人,王敦以沈充和钱凤为智囊,以诸葛瑶、邓岳、周抚、李恒、谢雍为爪牙,司马睿真正成了孤家寡人了。相反的,东晋皇权则降到最低点。到了这一年的闰11月10日,毫无实权的司马睿,忧愤成疾,被王敦活活气死,终年47岁。临死前,司马睿留下遗诏,请求王导辅政。

除此之外,这场事变还在很多方面影响了东晋一朝的政治走向:

一是,奠定了整个东晋时代皇权不振、重臣掌握大权的基础。王敦以讨伐刘隗、刁协为名与皇帝直接发生冲突,并打赢了这场战争,这使得晋元帝颜面扫尽,让司马睿企图打压门阀政治、恢复皇权的努力,付之东流,也让司马氏皇家艰难树立起来的尊严荡然无存。这种皇权不振、门阀统治的情况成为了东晋一朝的特色,然而,“君子之泽,三世而斩”,各个家族随着时代的发展而呈现出兴衰更迭的状况,门阀统治的最大弊病,不仅在于这些大族往往从自身的利益左右政治,还在于,各个家族之间拉帮结派,明争暗斗,在彼此实力消长的时候,极易引发出大的矛盾和冲突。

二是,丧失了北伐的大好时机、让偏安江东逐渐成为现实。我们还记得司马睿刚刚登基的时候,四方诸侯纷纷上表劝进的盛况,当时刘琨虽然失去了并州,但是,幽州的段氏、冀州的邵续、平州的慕容傀、甚至青州的曹嶷都表示归附,虽然这些人是出于各自不同的原因,但也说明了北方各统治区内老百姓的民心。然而,从318年司马睿登基以后,就与王氏家族开始了持续不断的明争暗斗。从民族大局来看,有一个强有力的权力中枢和高效率的官员体系,当然比一个政出多门、对高门作奸犯科熟视无睹的政治体制,对推进北伐事业有益得多。然而,身为宰相的王导,却忘记了刚过江东“新亭对泣”时的豪言壮语,根本不再关心北伐事业,致使北方的民心士气一点点地丧失。关于王导的历史功绩,历来争论很多,近代的一些史学大家似乎倾向于对王导做肯定性的评价,似乎没有王导,就没有了东晋的存在,甚至更是上升到了没有中华文化的地步。这的确很是离谱。我想说的是,王导的近似于“无为而治”的执政理念,在大动荡的时代,只能作为司马睿刚到江东时的权宜之计,彼时起到了一定的积极意义。但是,等司马睿在江东逐渐站稳脚跟以后,再施行这一政策,已经不再是为了维护皇权,而是为了维护以王氏家族为代表的大族的利益,且这种利益也是“得过且过”的利益。王导的所作所为,如果放到一个大一统的朝代,我们不仅不会将其作为名臣对待,甚至是会被理所当然地视为奸臣。也有人说,王导的苟安是审时度势之举,理由是当时北方胡人很强,南方又不稳定,没有北伐的条件。这其实是以果为因的说法,而没有详细地考察当时的具体情况。我们以太兴元年司马睿登基为基点一年一年地探究:在此之前,虽然司马睿没有组织北方行动,但是,司马睿和王氏兄弟在积极地采取一系列行动,稳定并扩大统治区:除掉华轶,吞并江州;讨平杜弢,收获湘州;剪除杜曾,全取荆州。到了318年司马睿登基称帝,可以说,形势一片大好:北方刘聪死亡,靳准叛乱,刘汉帝国瞬间灭亡。此时,北方势力中,只有石勒稍强,但是,也并非如几年以后那样强大——即使在数年之后,祖逖以一旅之众尚收复豫州大片土地,使石勒不敢兵窥河南。如果此时,司马睿、王导君臣上下齐心,尤其是王导舍小家,为大家,以身作则,以北伐为号召,并在北伐的旗帜下,树立起皇帝的权威,则不仅恢复故土有望,而且,内部矛盾(所谓的内部矛盾其实还是王氏兄弟一手造成的,在王敦之变中,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不论是南人还是北人,有很多的忠君爱国者)也会消弭于无形,也就没有了后来的胡人越来越强的局面。然而,可叹的是,东晋君臣在太兴年间,把宝贵的四、五年时间白白浪费掉用于内斗(而这四五年间,石勒却在马不停蹄地在逐次剪灭敌对势力,安抚民众,赢得民心)——归根结底,还是私心作崇。说到底,还是王氏兄弟拒绝交出本该属于皇帝的权力,才造成了这场内斗,使统一的可能化为泡影。从这一点来说,王导是无法望萧何、张良、诸葛亮等名臣项背的。《晋书,王导传》通篇不见多少经国奇策,倒像是一王氏家谱,而史臣最后竟将其比做诸葛亮,对于这一评价,历代史学家不少都表示了不同的看法,本人也是实难苟同。

三是,造成了绵延整个东晋时代的“荆扬之争”。荆州作为扬州的上游,既是北伐的出发地,又是威胁建康的巢穴。江南政府要阻止北方势力南下,稳定江东地区,就要重兵集结荆州要地,可是,正是这种看重荆州的做法,又会造成外重内轻的局面,这与东晋特有的门阀政治结合,就造成手握荆州重兵的大臣时常威胁中央的格局,对于东晋政府来说,这的确是一个两难的选择。自王敦以后,东晋一朝屡屡出现荆州强藩威胁朝廷的事情,而王敦此举就开了一个很坏的先例。这既是门阀政治的附属物,也是荆州地区地广兵强所致,更与王敦之变的示范效应不无关系。

四十一、元帝去世

我们上节说过,322年闰11月,也就是在王敦攻下建康仅仅半年以后,东晋第一位皇帝司马睿就去世了。

史书对于司马睿的死语焉不详,我们再无法确知详情,第二天,即永昌元年闰11月11日,时年24岁的皇太子司马绍即位,是为东晋第二位皇帝,史称晋明帝。晋明帝司马绍即位以后,即大赦天下,并尊自己的亲生母亲荀氏为建安君。

司马睿时代就此结束,在司马睿入主江南的15年间(自司马睿307年被任命为安东将军到去世的322年)里,登基之前(即307年到318年)的11年间,皇位是别人的,司马睿作为藩镇一直在忙于巩固江南属于自己的统治区;登基以后(318年到322年)的5年里,司马睿的身份发生了质的变化,在过去虽然自己是乱世中的藩王,但是,在名义上,与王导、王敦等其他下属都还是晋怀帝、晋愍帝的臣子,虽有主从,但双方之间存在着共事关系,也很正常;但是,到了司马睿成为皇帝以后,他突然发现与王氏等大族之间的关系,应该也有一个质的变化。于是,双方围绕着是否继续“共天下”展开了长达数年之久的内耗,浪费了宝贵的时间。不过,对于江南的内政问题,司马睿并没有因为与王氏家族的内耗而无所作为,比较著名的,就是在江南设置侨郡,安置北方的流民,这一政策在东晋以后的皇帝执政时期,也继续保持了下来,直到桓温进行“土断”为止。《晋书,地理志上》记载:“元帝渡江,亦侨置司州于徐,非本所也。”《宋书,州郡志一》也称:“自夷狄乱华,司冀凉青并兖豫幽平诸州一时沦没,遗民南渡,并侨置牧司,非旧土也。” 《隋书,食货志》称:“晋自中原丧乱,元帝寓居江左,百姓之自拔南奔者,并谓之侨人。皆取旧壤之名,侨立郡县,往往散居,无有土著”。正如多年以后,郗鉴在逊位表中所称的那样,当时的北人“或逼迁徙,或是新附,百姓怀土,皆有归本之心”,由此可知,当时北方的流民南下并非如我们今天想象的那样自觉,其实,也有不少流民是被逼迫而南下的,安土重迁的古老传统,使得中国下层的普通百姓只要能勉强生存,一般是不愿意离开自己祖祖辈辈居住的桑梓之地的,而不管统治者是张三还是李四,因此,对于要尽可能多地占有劳动力和兵员储备的统治者来说,要稳定住外来流民,既要让他们能够安居乐业,生活改善,又要减少与土著居民的矛盾,就要专门为他们设立经济特区——侨郡,这些特区按照流民的原居住地设置,对于侨郡里的居民政府不征发兵役和户调。这一优惠政策,无疑极大地吸引了北方人民南下,造成北方的士庶人等“奔迸流移,不可胜数”的局面。(见《晋书�6�1食货志》)

细说两晋南北朝——三百年的洒脱与偏执,恬淡与血腥》小说在线阅读_第417章_作品来自网络或网友上传_爱巴士书屋只为作者by迅发_的作品进行宣传。

首页

细说两晋南北朝——三百年的洒脱与偏执,恬淡与血腥第417章

书籍
返回细体
20
返回经典模式参考起点小说手势
  • 传统模式
  • 经典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