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巴士书屋说:没有收尾的作品并非都是太监文,也许...就好比你追求一个人,最终她(他)并非属于你。

这个论调固然极端,但我们可以猜想,第欧根尼也是看到了人们被欲望驱使时的痛苦,所以才提出让人们抛弃一切浮华,去感受生命的本质。犬儒学派能称其为一个学派,自是有它的深刻性在里面的。

可是,到了本世纪(公元前3世纪),犬儒学说已经渐渐堕落成乱世中人们的一种精神鸦片。许多信奉犬儒学说的人们,开始对一切漠不关心,不只是对名誉、财产,就连对朋友、亲人,也开始漠然起来。他们真的好像所在了第欧根尼的木桶里一般,来躲避周围的一切。

这样一来,犬儒学就变成了世界上最厌世、最颓废的一种学说。这样的学说,自然也不会有生命力。很快,它将被从犬儒演化出的另一个学派所取代。

(待续)

那就是斯多噶学派。

这个学派的创立者是塞浦路斯岛上的一个腓尼基人,叫做芝诺。(这个芝诺跟提出“芝诺悖论”的那个芝诺不是一个人,俩人的生活年代差了160多年。)

跟大多数的腓尼基人一样,芝诺也是喜欢做生意的。但是当他因为做生意来到雅典的时候,在雅典文化的影响下,突然觉得哲学比商业有趣多了,索性把生意一扔,开始专心研究哲学。

他在雅典的时候大约是公元前300年左右,正是犬儒学派盛行的时候。芝诺受了很多犬儒学派的影响,比如主张朴素的生活啊,摒弃肉体上的享受啊。可芝诺却没有那么颓废,尤其,他在雅典的所见所闻,还在自己的心目中渐渐树立了一个偶像——苏格拉底。

苏格拉底的人格,彻底令芝诺折服了。他开始效法苏格拉底,去追求人类终极幸福的所在。所以,他提出的远离喧嚣,并非为了逃避,而是为了追逐幸福。

那怎样才能够幸福呢?斯多噶学派提出了两点:

第一,要做好人。因为干了不正义勾当的人,对自己的伤害,要远甚于对别人的伤害。多行不义,也必将让自己的心灵永远与幸福背道而驰。

第二,对力所能及范围内的事情应全力以赴,对无可奈何的事情要学会顺应。这像极了中国文化中的“尽人事,听天命”。

从犬儒学派到斯多噶学派,哲学显得正常多了。斯多噶主义在未来数百年里都有着广泛的信徒,学术思想也在不断发展,终于在四百多年后一位伟大的罗马皇帝那里,斯多噶学派迎来了它的巅峰,为世人留下了一部永垂不朽的名著——《沉思录》。此是后话了。

下面说说另一个学派,怀疑学派。

这个学派的创立者是一个战士,曾经随亚历山大远征亚洲,直至印度。作为一个纯粹的非学术人士,皮浪的理论的确非常具有草根特色。

他的理论是说,再有名的学者,也不比普通民众更有智慧。为什么呢?因为没有任何一种理论,能够被证明是绝对正确的。

一个著名的例子是说,我们都说蜂蜜是甜的,但只是我们尝起来是甜的,谁能证明它本身是甜的?我们认知世界的唯一方式,是靠我们的感官,可谁又知道世界本来是什么样子的?

他们的矛头甚至直指亚里士多德的逻辑学。因为没有什么东西是绝对正确的,亚里士多德三段论里的“前提”也就无从谈起。

看上去,这非常像是百余年前智者学派的复活。可有趣的是,怀疑学派建立这种学说的目的,却并非是为了牟利,竟然是为了让人们获取心灵的宁静。理由是,人们总是在为世界上矛盾的事情所困扰,总是在相信谁之间选择,可一旦人们知道,没有什么是绝对正确的,反而会获取心灵的宁静。

令人惊异的是,这种诡异的学说征服了越来越多的人。从公元前3世纪中叶起的两百年时间,柏拉图学园都笼罩在怀疑学派的统治之下。那是一个诞生过“理念论”的柏拉图学园啊!

发展到后来,怀疑论越走越远。一个经典的故事是这样的。

后期一位学园首领去罗马讲学,面对大批慕名而至的青年,他做了一番极精彩的关于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思想的演讲,讲得鞭辟入里,精采绝伦,听众们听得如痴如醉,交口称赞。第二天,听众们全都跑过来听他的第二次演讲,令所有人瞠目结舌的是,他推翻了前一天的所有结论,以截然相反的立场做了一次新的演讲。所有的话语,全是针对第一天的反驳。面对已经呆若木鸡的群众,这位先生说:“我的目的,其实不是要反驳什么,只是要告诉你们,任何结论都是靠不住的。”

这样的哲学,真的有能力给人带来心灵的宁静么?我很怀疑。

跟怀疑学派完全不同的,是由一位纯粹的学者建立的伊壁鸠鲁学派。

伊壁鸠鲁大约于公元前341年出生于伊奥尼亚的萨摩斯岛,但他创建学派却是在雅典。他上世纪末在雅典创立了一个伊壁鸠鲁学园,影响极大,名气直逼柏拉图的阿卡德穆和亚里士多德的吕克昂。

而他的学园最大的与众不同,是面向所有人开放。这个所有人,包括处在雅典社会最底层,历来为公民阶层所不齿的妓女和奴隶。

也正因为此,伊壁鸠鲁堪称希腊有史以来第一个真正想解放所有人灵魂的人物。他的思想,也给了我格外的震撼。请看下集——希腊余晖(下)。

【145】 希腊余晖(中)

伊壁鸠鲁是一个一生都饱受疾病折磨的人。但他哲学思想的核心,却是快乐。他干脆提出,“我们与生俱来的第一位的善,就是快乐。”

但是快乐和快乐很不相同,伊壁鸠鲁对快乐做了明确的分类。

第一种,自然的,也是必要的。比如吃的欲望。

第二种,自然的,却是不必要的。比如性的快感。

第三种,不自然的,也是不必要的。比如名和利。

第四种,不自然的,却是必要的。那就是思考。

按照他的说法,对不必要的快乐的追求,只会给人们带来无尽的不幸和痛苦。

为了追求更多的金钱,更高的地位,更多的喝彩,更美的异性,伴随着人们的,是永远的不满足。这种不满足,会渐渐摧毁这些东西本身给你带来的那一点点快感。人们终究会沉沦苦海,无法自拔。

而聪明的人,是能够确定什么是他本性所需要的最低限度的东西,在绝大多数情况下,这些东西是很容易满足的,人们就会远离愁苦,获得快乐。

淡泊明志,宁静致远。心无纷扰,是为至乐。

除了膨胀的欲望之外,影响人类快乐的另外一个最重要的因素,或许就是恐惧。

人类的恐惧从哪里来,很简单——怕死。而人们常常还有一个附加的恐惧,那就是不仅怕死,还害怕死后在阴间受苦。这种恐惧,甚至超过了死亡本身。

作为一个哲学家,伊壁鸠鲁本人对科学本是不感兴趣的。但他却大力支持科学,原因就在于,科学可以消除人类的种种迷信,以及这些迷信带来的恐惧。在这种意义上可以说,伊壁鸠鲁是西方世界最早的唯物主义者,而有趣的是,他信奉唯物主义的原因,仅仅是唯物主义可以消除人类的恐惧,为人类创造快乐。

“死与我们无关,因为凡是消散了的都没有感觉。而凡是没有感觉的,都与我们无关。”

没有贪欲,没有恐惧,即使伊壁鸠鲁的胃部和膀胱的严重疾病常常令他痛得无法动弹,可他始终笑对人生,并将这种快乐与勇气传播给他的弟子们。

在那个人们热衷于拿犬儒主义和怀疑主义做慰藉的年代,也有着这样一种力量,始终在鼓舞着人们,在淡泊和勇敢中度过一生。

是一个希腊人

首先敢于抬起凡人的眼睛

抗拒那个恐怖

没有什么神灵的威名,或是雷电的轰击,或是天空的吓人的雷霆

能使他畏惧

相反地

它们更激起他那勇敢的心

以愤怒的热情

第一个去劈开

那古老的自然之门的横木

——卢克莱修《物性论》(赞伊壁鸠鲁)

只不过,人们对于死亡和死后的恐惧还是太过强烈了。自两百多年后有基督教以来,伊壁鸠鲁学派日益萎缩,更多的人们还是把解除恐惧的希望投入到了宗教之中。毕竟,这个不需要人们那么多的勇气,而人类,在很多时候,还是一种怯懦的动物。

但想来伊壁鸠鲁是不介意的。虽然他生前竭力反对超自然学说,可不管是哲学还是宗教,只要人类的灵魂得以解脱,人类不会在苦海中沉沦下去,也就足够了。快乐就好。

你快乐么?

(待续)

关于希腊化时代的哲学,我们暂时就说到这儿。从上面的介绍,我们可以看出,希腊的哲学,还是围绕着雅典展开的。可是在文化上,另一个城市却重要起来。那就是埃及的亚历山大城。

这主要归功于统治埃及的托勒密王室对于学术的重视。托勒密一世和托勒密二世在亚历山大城大规模扩建研究院,甚至把它建成了一座无所不包的博物馆。当然,在这所博物馆中,最重要的部分还是那座大图书馆。

跟现在出入境一样,在当时进入埃及,都要开包检查。不过人家查的却不是危险品,查的是,你有没有带书。法律明文规定,一旦发现有人携带一本从来没见过的书进入埃及,必须借给图书馆,由图书馆的抄写员抄一份复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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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论中西全史——人类的『史记』,当代的『通鉴』第1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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