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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统100人口述史》 (774)

1942年9月9日是开学的日子,沈醉送他的内弟粟翼翔去军统的子弟学校立人小学上学,在日记中,他说:

“偕毛弟携简单行李随车去磁器口立人小学,立人学膳费每期仅共百九十元,在重庆是无第二家了。”

几乎同时“入学”的还有杨惠敏,就在前一天,杨被重庆卫戍总司令部稽查处羁押,随即送入军统的“中学”——渣滓洞看守所。

重庆《南京晚报》(抗战时期由南京迁重庆)记者陈兰森(日后亦加入军统)回忆说:

“因为陈(陈兰森自称)也是上海童子军一团的成员,故从一团团部获知杨突然被捕,就写了一条新闻:《胡蝶衣物被劫杨惠敏因嫌被捕》,这条新闻从新闻作眼来说是有价值的,当时第四版(即本市新闻版)由社长张友鹤亲任编辑,他认为这一条消息是可以吸引读者增加销路的,于是又叫采访主任李鲁子一方面查对,一方面又加以充实,因此又从参与前往逮捕杨的一个稽查处侦察大队的队长处了解,确证杨是被关在重庆石灰市稽查处看守所内。”

陈回忆说:“这条消息就刊登在第四版头一条,由此报纸的销路自然很好,读者争相购卖,陈坐在心心咖啡厅观察,几乎是人手一张。十分可惜的是,这份原报如今在重庆查不到了。”

作为记者,抢新闻是陈兰森的本能,但他没想到犯了忌讳,几乎闯出大祸!

陈回忆说:“间隔了一日,一个早晨有五六个背短枪的,有的着西服、有的着中山服的不速之客,来到《南京晚报》,找发行人张友鹤。解放前每家报纸不管官办、民办,在报头下的显著地位都要刊明‘发行人某某某’,这是法定的负责人,出了事就找发行人是问,一般发行人就是报社社长或总经理。”

这下可麻烦了,陈兰森说:“他们找到了张友鹤后,就质问这条消息从何而来,态度严厉地声称这是‘泄露军事机密’,指名要报社交出写稿人来。抗日时期的口号之一是‘军事第一’,泄露军机该当何罪是可以想见的。”

不过,像这种阵势,张友鹤见得多了,“唬”他不住,陈兰森回忆说:

“当报馆的发行人都有一套应付‘事故’的本领,文绉绉的张友鹤表示负责查询后再作答复,作了缓兵之策。张立马就找到陈兰森与李鲁子商量对策,陈与李鲁子找到稽查处、瞥察局几个可靠的熟人反复研究,找到了一个对付方法,把消息来源说成是‘读者投书’,于是马上伪制了一封‘读者投书’,配上一个寄给报社编辑有邮戳时间的信壳,以此答复了‘不速之客’。”

陈兰森说:“陈、李还不放心,又找稽查处侦察大队附向主办科打招呼,又找该处‘党政情报组’组长萧志坚,告诉他这条新闻来源确属‘读者投书’,利用他作为情报上报,一场虚惊就此平平安安过去了。

此后,杨惠敏、赵乐天即被送到渣滓洞看守所。当时,军统干部王仁德因“暴露身份,领头斗殴”也被押在这里,因他案情较轻,受到优待,当上了食堂管理员,所以认识的人比较多,大家都称他“王大伙”。

许多年以后,王仁德与陈兰森合写了一篇回忆。王回忆说:

“王(仁德)虽然比较自由一点.但无事还是不能去女监的,也不能随便与女犯们交谈,那时女监只关有三个‘休养人’,一个叫‘九头鸟’,说是‘汉奸’嫌疑;一个是陈济棠反蒋集团的重要关系人,大家喊她‘祝小姐’;另外一个就是杨惠敏。杨在监中沉默寡言,常仰天长叹,悲愤不已,由于含冤不白,二十多点岁的少女显得十分憔悴。”

王仁德说:“男女两监分管较严,平常是无法碰头的,在男监中王和杨惠敏的情人赵乐天住在一处,一方面王对杨惠敏这件事好奇,希望弄一个明白;第二、赵与王都是苏州人,旧社会人不亲土亲;第三、赵也是‘同志’,赵原在上海光华大学毕业,能讲一口流利的英语,在香港没有靠山,经人介绍参加军统港澳区任通讯员。”

在羁押中,赵乐天曾与王仁德讲起他与杨惠敏“犯事”的经过。赵说:

“珍珠港事件后,日寇向香港进攻,我们(指赵与杨)本来可以向南洋逃走,由于杨爱国心切,不愿离开抗日工作岗位,上海童子军第一团团部迁至重庆了,她坚持来重庆,在香港被日寇占领后,许多同胞纷纷逃至内地,只顾性命,许多行李都甩掉了,此时杨担任护送难胞的任务,在深圳胡蝶遇见杨惠敏,再三要求帮忙运送她的行李,胡蝶行李特别多,我对此事本来就反对,小杨年轻,过于天真,却不了情面,接受了胡的委托。”

赵说:“当时由于英军仓皇撤退,以至深圳、广九路一带,兵慌马乱,秩序很坏,在广东我们又是外乡人,很多事情办起来感到困难,加上沿途散兵游勇很多,兵就是匪,匪就是兵,还有当地强人,我们撤退到东江一带,很多人的行李被劫,岂止胡蝶一人!?一个少女手无寸铁,就是专门来看管胡蝶的行李也保不了险,而杨惠敏奔跑于广九之间抢救难胞,那有暇去盗卖她的行李?”

赵还说:“胡蝶早已安全到达重庆,她有什么根据一口咬定是杨惠敏盗劫她的行李呢?更奇怪是‘老板’(指戴笠)如此轻信胡蝶。我就对法官说过,我是港区情报人员,我以这个身份来担保杨惠敏是无辜的。更气人是为什么逮捕我呢?我违犯了那一条团体(指军统)纪律?”

按:此时胡蝶仍滞留广东曲江,尚未来到重庆。根据胡的自传推测,她到重庆,应该是1943年底或1944年初的事。

王仁德回忆说:“谈到这些地方赵乐天总是义愤填膺地说:“什么‘同志’不‘同志’,法官硬要逼得我承认是勾结杨惠敏盗卖,我只有乱说,但是法官又说与杨惠敏所供不符,以后就这样不问、不放,休养至今,真是岂有此理。”

王仁德说:“赵一直盼望冤案总有一天‘水落石出’,重获自由,其实王知道,越是冤案越不容易‘毕业’。自由在这个地方是不容易重获的,除非天垮下来。赵乐天在狱中也关了多年了,是能体会这一点的,从现实一点出发,他只希望多上几次‘教海课’。”

王解释说:“军统各个集中营都设有‘教诲’机构,在“休养同志’中挑几人来负责,当时在渣滓洞看守所是把违纪的军统高干萧漫留来担任‘教海老师’,由所长安排,由萧来上课,讲的是‘蒋介石言行’这一套东西,上课是全体男女休养员都要来参加的,参加听课的人,只能听,不许‘交头接耳’。这是赵、杨这一对受冤的情人唯一可以见面的机会,虽然不能言语,但以眼睛表达关怀之情,也是一个极大的精神安慰;显然赵乐天盼望多上几次课,这种心情就可以理解的了!”

肖漫留,前面提到过,这是个“倒霉蛋”——在江西用下三滥手段挤走王立生,接任后搞得一塌糊涂,被戴笠“调局待命”,在重庆因生活无着,搞得几乎沿街乞讨;后好不容易托关系到天水行营调查课再次接王立生的“缺”,“不幸又闹出许多事故来”,二次调回重庆,这下更干脆,直接给送到渣滓洞上“中学”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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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国时军统的那些事第8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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