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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六、图谋王浚(1)

且不论王浚、刘琨以后的结局如何,单看313年以前刘琨与王浚之间的过节,刘琨不是没有一点责任。

实事求是地说,在与刘琨发生矛盾之前,王浚在打击石勒方面还是十分积极的,幽州部队与段氏鲜卑、乌丸骑兵多次把石勒打得闻风丧胆,落荒而逃,一直将其赶出了冀州、司州地域。而此时,刘琨却拿别人的土地结好拓跋鲜卑,虽然最后因代郡悬远而没有成为现实,但是,自此刘琨与王浚就埋下了冲突的种子;紧接着,因晋阳残破,刘琨派遣族人高阳(河北省博野县东南)内史刘希,在河北中山郡(河北省定州市)招募各地逃荒的难民;幽州所属的代郡(河北省蔚县)、上谷郡(河北省怀来县)、广宁郡(河北省涿鹿县)各郡,很多人前来投靠,集结有三万多人。这种行为显然是对王浚极大的刺激,王浚大为震怒,派遣燕国相胡矩率军会同辽西公段疾陆眷,南下攻击中山郡,杀掉了刘希,把投靠而来的三郡男女老幼,全部掳回。我们不知道刘希究竟用什么法子,竟然让幽州远离战乱的三郡居民成群结队地来到饱经战乱的冀州,但是,推测下来,无外乎一些挖别人墙角的法子吧。冀州刺史丁绍于永嘉三年去世以后,就由王斌继任,但是,王斌于同年11月就被石勒杀害,此后,王浚就自任冀州刺史,把整个冀州纳入自己的势力范围了,如今,你刘琨不仅鼓动冀州甚至挖走我幽州的群众,当然让王浚无法容忍了。本来王浚已经把石勒打过了黄河,如果再给予其最后的痛击,也许历史就有可能改写。但是,刘琨看到石勒离开了冀州,来了这么一手,直接导致了王浚“遂辍讨勒之师,而与琨相距。”(见《晋书,王浚传》)

从刘琨的角度来看,刘琨自己的确也是有难言之隐的:要抵御平阳的威胁,就得有兵,要想有兵,首先要有民,而晋阳残破,只好把目光投向东邻冀州,而你王浚自领冀州,并没有得到皇帝的批准,并且,你的实力的确无法守好冀州全境。所以,同为帝国存亡大计,唇齿相依,冀州我当然可以去派官员驻守,“由是刘琨与浚争冀州。”另外,根据《刘琨集,与丞相笺》对这件事情叙述的很清楚,从中我们大约可以看出刘琨这样做的理由:“昔车骑(应为原并州刺史司马腾)感猗迤(拓跋猗卢的大哥)救州之勋,表以代郡封迤为代公,见听。时大驾在长安,会值戎事,道路不通,竟未施行。卢以封事见托,琨实为表上,追述车骑前意。”刘琨的意思是说,分封拓跋鲜卑头领为代公的事情,是司马腾生前的时候就定下来的,只不过没有施行,后来,我刘琨表请朝廷封拓跋猗卢为代公,那仅仅是旧话重提,并非我刘琨横生枝节,然后,刘琨接着说:“戎狄封华郡,诚为失礼,然盖以救弊耳,亦犹浚先以辽西封务勿尘。此礼之失,浚实启之。”意思是,这样做的确难听,但是,这与你王浚封段氏为辽西公是没有两样的。然后,刘琨说:“卢新并尘官(当指力微之子、居住于上谷的禄官),国甚强盛,从琨求陘北地,以并遣三万余家散在五县间,既非所制,又于琨残弱之计,得相聚集,未为失宜,即徙陘北五县著陘南。卢因移,颇侵逼浚西陲围塞诸军营,浚不复见恕危弱而见罪责。” 刘琨一方面也抵挡不了拓跋猗卢强占陘北,另一方面,也考虑着将散居的居民集中起来并无不利,就放弃了陘北五县,自从拓跋猗卢占据以后,东部与幽州西陲接壤,双方摩擦不断,因此,王浚更以为是比自己小近20岁的刘琨一计不成,又施一计,继续借他人之手欺负自己,自此再也无法释怀。

试想,如果当时晋国这两个北方大佬,都能抓住主要矛盾,即便不能齐心协力共同打击敌人,只要尽最大可能避免相互之间的矛盾和冲突的话,让王浚利用段氏鲜卑对狼狈南逃的石勒穷追猛打,那局面又将如何呢?

然而,历史不容假设。

真实的情况是:战机稍纵即逝,就在王浚与刘琨的相持中,石勒很快在江汉平原咸鱼翻身,并击灭司马越,然后北上襄国。

这就是石勒占据襄国之时,北方的局势。

王浚也想趁着石勒立足未稳将其击败,于是,有了襄国之战。在石勒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战局竟然发生了奇迹般的转机,石勒抓住了段氏猛将段末柸,并以此成功瓦解了段氏阵营,段氏鲜卑遂解围而去。王浚仍不死心,就在312年12月襄国会战的数月之后,王浚再次命令自己的女婿枣嵩都督大军,屯兵易水,欲对石勒进行一次更大规模的打击。王浚征召段氏鲜卑头领段疾陆眷前来会攻石勒,约定日期已到,但是,段疾陆眷等拒不应召,这让王浚勃然大怒,他用重金贿赂代公拓跋猗卢,并传令鲜卑慕容部落大单于慕容廆等,共同讨伐段疾陆眷。拓跋猗卢派右贤王拓跋六修,率军与枣嵩会师进攻,却被段疾陆眷击败。慕容廆派他的儿子慕容翰参战,夺取辽西段家部落的徒河(辽宁省锦州市)、新城(今地不详),逼近阳乐(辽西郡治所:河北省卢龙县),但是,此时,慕容廆得到了拓跋六修和枣嵩败退的消息,只好停止攻击。慕容翰遂镇守徒河,把大营设在青山(辽宁省义县东)。

这次讨伐石勒的行动,变成了王浚集团内部的一场内讧,王浚因此失去了一个长期以来强有力的助手,实力大大削弱,慕容鲜卑还服从王浚指挥,但是,由于慕容部远在辽西,要想南下支持王浚,必须要经过段氏的地盘,并且,此时的慕容鲜卑实力虽处于上升阶段,还远未达到十分强盛的时期,根本对王浚没有多少帮助;而拓跋鲜卑一直是刘琨的坚定盟友,前不久还与王浚刀兵相见,可以说,失去了段氏的支持,王浚已无外援。

但是,王浚对此却不以为意。

史书记载:“浚为政苛暴,将吏又贪残,并广占山泽,引水灌田,渍陷冢墓,调发殷烦,下不堪命,多叛入鲜卑。”从事韩咸,驻防柳城(辽宁省朝阳市西南),极力称赞慕容廆能够善待他的士人和群众,希望王浚能够有所改变,王浚大怒,斩韩咸。

在王浚看来,自己是有天命的。因为,王浚的父亲王沈(就是出卖曹髦的那位爷)别名叫“处道”。神秘预言书上有“代汉者,当涂高”的谶语。——这一预言,让公孙述、袁术都心生做皇帝的念头,最后家破人亡——此时,王浚也认为正应验在自己身上。于是,开始筹备自己做皇帝的事情。前勃海郡(河北省南皮县)太守刘亮、北海郡(山东省昌乐县东南)太守王抟(音:团)、司空掾高柔恳切劝阻,王浚把他们全部诛杀;据《艺文类聚》85、《太平御览》841注引王隐《晋书》记载,当时在全国范围内,流传一句童谣:“天子在何许?近在豆田中。”燕国人霍原,行为高尚,王浚以豆有豆叶,而豆叶也叫藿,(《广雅·释草》:豆角谓之荚,其叶谓之藿)。因此对霍原十分猜忌,他把霍原叫来,问他关于登基称帝的事,霍原默然不答,王浚借此大怒,将霍原砍头示众。胡矩也劝谏王浚,王浚将胡矩出为魏郡太守。

此时,王浚身边的都是一些贪腐小人,其中王浚女婿枣嵩、朱硕尤为贪横。民间传言说:“官府里权势赫赫,有个朱硕。十布袋、五布袋,全进了枣姑爷的口袋。”王浚听说以后,把枣嵩叫来教训了一番,但是也就不了了之。又有谣言说:“幽州城门似藏户,中有伏尸王彭祖(彭祖,是王浚的字)。”

据史书记载,此时的幽州上下“士人愤怨,内外无亲。以矜豪日甚,不亲为政,所任多苛刻;加亢旱灾蝗,士卒衰弱。”

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石勒已经扫清了襄国周围的威胁,开始秘密筹划吃掉王浚这条大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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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说两晋南北朝——三百年的洒脱与偏执,恬淡与血腥第3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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