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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一、周勰之乱

转眼就到了建兴三年(公元315年),如今的关中更显凋敝,虽然鞠允、索綝亲率乌合之众,屡破强敌,但是,局势没有丝毫改观,关中各地羌、氐、胡人纵横,陇上司马保袖手旁观,甚至是与鞠允、索綝同时举义的安定太守焦嵩等人,也拥兵自重,对长安的存亡熟视无睹,而刘汉帝国军队却随时都会卷土重来。

面对岌岌可危的关中局势,司马邺等人心急如焚,他再次给各方大员加官晋爵,以期能够唤醒这些手握重兵的大员们的良知:315年2月12日,司马邺再次下诏:晋封琅邪王司马睿为丞相(原任左丞相)、大都督、督中外诸军事;南阳王司马保为相国(原为右丞相);荀组(时驻浚仪【河南省开封市】)为太尉,兼豫州(河南省东部)牧;刘琨(时驻阳曲【山西省阳曲县】)为司空、都督并冀幽三州诸军事。刘琨辞让司空,坚决不接受。

荀组的哥哥荀藩死后,荀组就接任了哥哥的职务,负责留台的事宜,也就是统筹河南地区各个分散的坞堡部队,但是,由于河南地区饱经战乱,坞堡各自为战,缺乏协同,因此,仅仅处于自守状态,对刘汉帝国难以形成真正的威胁;刘琨呢,虽然“形留所在,神驰寇庭”,但是,目前也是难以大举;而司马保呢,如今除了司马邺是司马炎这一支仅存的硕果以外,如果司马邺死去,那是否就轮上了自己了呢?这也许就是司马保内心的真实想法吧;江南的司马睿正命令各部全力进攻身处湘州的杜弢,而前不久的一场内乱,也让他心有余悸,更让他感觉江南的稳定是他最首先要解决的问题了。

说到这场内乱,我们还记得前年死去的周玘吧。

周勰,字彦和,是周玘的儿子。父亲死时的遗言,周勰一直不忘。

当时,渡江而来的北方人士越来越多,他们很多都被司马睿重用,作为制约南方豪族的一股势力。史称,这些北方佬“多居显位,驾驭吴人,吴人颇怨。”周勰就想利用吴地本土居民的这种怨恨,以清除司马睿身边的王导、刁协等北方执政大臣,推选南方大族名士作为辅佐为名起兵叛乱。

当时,周勰的叔父周札是司马睿的丞相从事中郎,正在家养病。周勰秘密联络自己的老爸周玘的老部下、现任吴兴郡郡功曹(人事官)的徐馥,徐馥自己就有部曲,并且他还假传周札的命令,集结部众,以讨伐丞相司马王导和丞相左长史刁协为名,因此,江南各地的英雄豪杰,群起相从。315年1月,徐馥已经集结了数千人马,并且击杀了自己的上司、吴兴太守袁琇,打算拥戴周札当首领,讨伐王导、刁协。此时,在吴兴西边不远的广德(安徽省广德县),孙皓的族人孙弼也起兵响应,周勰的同族兄弟周续(《资治通鉴》称为周札的儿子,找不到出处,似乎是错误的,因为周札没有起事,其子似乎更不应起事了)也在聚众,准备起事。

史书记载,周札此人“性矜险好利,外方内荏。”“性贪财好色,惟以业产为务”。周勰指望叔父这样贪财好色的人,去做大事,肯定是找错了人。

果然,周札得到消息,又惊又怕,赶紧通知义兴郡(江苏省宜兴市)太守孔侃。周勰知道周札不同意,遂不敢发动叛乱。

吴兴郡本来指望义兴郡的周家能够起兵,但是,发现义兴毫无动静,徐馥的部众意识到自己被出卖了,都十分恐惧,于是倒戈击斩了徐馥。很快的,孙弼也被人杀死。

而对于周续,处理起来就有点麻烦。

王导对司马睿说:“出动的军队太少,不足以消灭贼寇,出动的军队太多,则建康空虚。周续的堂弟、黄门侍郎周莚(音:延),忠心而又勇敢,果断又有谋略,是义兴一郡都敬服的人,我的意思是直接让他单人匹马前往,就足以杀掉周续。”司马睿同意了。

周莚,史书上没有明说他的父亲是谁,也不知道他的字是什么。只是说他是周札的侄子,但是,翻看《晋书,周处传》,周处一共有三个儿子:周玘、周靖、周札,并说周靖早死,而周玘的儿子是:周勰、周彝;周札的儿子是周澹、周稚。那么,如果是周札的兄子,那只能是早逝的周靖之子了。周莚在做黄门侍郎之前,曾经做过征虏将军、吴兴太守。

于是,司马睿给了周莚100名力士,让他直接回到阳羡(义兴郡郡治·江苏省宜兴市)。周莚接到命令,立即动身,昼夜兼程。

事有凑巧,周莚一行来到阳羡,正要进城,在城门口就遇到了周续。

周莚对周续说:“我跟你一块去见孔太守,有些事情需要当面说。”

周续不肯,周莚硬生生地将他拖到了郡政府。

刚刚坐定,周莚突然对孔侃说:“孔太守,你为什么给贼人一个座位?”

周续身上经常带一把利刃,听到周莚这话,他立刻拔出匕首,直扑周莚。

说时迟那时快,周莚大叫身边的郡传教(宣导官)吴曾:“还不动手!”

吴曾素来力大无穷,他也拔出刀来,跳起来当场杀掉了周续。

周莚还想乘势诛杀周勰,但是,周札坚决不同意,只把罪行推到周勰的堂兄周卲头上,诛杀了周卲。周莚把事情办完以后,也顾不上回家探望一眼母亲,就长驱而去,他母亲听说儿子回来了,“狼狈追之”。琅邪王司马睿任命周札当吴兴郡(浙江省湖州市)太守,周莚当太子宫右卫率。因为周姓家族在东吴势力很大,司马睿也不想深究,对待周勰跟从前一样。

不过,周札却好好地责备了周勰一通,壮志未酬的周勰回到家中,自此荒淫无度,随心所欲,经常对人说:“人生几何,只要高兴,做什么都行。”

二七二、平定杜弢(1)

周勰之乱被迅速平定,这让司马睿有更多的精力注视着荆湘前线对杜弢的战事。

仔细研究《晋书,周访传》可以看出,司马睿与杜弢围绕夏口地区,其实是展开了一场殊死而又惨烈的搏斗。夏口地区作为上游集团南下的必经之路,又作为下游集团攻击荆湘地区的起始点,对于双方都具有极其重要的战略地位。就在陶侃组织实施的夏口会战前后,作为配合陶侃作战的周访也在夏口附近与杜弢展开了激战。

陶侃率领周访等军一起进入湘州地界。在入湘的第一战中,陶侃让都尉杨举为先锋,攻击杜弢军,大破之,屯兵于城西(不知何城,长沙?)。面对官军的战舰,杜弢用类似杠杆的抛物器(桔槔),朝周访的船舰上抛洒石块进行攻击,周访制作了分叉的木桩进行抗拒,在正面相持中,杜弢还派兵从青草湖(湖南岳阳市西南)密抄晋军。陶侃初战告捷以后,陶侃暗令手下去王敦那里要官,王敦上表恢复了陶侃的原有武昌太守的职务。

与此同时,杜弢为了打破僵局,又派遣手下大将张彦、杜弘率领一支突击部队,置正面战斗于不顾,深入敌后,出晋军空虚之地,长途奔袭海昏(今江西永修附近),继而攻陷江西南昌,焚烧晋军后方城邑,企图打乱晋军的原有部署和攻击节奏。对于杜弢的这一着,的确让晋军始料不及,据史料记载,当时“湓口(今江西九江西北) 骚动”。镇守湓口的总指挥王敦,赶紧派遣督护缪蕤、李恆接受周访的节度,回师共同攻击张彦、杜弘。

张彦此去,其实是一部险棋,走好了,将打乱对方的部属,有力地配合前线的战斗;但是,如果走不好,等于是自投罗网。关于杜弢这支远征军在江西作战的具体情况,《晋书,陶侃传》和《周访传》的记载,十分混乱,仔细梳理下来,大致情况是这样的:

在进入江西以后,张彦与杜弘所部既相互协同,又各自独立为战。江南方面,反应也极为迅速,周访等立即进军柴桑城(江西九江市西南),偷偷渡过河(不知道是什么河,古史记载总是如此含糊),与杜弘所部交战,斩首数百人。张彦所部则采取大踏步运动战的形式,甚至突进到了石头城附近,晋军在初期慌乱之后,迅速镇定了下来,缪蕤分别在豫章和石头,与张彦所部交战,张彦军处于外线孤军作战,难敌晋军,败退而去,周访乘胜亲率帐下将李午等跟踪追击,咬住不放,临阵斩杀了张彦。

激战中,周访被乱箭射中嘴唇,两颗门牙被射掉,但是,依然神色不变,战斗一直持续到夜晚,双方隔着一条河水,周访所部人数远远少于敌人,他秘密派遣士兵从两侧的山中结阵鸣鼓出来,然后,军中大喊:“左军到了!”全军山呼称万岁。一直相持到深夜,周访命令军中多点很多火堆,士兵围绕火堆吃饭,杜弢的部队误以为晋军各路人马相继而来,于是,不到天亮就悄悄撤离战场。

周访对大家说:“敌人肯定撤了,但是,他们很快就会意识到我军是没有援军的,肯定会回过头来掩袭我们。赶紧渡河往北。”

周访所部渡过河以后,将河桥截断,刚弄断河桥,杜弢这支部队果然回来,无法渡河,于是,回到了湘州。

而杜弘所部则退保庐陵(江西吉安),周访于追击途中,又击败了他们,处于孤立无援的杜弘军只好据城固守。但是,杜弘并没有消极防御,而是派出部队偷偷出城,切断了周访军的粮道,周访只好北撤到巴丘(江西省峡江县,此处不应是岳阳那里的那个巴丘),远远地看牢庐陵的敌人。等到军粮再次送到,周访再次率军包围了庐陵。杜弘看到无法取胜,想出了一条脱身之计,他命令将军中掳掠来的金银宝贝,从城墙上扔到城外。周访军的士兵一哄而上,开始争抢起来,杜弘趁乱率军突围,往南逃往江西南康地界,南康的太守率郡兵迎击,又一次击破杜弘军。杜弘一路翻山越岭,一直逃到临贺(广西贺州市贺街镇)。因此战之功,司马睿晋封周访为龙骧将军、豫章太守,加征讨都督,赐爵浔阳县侯。

成功地消灭了突入后方的两支敌军,陶侃的大军从东北面压向湘州。

此时,杜弢能征惯战的将士大多都已经死去,眼看回天乏力,杜弢向司马睿请求投降。但是,司马睿拒不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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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说两晋南北朝——三百年的洒脱与偏执,恬淡与血腥第3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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