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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军统 (546)

“四一”过后,日军对重庆的轰炸越来越厉害,乔家才回忆说:

“大概是五月里,敌人对重庆又来一次大轰炸,罗家湾也成了轰炸目标,我们一共中了三颗丨炸丨弹,一颗丢在防空洞上面,可是我们的防空洞没有受到丝毫影响。经过这次考验,大家对防空洞的信心增加了许多。轰炸过后,我们疏散到海关巷,我们住在三楼,二楼是戴先生的临时办公室,有时候他来这里会客,或者办上一两个钟头的公。”

督察室搬出罗家湾,是毛人凤早就策划好的,刘培初甚至因此去职,乔家才跟他不一样,因为他跟毛人凤彼此看着都不顺眼,搬出去挺好,眼不见心不烦。乔回忆说:

“戴先生很重视督察工作,他亲口对我说过,督察主任要上打昏君,下打奸臣,把他自己也列入被督察的范围。可是毛人凤压根儿讨厌督察工作,我做了督察室主任,他还是想把督察室赶出罗家湾。好像眼前看不见督察室这个机构,他的精神就舒畅了。他借口空袭。要督察室离开罗家湾,迁往海关巷。我和刘培初的想法不同,不但不拍案叫吵,而是正中下怀,远离罗家湾为妙。”

乔还说:“后来毛人凤觉得,发出警报,我在罗家湾时,负责维持秩序,情况要好的多。于是又要督察室迁回罗家湾。我不愿意挥之即去,招之再来,拒绝迁回。后来督察室由海关巷迁往大巷子,就是不回罗家湾。”

就在这时,乔家才病了,拉肚子。他回忆说:

“重庆的夏天,天气炎热的使人发闷,我又整天到处跑,中午赶不回去吃中饭。上大馆子,薪饷有限,吃不起。只好进上海小馆子,吃一碗猪油菜饭,这是重庆最经济而又比较卫生的午餐,进出的人,大都是公务人员。天热跑路太多,饮食又不正常,终于拉起痢疾来,在当时,还没有发明抗生素,没有痢疾特效药,一病就是一个多月,每天拉二三十次。”

按:当年卫生条件不好,痢疾可能是最常见的疾病了。1944年,戴笠在“四一大会”的演讲中,曾说:“记得今年三月十日,我在××肚痛泻得很厉害,大便变成小便,知道自己身体万分不能支持,想叫重庆随来的同志交代几句话。……”

——闹肚子居然搞到要交代后事的地步,可见其厉害。

乔家才回忆说:“一天,戴先生叫我到他的二楼办公室谈话,我的痢疾刚好了三四天,瘦的像个猴子。我走进他的办公室时,他正在书写什么。说了一声‘请坐’,继续完成他的文件。当他看见我瘦成那个样子,追问原因,经我说明,他才知道我刚害过一场大病。”

这时戴笠开口了:“家才,你说我们团体里那一省的人最多? ”

乔答不上来,戴笠说:“湖南人最多,浙江第二位,广东第三位。

接着戴又问:“那你们山西人有多少?”

“这个,我也说不来。”

“你们山西人最少。”

接着戴笠又说:“你想,以你们山西人的生活习惯作标准,以你们山西人的眼光来看湖南人、浙江人和广东人的生活习惯,你能够看得顺眼吗?”

戴笠自问自答,说:“当然看不顺眼。在我们团体里要想找像你我这样的人,除了你和我,你能找得到吗?”

不等乔说话,戴又说:“当然,不会找到的。所以,我们肚量必须要大,大到像天地一样,无所不包,无所不容。我们用人要取其所长,去其所短。”

在这里,戴笠既有可能是听说了乔与毛“较劲”的事,而对他进行“讽喻”。乔家才说:

“这一场谈话,戴先生的用意很深长。他深知我的个性是嫉恶如仇,嫉恶如仇的缺点,就是胸襟狭窄,胸襟狭窄就不能容人容物,不能容人容物就不能担当大的责任。大概经过几个月的考查,他觉得,我的个性虽然嫉恶如仇,尚能顾全大体,懂得人情道理,并不尖酸刻薄,可以为他负点责任。这次谈话,假如不加思索,好像有些突然,实际上在提醒我,要我时刻注意自己的缺点,养成容人的雅量。”

——不过,乔的脾气始终未改,所以后来差点给毛人凤整死。

看来,戴的那句话:“在我们团体里要想找像你我这样的人,除了你和我,你能找得到吗?”确实是对的。

稍停,戴取出一个小瓶子,说:“这是英国鱼肝油,市面上买不到,你的身体太弱了,需要补药,你拿去吃吧。”

乔家才说:“他一边说,一边把瓶子递给我,然后同我握手。我道了谢,很费力地爬上三楼。督察室的同志们看见我拿回一个小瓶子,问我怎么一回事,我告诉他们,是戴先生给的鱼肝油丸,他知道我害了一场大病,特地送给我。他们一听是戴先生的鱼肝油丸,好像宝贝似的,天真地倒出来,每人吞了一粒。”

此后不久,督察室又搬到大巷子(即马鞍山),这时,重庆遭遇了一波更大的空袭。乔家才回忆说:

“海关巷住了两个月,又搬到大巷子,敌人又来了一次更野蛮的空袭,投下许多燃烧弹。当我从防空洞出来,一看四周,一片火海,远处有十几个火头,燃烧的特别旺盛,火光冲天。我们大巷子的房子是独立房屋,几被四周的火苗所包围,我怕火漫延过来,大家动手,赶紧把公文箱子和重要的东西搬到屋后空场的中央,以防万一。幸好四周的火苗并不猛烈,不久都被扑灭了。”

乔家才回忆说:“大小梁子到校场口一带繁华区域,火焰混合烟雾,弥漫了整个天空。警报还没有解除,消防队已经开始行动,扑灭火焰。几个钟头以后,我到大梁子一带绕了个圈子,最精华的地区都已化为灰烬。敌人杀人放火的强盗行径,重庆的人们永远不会忘记。许多被炸死、压死、烧死的人,都埋在瓦砾断木底下,他们的家属一声不响,用铁锹发掘,这些人的面部表情,愤怒到极点,忘记了悲伤。”

这次轰炸,赫伯特?雅德礼在他的回忆中也有记述,他描述当时的惨状说:

“头顶的电线上挂着一个女孩的尸体,脸和身子看上去都完好,却已经死了。放眼望去,这里是一个小孩的头,滚落在水沟里;那里是一堆断肢残臂,全都支离破碎。到处是抬担架的人。他们把伤者抬走,把死者推到一边,或随意乱踩。我只能无助地观望,因为对急救知识一窍不通。那些抬担架的人看来也不懂。”

雅氏说:“柏拉图说过,生命不过是虚幻的演出,对城邦的占领和掠夺,以及生命的所有苦痛,其实都是一种不真实的壮观场景。但是,对于那些被弹片炸得身首异处的重庆人来说,这种说法,完全是无稽之谈。”

相比于雅氏,乔家才是中国人,愤怒的感受就更加强烈,他回忆说:

“电灯线被炸断,被烧毁,电线杆倒在路旁,全市归于黑暗。市政当局规定,晚上,每一家门口必须挂一盏灯。有一家门口,挂着一只白纸糊成的四方灯笼,上面写着十四个墨笔大宇:‘父传子,子传孙,生生世世,勿忘此仇。’这十四个字,写尽每一个黄帝子孙内心里所蕴藏的愤怒和复仇的决心。我从这些民间的真实情况,深深领略到敌忾同仇的伟大力量,更相信抗战必胜,敌人必然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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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国时军统的那些事第5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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