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好像站在股市里面,你看到大唐公司的股票一跌再跌,就想把自己手里的大唐公司股票,换成新上市的安氏公司的股票,是不是一定正确?这个,没有人会知道!
因为大唐公司的股票虽然一跌再跌,但是你敢说它不会暴涨?
当然了,新上市的安氏公司,股票虽然现在一涨再涨,但是你敢说,它不会让你赔得倾家荡产,全家人都站到天台上?
在股市中,有人守着一支一跌再跌的股票,说死说活也不肯放手,甚至不惜借钱继续购买这支股票,最后一赔一赔,于是站在了天台。面对他这种行为?在许多人心目中,肯定是用利益无法解释的。
一切是显然的,一个人为了利益,怎么可能这样做呢?
所以,他们这样做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们对这支股票太有感情了,他们太崇拜这支股票了,所以他们不计代价的要与这支股票共存共亡。
他们的这种伟大情怀,是小人永远无法理解的。因为在小人眼中,一个炒股肯定是为了赚钱,说一个人炒股是为了伟大的情怀,那就是扯淡。问题是,面对那些誓死与一支股票共存共亡的炒股者,他们这种利益论,从来都只能王顾左右而言它。因为这用利益论,就无法解释!
因为大唐帝国并没有在这场叛乱中覆灭,相反还又顽强的维持了150年。所以人们看这段历史时,自然容易有一种错觉,那就是大唐帝国代表正义,安史叛军代表邪恶;更容易有一种错觉,站在大唐帝国一边的人,都是基于高大上的原因,站在安史叛军一边的人,都是基于自私贪婪的原因。其实呢?这只是一种错觉。对此,大家只要有一些阅读现代史的经验就会知道。
因为现代史资料非常丰富,所以各方的史料都可以看到。在这种背景下,我们自然会知道,在政府军的笔下,叛乱者就是邪恶的化身;在叛乱者笔下,政府军就是邪恶的化身。
最简单而言,在满清政府的笔下,站在满清政府一边的人,自然都是为了正义公理,所以曾国藩那就是圣人一样的形象;站在太平天国一边的人,自然都是为了不可告人的利益,所以洪秀全、杨秀清等人在传统历史书中的形象,恐怕比安禄山、史思明还差劲。
问题是,你再看太平天国留下的史料,一切就会反过来了。
如果看国共双方当年的史料,一切就更明显了。总而言之,双方都会说自己代表正义,对方代表邪恶;双方表达的言词或许不同,但是表达的意思通常都是一样的,那就是有很多人生活在对方黑暗残暴的统治下,过着水深火热的生活,我们一定要解救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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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或言贼锋且至,上遽过,宿扶风郡。士卒潜怀去就,往往流言不逊,陈玄礼不能制,上患之。
[注2]:会成都贡春彩十余万匹,至扶风,上命悉陈之于庭,召将士入,临轩谕之曰:“朕比来衰耄,托任失人,致逆胡乱常,须远避其锋。知卿等皆苍猝从朕,不得别父母妻子,苃涉至此,劳苦至矣,朕甚愧之。蜀路阻长,郡县褊小,人马众多,或不能供,今听卿等各还家;朕独与子﹑孙﹑中官前行入蜀,亦足自达。今日与卿等诀别,可共分此彩以备资粮。若归,见父母及长安父老,为朕致意,各好自爱也!”
[注3]:广平王之入东京也,百官受安禄山父子官者陈希烈等三百余人,皆素服悲泣请罪。以上旨释之,寻勒赴西京。己巳,崔器令诣朝堂请罪,如西京百官之仪,然后收系大理、京兆狱。其府县所由、祗承人等受贼驱使追捕者,皆收系之。
[注4]:因泣下沾襟。众皆哭,曰:“臣等死生从陛下,不敢有贰!”上良久曰:“去留听卿。”至是流言始息。
[注5]:上之发长安也,群臣多不知,至咸阳,谓高力士曰:「朝臣谁当来,谁不来﹖」对曰:「张均﹑张垍父子受陛下恩最深,且连戚里,是必先来。.及管至,上问均兄弟,对曰:「臣帅与偕来,逗遛不进;观其意,似有所蓄而不能言也。」上顾力士曰:「朕固知之矣。」。
[注6]:上欲免张均、张垍死,上皇曰:「均、垍事贼,皆任权要。均仍为贼毁吾家事,罪不可赦。」上叩头再拜曰:「臣非张说父子,无有今日。臣不能活均、垍,使死者有知,何面目见说于九泉!」因俯伏流涕。上皇命左右扶上起,曰:「张垍为汝长流岭表,张均必不可活,汝更勿救。」上泣而从命。
[注7]:是时府库无蓄积,朝廷以官爵赏功,诸将出征,皆给空名告身,自开府、特进、列卿、大将军、下至中郎、郎将,听临事注名。其后又听以信牒授人官爵,有至异姓王者。.由是官爵轻而货重,大将军告身一通,纔易一醉。
[注8]:崔器、吕上言:“诸陷贼官,背国从伪,准律皆应处死。”上欲从之。李岘以为:“贼陷两京,天子南巡,人自逃生。此属皆陛下亲戚或勋旧子孙,今一概以叛法处死,恐乖仁恕之道。且河北未平,群臣陷贼者尚多,若宽之,足开自新之路;若尽诛,是坚其附贼之心边。.。”争之累日,上从岘议,以六等定罪,重者刑之于市,次赐自尽,次重杖一百,次三等流、贬。壬申,斩达奚等十八人于城西南独柳树下,陈希烈等七人赐自尽于大理寺;应受杖者于京兆府门。
[注9]:顷之,有自贼中来者,言“唐群臣从安庆绪在邺者,闻广平王赦陈希烈等,皆自悼,恨失身贼庭;及闻希烈等诛,乃止。”上甚悔之。
[注10]:臣光曰:为人臣者,策名委质,有死无贰。.及四海横溃,乘舆播越,偷生苟免,顾恋妻子,媚贼称臣,为之陈力,此乃屠酤之所羞,犬马之不如。傥各全其首领,复其宫爵,是谄谀之臣无往而不得计也。彼颜杲卿、张巡之徒,世治则摈斥外方,沈抑下僚;世乱则委弃孤城,齑粉寇手。何为善者之不幸而为恶者之幸,朝廷待忠义之薄而保奸邪之厚邪!至于微贱之臣,巡徼之隶,谋议不预,号令不及,朝闻亲征之诏,夕失警跸之所,乃复责其不能扈从,不亦难哉!六等议刑,斯亦可矣,又何悔焉!
待续
中间漏了一段,补上。
而且从大道理上说,面对背叛自己的人宽宏大量,史书上那也是有说教的。
最经典的就是曹操取得官渡之战胜利后,直接把众多通敌的书信都烧了。因为一心追查这种事,难免会把太多的人逼向自己的对立面。而基于乐观的想象,对汉奸、叛徒这样宽宏大量,汉奸、叛徒们也一定会对你感恩戴德,从而死心塌地的忠于你。
但是司马光在写这段历史时,却是旗帜鲜明的说,这种处理方案是非常正确!
是的,这样作,自然会增加平叛的成本和难度!问题是,如果不这样做,人们背叛皇帝时,还有什么顾虑呢?
皇帝平常给你们荣华富贵,你们在关键的时候,竟然不给皇帝卖命,这叫什么事呢?更关键的还在于,事后还啥事也没有,这还有天理没有了?
更主要的是,这些无耻的叛徒们,皇帝高高在上时,他们尽享荣华富贵;叛军来了,就跟叛军合作,继续享受荣华富贵;皇帝回来了,他们又跟着皇帝混,依然始终尽享荣华富贵。
而那些忠于皇帝的人呢?皇帝高高在上时,他们因为不会巴结奉迎,被挤到权力舞台的边缘;叛军来了,他们、他们的家属被叛军杀戮;皇帝回来了,因为各种叛徒占据着主要领导岗位,皇帝有心让他们尽享荣会富贵,也腾不出什么官位酬谢他们,这叫什么事?
如果是这样,皇帝指望下面有忠臣,这不是太难了吗?
总而言之,为了弘扬正气,增加一些叛乱成本和困难,有什么了不起?
事实上,后来乱臣贼子越来越多,到了五代时,以至于废杀皇帝如同儿戏,就是因为我们一直执行这种短视的政策。
让我说,对于乱臣贼子,就绝不应该姑息,让他们知道背叛皇帝的代价是什么?再总而言之,诛他们三族、诛他们九族,我到要看看,谁在关键时候,还敢背叛皇帝?[注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