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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四、灭国之战(3)

建兴4年8月,刘曜的大军终于在剪除了长安外围各个据点以后,进逼长安。

在听说刘曜威逼长安的时候,张寔还是派遣了安故太守(胡三省注称:安故郡为张氏分金城郡和西平郡而设置)贾骞出使司马保那里,征求司马保的意见。此时的司马保为相国,都督陕西诸军事,张寔此举当然无可厚非。但是,值得注意的是:在张寔随后给司马保的书信中可以看出,对于张寔请求发兵增援长安的请示,司马保予以拒绝,张寔的叔父西海太守张肃,恳请侄子允许自己作为先锋,火速救援长安,但是,张寔以张肃年纪较大,不宜出征为由,拒绝了张肃的请求;鞠允多次向安定太守焦嵩求救,焦嵩此人本是乱世乘乱拥众而起的人,素来看不起鞠允,他看到鞠允的告急文书,说:“等到鞠允走投无路的时候,我再发兵救他。”

长安的局势就在这种迟迟等不来援兵的情况下逐渐恶化起来。

首先是刘曜的部队包围了长安,断绝了长安与外界的联系,“内外断绝”;

其次,随之而来的是,鞠允与公卿大臣们退守长安小城,坚持到了10月,城内的粮食渐渐吃完,“米斗金二两”,此句可断句为“米,斗金二两”或者“米斗,金二两”,涵义不同。在写两晋时期的时候,经常看到的那一幅人间地狱的图画,又一次展现在我们的面前:人们相互残杀,相互吞食,“死亡逃奔不可复制”。但是,只有凉州来的忠义之士1千多人,却下定了必死的决心,坚守不移。

看到长安危急,司马保终于派遣镇军将军胡崧率兵前来救援,在灵台(据《三辅黄图》记载:周文王灵台,在长安以西四十里。)击破了刘曜的部队,在打败刘曜的部队以后,胡崧并没有继续扩大战果,乘胜长驱京师,解救被围中的皇帝,而是担心如果打败了刘曜,朝廷得救,鞠允、索綝等人功劳更大,于是,胡崧不仅没有继续进攻,反而率军退回了槐里(今陕西省兴平县),继而率领长安以西的救援部队,驻军遮马桥,远远地观望。散骑常侍华辑则率京兆郡、冯翊郡、弘农郡、上洛郡(今陕西省商县)等四郡的部队,东屯霸上,并不敢进。

此时的刘曜也没有贸然攻城,而是采用了围困之策。一方面长安城高池深,易守难攻;另一方面刘曜部队本身的战斗力就不是很强,再加上长期异地作战,其实早已经成为疲兵;如果司马邺再坚持一段时间,救兵再积极一点,也许,刘曜会又一次功败垂成?

长安城内一幅人吃人的人家惨剧还在上演,但是,刘曜的后方也好不了多少,就在此前不久,史书记载,“平阳大饥,流叛死亡十有五六”,“河东大蝗,唯不食黍豆”,“平阳饥甚,司隶部人奔于冀州二十万户,”可见,刘汉政权也同样面临着空前的危机,同时,兵强马壮的石勒还在趁火打劫,他派遣石越率领精骑2万,西向进入并州地界,招亡纳叛,借机扩大自己的实力,挖刘聪的墙角,那次司隶校尉所部的二十万户大逃亡,就是石越直接挑拨的结果,刘聪派遣黄门侍郎乔诗去石勒那里责备,石勒拒不接受,反而为了防备刘聪可能到来的打击,暗自结好割据山东的曹嶷,做好应对真正翻脸的前期准备工作。不过,长安城内的司马邺和城外的救援部队却并不知道刘汉帝国的窘境,而刘曜依然按部就班地牢牢地包围着长安城。

长安城内终于到了不可收拾的境地:偌大的长安城中再无一粒粮食,皇家粮仓中只剩下几十个原来用于发酵的面饼,鞠允拿来亲自将其销成细屑,熬成稀粥送给司马邺吃。然而,这些稀粥也很快被吃完。

司马邺哭着对鞠允说:“如今竟然困顿到这种地步!外无救援,我为社稷而死,这是我的本分啊。但是,我念及将士们却忍受如此惨烈的苦痛。所以,我想趁着城还没有陷落,做那件羞耻忍死的丑事,大约还能够使得百姓们免受被屠城的灾难。你去吧,写降书吧,我决心已定了!”

到11月,司马邺让宋敞去给刘曜送去降表,而此时,索綝却留下宋敞,偷偷派自己的儿子逾城给刘曜捎信,说:“如今城中的粮食尚能够支持一年,长安小城不容易被攻克。如果你答应让我当车骑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封为万户郡公的话,我愿意开城投降。”

刘曜将其子斩首,把尸首送还索綝,并给索綝捎话说:“帝王的军队,是仗义而行的。孤率领军队打仗已经有15个年头了,从来不曾以诡计来打败对手,每次都是让对方兵穷力竭,走投无路以后,才攻取他们。今天,索綝你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天下的恶行是一样的,因此,我擅自将你的儿子杀掉了。如果你真的兵粮未尽,你就坚守,那随便你好了。如果真的粮草吃完,兵力衰微,那么,我还是奉劝你早早明白天命所归。孤恐怕我军的兵威如同严霜一般,一旦降临,你们将要玉石俱焚的。”

——索綝在司马模投降被害以后,曾以伍子胥自勉,(“与其俱死,宁为伍子胥。”)自不当有此,后世的不少史学家对此也深表怀疑,认为,此是刘汉史学者的杜撰,诬陷,是为以后他们杀掉索綝寻找借口。理由是,一、当晋愍帝投降以后,被杀的不只索綝一人,而其他大臣并没有这种通敌的行为,那为什么也被杀了呢?这种杀降的不义行为,刘汉帝国的史官只能靠编造索綝通敌的故事而去粉饰。二、史书记载,当时长安城内饥馑严重到令人发指的地步,人们“死亡逃奔不可复制”,既然这样,刘曜是很容易就能知道城内的情况的,那么,索綝就是再愚蠢,也不可能去编造这样没人相信的谎言的,故事本身就不符合逻辑,因此,不可信。

建兴4年11月10日,宗敞(《晋书》记作宋敞,今从《资治通鉴》)抵达了刘曜大营,送上了降表。

第二天,17岁的司马邺叹息一声,说:“误我的,是鞠允和索綝二位啊!”(大约是埋怨二位辅佐他当皇帝吧?)然后,按照中国经典的君主投降的礼仪,司马邺乘坐着一辆由羊拉着的车子,脱下衣服,光着膀子,嘴里含着一块璧玉,车子的后面带着一口棺材,缓缓出长安的东门投降。

满面尘土的文武官员攀着司马邺的车子,抓着司马邺的手,哭声震天,如丧考妣,见此情景,司马邺也忍不住悲从中来,泪下如雨。

御史中丞冯翊郡人吉朗叹息着说:“我的智慧不足以贡献谋略,勇气不足以战死沙场,我怎么还有脸君臣相随,北面侍奉强盗?”

吉朗当即自杀。

司马邺君臣的队伍缓缓来到刘曜的军营,刘曜按照礼仪,下令焚毁棺木,接受了璧玉,命宗敞陪伴司马邺回到城内的宫中。

隔了一天,到了11月13日,刘曜把司马邺和晋帝国三公和郡长级以下文武官员,(大约只有三公和郡长级官员才有资格伴随司马邺出降,并在当天被留在了军营,这次是把皇帝与所有的下级官员也都弄来了)集合在刘赵兵团大营,而刘曜的军营所在地就位于长安东门外的豆田壁——大家还记得那首“天子在何许?近在豆田中”的童谣么?

11月17日,这些人被送到了刘赵帝国的首都——平阳。

第二天,刘聪亲登光极殿,司马邺上前叩头。看到此情此景的麹允悲从中来,伏在地上失声痛哭,馋扶不起,刘聪当即大怒,把麹允打入大牢,忠义的麹允也选择了自杀。

对于司马邺,刘聪政权还是多少要点虚伪的“礼仪”的,封司马邺为光禄大夫(特级国务官),怀安侯;加授刘曜“黄钺”(君王诛杀时专用的铜斧)、大都督、督陕西诸军事、太宰,封秦王。大赦,改年号为麟嘉。

对于司马邺的大臣,刘聪也是要做些表面文章的,死去的麹允,追赠为车骑将军,追封节愍侯;索綝呢,以为索綝奸邪,绑赴街市斩首。尚书梁允、侍中梁濬等所有重臣以及各郡郡长全被刘曜诛杀,只有散骑常侍华辑逃奔南山。

西晋就此灭亡了。从司马炎到司马邺,西晋一共有五位皇帝:司马炎、司马衷、司马伦、司马炽、司马邺,持续了52年。鞠允、索綝以关中破败之地,纠合义士,拥乌合之众,抵御敌人长达4年之久,居功至伟,最后败亡,实属可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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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说两晋南北朝——三百年的洒脱与偏执,恬淡与血腥第3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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