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绝不是我们想军区自治,实在是因为军区不自治,大唐帝国就完了。我们一心要让军区自治,只是希望又傻又贱又痴呆皇帝,还有祸国殃民的奸臣、宦官,不能把罪恶之手伸进军队里。因为军队是帝国的钢铁长城,如果这里也任由又傻又贱又痴呆的皇帝、祸国殃民的大奸臣、大宦官胡折腾,大唐帝国就完了。!
这样一折腾,皇帝当时就陷入两难之中了。
因为,皇帝承认自己老年痴呆,所以只能任由大奸臣、大宦官胡折腾,那啥也别说了,当时就选择退休吧。
如果他说,他重用这些大奸臣、大宦官是别有深意的,那更坏事了,因为你这样胡折腾,是谁教你的?因为随便拉出个初中生也知道,只有脑袋让驴踢过的人,才会有这种奇怪的行为逻辑。
其实,我们透过这个历史背景,再看随后的历史,大约就知道,为什么藩镇割据一直无法去除了。因为皇帝的两难困境在于,他不重用宦官集团,就无法驾驭军人集团;如果他重用宦官集团,从舆论上,就会让藩镇大佬踩在脚下了!
总的来说,当皇帝控制力不够时,想一门心思操纵大奸臣做事,常常会被人们逼得,只能亲自下场干脏活、累活。
话说,唐代宗非常信任一个大奸臣。但是唐代宗的实力显然不够强大,这个大奸臣的手腕显然也不够硬。在这种背景下,人们就公然骂这个大奸臣,并且不断向皇帝告状,总而言之,这个奸臣天天胡作非为,你管是不管?
在这种背景下,皇帝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管吧,这个大奸臣就是他的忠心鹰犬;不管吧,人们天天公开非议他,皇帝总不能一点表示也没有。
在两难之中,唐代宗就玩了一招,看似更弱智的把戏,总而言之,他竟然听信这个奸臣的歪理邪说,于是下令臣子写给皇帝的奏章,必须得这个大奸臣审查后,才可以呈给皇帝。
不用问,这样一来,任何抨击这个大奸臣的奏章,皇帝都不可能看到了![注1]
看到皇帝这种弱智的表现,朝堂顿时炸锅了,因为皇帝这样玩下去,迟早会让奸臣玩死的。因为奸臣现在这样玩,和赵高当年玩指鹿为马有什么区别?
面对此情此景。皇帝只能亲自赤膊上阵了。
于是皇帝把这个大忠臣直接发配到了地方。总而言之,我想装个老年痴呆,怎么就这么难啊?[注2]
你看,在皇权相对衰弱时,皇帝想装个老年痴呆,还得自己亲自出手干脏活。
如果皇权强大,这种脏活累活,哪用得着皇帝亲自出手?
通过唐玄宗孙子信任奸臣的玩法,我们大约就可以知道,许多时候,皇帝并不是让奸臣蒙蔽,实在是因为皇帝需要有奸臣替自己出面,干一些端不上台面的事。
在这种背景下,皇帝通常都是一副老年痴呆的样子,总而言之,奸臣背着他,那是一个劲的胡折腾,虽然天下人都知道这个奸臣在胡折腾,就是皇帝不知道!
高高在上的权力者,表现出了老年痴呆的样子,许多时候都是因为他变成绝顶的太极高手,他有效的调动各种力量相互制约、争斗,他永远只是借力打力,所以他好像已完全丧失了控制局势的能力,但是他始终高高在上,一言一行都可以左右大局。
面对这种局势,许多人总是不由自主的感觉,皇权太神圣了,因为拥有皇权,即使是老年痴呆,也能牢牢控制局势。
其实呢,坐在那种位置上,如果真的老年痴呆了,他不想退休,就只能当傀儡了。
事实上,许多表现在外英明神武绝胜千里的皇帝,坐在那种位置上,一个操作失误,都有可能从上面血淋淋的摔下来。
是不是说得有点远了。我们书归正传。
安禄山高呼清君侧的口号造反后。对于唐玄宗而言,最大的阴影就是丧失权力;对于杨氏兄妹而言,最大的阴影也是唐玄宗丧失权力。
基于利益关系,即使天下人都盼唐玄宗赶紧死掉;杨氏兄妹肯定是发自心底的希望唐玄宗寿与天齐。
基于利益关系,即使天下人都盼唐玄宗赶紧退休,杨氏兄妹肯定都盼唐玄宗伺仙福永享。
单从这个角度,谁最忠于唐玄宗呢?显然是杨氏兄妹!
其它人呢,别看一副永远忠于唐玄宗的样子,但是从内心深处,难免会一百遍的问自己,这个老家伙怎么还不死呢?
从这层意义上,与其说是唐玄宗受他们影响,不如说他们在同舟共济。
而在艘船上,真正的掌舵人,永远也是唐玄宗。因为唐玄宗一生就在军政舞台上厮混,早已修炼成了老狐狸;如果说杨国忠、杨贵妃那种人,能把唐玄玩的跟老年痴呆一样,也未免把他们说得了不起了。
但是,这一艘即将沉没的船。
如果只是安禄山高呼清君侧,这个事并不难解决;问题是,西北军也跟着高呼清君侧,这事就复杂了。
在这种背景下,唐玄宗所出的招数,自然一个比一个邪性,一个比一个不可思议。因为唐玄宗真正的对手,始终不是安禄山;如果唐玄宗的真正对只有安禄山,安禄山不用一个月,就有可能被清理出局。
问题是,唐玄宗左眼盯着太子,右眼盯着安禄山。这已让唐玄宗当时的样子,有点怪了。
更主要的是,唐玄宗左手打着安禄山、右手还得防着西北军;关键是,右脚还得防着南部地区出现各种叛乱;左脚还得防着土蕃、回纥趁火打劫。
这样一玩,它的难度就大了。
关键是,人们再看唐玄宗对付安禄山时的样子,就会感觉奇怪了,因为面对强敌,你不好好扎住马步出拳出脚,却是一副东倒西歪口眼歪斜的样子,你这是要干什么?因为让个学过两天散打的人,也比你玩的好一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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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元载专权,恐奏事者攻讦其私,乃请:“百官凡论事,皆先白长官,长官白宰相,然后奏闻。”仍以上旨谕百官曰:“比日诸司奏事烦多,所言多谗毁,故委长官、宰相先定其可否。”
[注2]:刑部尚书颜真卿上疏,以为:“.昔林甫虽擅权,群臣有不谘宰相辄奏事者,则托以他事阴中伤之,犹不敢明令百司奏事皆先白宰相也。陛下傥不早寤,渐成孤立,后虽悔之,亦无及矣!”载闻而恨之,奏真卿诽谤;乙未,贬峡州别驾。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