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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二、明争暗斗

张光死后,即位半年的晋愍帝任命侍中第五猗为安南将军,监荆州、梁州、益州、宁州诸军事、荆州刺史,自武关来到南阳盆地。晋愍帝司马邺身边的关中集团也许明知,江南司马睿集团已经安排陶侃为荆州刺史,却毅然决然地做出这样的决定,自然有其道理:

司马邺即位以后,发出了那篇气吞山河的檄文,又专门给司马睿写了一份诏书,派遣殿中都尉刘蜀、苏马带给司马睿,诏书的内容是:“朕以冲昧,纂承洪绪,未能枭夷凶逆,奉迎梓宫,枕戈烦冤,肝心抽裂。前得魏浚表,知公帅先三军,已据寿春,传檄诸侯,协齐威势,想今渐进,已达洛阳。凉州刺史张轨,乃心王室,连旗万里,已到氵幵陇;梁州刺史张光,亦遣巴汉之卒,屯在骆谷:秦川骁勇,其会如林。间遣使适还,具知平阳定问,云幽并隆盛,余胡衰破,然犹恃险,当须大举。未知公今所到,是以息兵秣马,未便进军。今为已至何许,当须来旨,便乘舆自出,会除中原也。公宜思弘谋猷,勖济远略,使山陵旋反,四海有赖。故遣殿中都尉刘蜀、苏马等具宣朕意。公茂德昵属,宣隆东夏,恢融六合,非公而谁!但洛都陵庙,不可空旷,公宜镇抚,以绥山东。右丞相当入辅弼,追踪周邵,以隆中兴也。”命令司马睿在指定的时间内布置进军事宜,与皇帝亲统的东征部队在中原会师。

313年8月20日,刘蜀抵达建康(因避司马邺的讳而改),可是,司马睿却明白地推辞,他的理由是:自己刚刚平定了江东,顾不着北伐。虽然司马睿说的也有部分的实情,但是,这种实情是从割据江南这一点上考虑得出的结论,司马睿是显然没有置江南于不顾,采取运动作战的手段,全力北上勤王,与敌决一雌雄的打算。那么,如今的皇帝在关中,即便不与敌决战,也不把皇帝迎接到你这里,那你安定下来的江南究竟是为了谁呢?答案不言自明。

这种与司马邺离心离德的做法,当然会引起皇帝的不满。《晋书》没有第五猗的本传,因为,如果把此人立传的话,那么,第五猗肯定要说些什么、也做些什么,这种言行大约会把至高无上的晋元帝置于一种十分尴尬的境地,于是,我们的史官干脆把第五猗视为空气,仿佛此人压根就不曾存在过似的。但是,从司马邺给第五猗任命的官职大约也能让我们知道关中方面,其实是要控制荆州,“监荆州、梁州、益州、宁州诸军事”,梁州、益州,已经属于他人,无从“监”;宁州又太远;落脚点在于那个荆州刺史。

荆州地位对于江东而言,是如此重要,司马睿利用晋怀帝还没有被杀、司马邺还没有上台之机,在山简去世的空当中,从王澄手里好不容易换了回来,这个名头岂能随便丢掉?因此,在司马邺当政期间,从法理上讲,真正的荆州刺史是第五猗,而司马睿和王敦却一直无视皇帝已经任命了一个荆州刺史,还是闭着眼睛,只顾任命自己的荆州刺史:先是陶侃、后是王廙。如上所述,因为正史有意无意地没有给第五猗立传,所以,给人的印象是陶侃和王廙才是正宗的,其实,司马睿的这种做法,说轻了,是你承制便宜行事;说重了,就是犯上作乱、图谋不轨。

不过,在乱世当中,谁又能象后来的写书人那么计较、认真呢?谁有实力,谁就可以随便封官,因此,官帽漫天飞:小小的兖州,如今就有三个“一把手”:最初,刘琨承制擢升陈留郡(河南省开封市东)太守焦求当兖州刺史。司空荀藩又任命李述当兖州刺史。李述打算攻击焦求,刘琨为了避免内讧,就召回了焦求。等邺城失守,刘琨又任命逃到廪丘的刘演为兖州刺史。中书侍郎郗鉴率领高平郡(山东省金乡县西北昌邑镇)居民一千余家,退保峄山坞(峄山即邹山),琅邪王司马睿为了拉拢他,也任命郗鉴为兖州刺史。三个刺史各据一个郡,官民无所适从。无独有偶,荀藩的行台还任命族子荀崧为都督荆州江北诸军事、平南将军,开进南阳,也觊觎荆州,按道理说,皇帝派来的正式官员来了,其他的自然就应该收其节制,但是,乱世有乱世的规矩,又有谁在乎一个全城仅有4辆牛车的皇帝呢?

但是,杜曾在乎。

第五猗的到来,似乎让杜曾有一种找到家的感觉,他迫不及待地率军北上,将第五猗迎接到了襄阳,并为自己的侄儿娶了第五猗的女儿,两人结成了亲家,分据汉水的中上游。同时,或者稍后投靠第五猗,还有挚瞻、胡混等人。挚氏《世本》称:挚瞻,字景游,京兆长安人,太常挚虞侄子,高亮有气节。曾作过四个郡的太守,后作王敦的户曹参军。王敦曾将自己的旧裘衣赏赐给老病的外部都督。挚瞻感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谏道:“尊裘虽故,不宜给小吏。”王敦问为什么,当时,挚瞻趁着酒劲,回答:“如果衣服都可以赏赐别人,那么,侍中标志的貂蝉也可以赏赐给下人么?”王敦很不高兴说:“你比喻得不对,本身说这话,就不配作太守。” 挚瞻反唇相讥说:“不当西阳太守,对于我来说,就象脱了鞋一样无所谓!”于是,王敦就把挚瞻降为随郡内史。当时,挚瞻才29岁,《世说新语》还记载:临别的时候,王敦说:“卿年未三十,已经做到万石了,也太早了吧。”(内史同于太守,都是2000石,5个加起来就是1万石)挚瞻回答:“和你相比,多少早些,但是,和甘罗相比,已经太老了。”

《晋书,赵诱传》记载:“猗既愍帝所遣,加有时望,为荆楚所归。”可见,第五猗本人很有威望,在荆州地区也是得人心的,但是,《晋书》对于第五猗、杜曾、挚瞻等人总是用一种叛乱的口吻叙述,动不动就称贼帅,说到底,就是为了掩饰司马睿的不臣之心,为以后陶侃、周访等人打击杜曾、第五猗寻找借口罢了。

然而,目前司马睿还不好意思明目张胆地把手伸向荆州。虽然荆州比湘州的位置重要得多,但是,比较起来,江北的荆州,不仅有名正言顺的朝廷命官,并有杜曾刚刚的得胜之军,而江南的湘州,则是杜弢刚被打回长沙的残兵败将,“兼弱攻晦”,权衡利弊,司马睿把进攻的方向选择到了湘州,他要先吃掉杜弢了,不过,杜弢也不是软柿子,建兴二年(314),移驻林障(在江夏郡沌阳县,今武汉市汉阳西)的陶侃却又一次被杜弢的部将王真袭击,撤到滠中(今湖北孝感、黄陂以南),得到周访援助,才反败为胜,双方战事处于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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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说两晋南北朝——三百年的洒脱与偏执,恬淡与血腥第3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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