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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军统 (479)

最后的时刻终于到来了——

乔家才回忆说:“到了十一月,举行了一次军法会审,四十四人分成四排,每排十一人,坐在地上静听宣判结果。太原独立组组长郭秀峰、电台台长曲学人、山西站电台台长魏荣、榆次组组长甘昌生、关清华、胡濬哲、张立钧、张立钧的叔叔张果全、李丕绩、潘汉卿、徐福全、张俊德、高乐士、贾荫高等二十五人判了死刑,三人判了三年有期徒刑,七人判了五年有期徒刑,九人判了七年有期徒刑。”

乔家才说:“静听敌酋宣判是最凄惨的一幕,有几位听到宣判死刑的人,站都站不起来。岳玉珍听到关清华被判死刑,放声大哭,郝采莲也跟着哭起来。”

岳玉珍和他的丈夫关清华,都是临澧特训班的毕业生。在毕业分配时,适逢长沙大火,临澧特训班学员史焕章在“随侍”戴笠视察军统的物资转运时,恰遇日机前来轰炸,史奋不顾身扑倒戴笠,戴安然无恙,史却被炸成重伤。当时在他们身旁的,就有关清华,史焕章曾回忆说:“劳临训班同学关清华兄背负乘车上船,以致将其制服染红多处。

在回忆中,史焕章特别注明:“二十九年(关清华)在山西太原被敌宪兵逮捕,已壮烈成仁。”

生离死别之际,关清华却十分冷静,对岳说:“主任(军统特训班学生均称戴笠为“主任”)不是勉励我们‘不成功,便成仁’吗?我为××××光荣地成仁,光荣地死去,有什么难过?你们不能成仁,还要为××××继续努力,继续奋斗,祝你们成功。玉珍!不要难过了,就当一场梦吧! ”

随即,关又对郝采莲说:“采莲!请你替我照顾玉珍,永别了!”

次日,军统山西站25人被日伪枪决。

此外,郝亚雄被判了7年,郝采莲被判了3年,郝家的产业,自然也荡然无存。乔家才说:

“郝亚雄被捕以后,他的义成信和义协信两处货栈都被敌人没收,损失将近十万银元。这两处货栈,完全是郝亚雄私人的产业,他个人损失,非常惨重。胜利以后,他并没有向政府要求补偿,他说国家多难,被敌人侵略,全国老百姓生命财产损失,无法统计,现在总算胜利了,谢天谢地。个人损失两个货栈,算不了什么。豪爽豁达,真是英雄本色。”

按:抗战胜利之后,郝家父女出狱。此后,乔家才重返山西主持“肃奸”事宜,共逮捕汉奸55人,羁押在临时看守所中,担任看守所副所长的,正是浴火重生的郝亚雄!

至此,从1939年9月开始,在9个月时间里,军统在北方的势力被日伪无情扫荡。

对于军统来讲,这次失败,堪称空前绝后的一场浩劫,平、津、察、绥、晋五个省级区、站和“忠义救国军”北方支队几乎被连根拔除,还折损重要干部近40人,其中区、站、组长、电台台长占了几乎一半,戴笠用了近十年时间在北方培植的“菁英”尽失,酿成军统在抗战期间最大的一波失败,也是军统损失干部最多的一次(此后,军统的“地工”们就都比较“识时务”了,一旦被捕,马上服软,先保住命再说)。

谈到肇致华北崩溃的原因,生存环境的恶劣自不待言,干“地工”本就不是儿戏,搞不好掉脑袋,这很正常。但如果从军统的自身找原因,概括地说,有两个问题:

一是地下机构过于庞大。

早在特务处时期,其本部和派出机构(即各地的所谓“外勤单位”)就是秘密的,但时间长了,不免就染上些“官僚”习气,机构越来越大,组织越来越“健全”,失去了原有的机动灵活。这一点,在抗战前还不明显,因泄密和暴露所引起的危害并不严重,至多是失去工作条件而已。

但抗战开始以后,戴笠未能及时地根据“秘密机构”转为“地下机构”所带来的变化、而做出积极的调整,导致在敌后依然存在着一个个庞大的“地下机构”,应该说这是他的一个失策。俗话说。“人上一百,形形色色”,不管任何组织,一旦做“大”了,人多了,层级多了,都很难做到100%的严谨,何况是以保密为生命线的特工机构!

二是横向联系太多。

以山西站为例,从上到下,不是同乡就是同学,彼此之间的联系千丝万缕,没有工作关系,还有友情在其中,怎么可能保持单线联系?还有察哈尔站以及伪“蒙古军”中的“情报网”,每一条线索都直接指向张季春,这样的人际关系,一个人出事,马上就是一趟线、一个面。

甚至,在抗战已经开始的前提下,派乔家才这样一位“特使”,长途跋涉几千里地,连续“视察”五个省级“单位”,接触几百名“同志”,本身就极不适宜、极可能带来危险——试问,万一乔家才本人出了问题怎么办?

上述两点,都是搞“地工”的大忌,日后,陈恭澍在上海全军覆没,不过重蹈华北地区的“覆辙”而已。

还有一点,即重要干部的变节,如天津站的曾澈是特务处时期的元老,华北区的周世光也是军统的基本干部,在敌人面前,其表现居然还不如军统的“运用人员”郝亚雄,与最基层的交通员张秀君、译电员王宝云比较,相去不可以道里计,与年仅18岁的郝采莲相比,更是判若云泥。

经这一轮打击之后,军统在整个北中国的抵抗力量,察绥地区,只有马汉三还在孤军作战;天津,还有舒季衡的一部电台(此君在天津站被破获之后进入天津潜伏,居然能挺到抗战胜利而不暴露,也是奇事一桩);此外,成建制的“单位”,就只剩下重建的华北区北平站了。

华北区新任区长薄有錂是在1940年3、4月间“上任”的,接着,张桐岗也来到北平,此后,一直没闹出什么大动静。不料,就在这一年的11月底,北平站居然石破天惊般地搞出了一起“刺杀天皇特使案”。

说起麻克敌主导的这起“刺杀天皇特使案”,传说很多,但许多东西都不是第一手资料,甚至还有当小说写的。其实,真正了解这件事的,只有两个人,一个叫侯化均,另一个叫张承福,都是当年北平站的干部。

侯化均与刺杀“天皇特使”的主角麻克敌,都是原冀东保安队张砚田的手下。

侯化均是天津市蓟县人,他回忆说:“当时北平军统组织中绝大部分人,包括我在内,都是原河北省保安队张砚田的部下。通州事件后,张部撤出,因受日军的截击和飞机的轰炸,化整为零,转赴河南周家口集中。张砚田化装成商人回到天津英租界家里,然后间道至河南周家口接收失散的队伍扩军。”

按:“通州事件”即前述1937年7月的冀东保安队“反正”事件。

l937年底,张砚田部改编为陆军ll8师,张为师长,1938年春调驻湖北广水。侯化均说:

“张砚田因不是蒋的嫡系,处处受排挤。台儿庄会战后,国民党政府将张部番号取消,补充到孙连仲的26路军。26军原属西北军系统,我们属于东北军系统,很多人担心过去后受排挤,不愿去。这时戴笠找到张砚田,让他从部下选出几十名有作为的年轻军官,交戴笠培训。”

侯化均回忆说:“张为戴笠选了36人,经筛选留下28人,我也在其中。训练地点初在汉口,后因日军南侵,武汉告急,遂将我们并入湖南临澧中央警校第一期同训,班主任是戴笠,副主任于伯醒。1938年底毕业后,我们这28人或被选入国民党军委会开的谍报参谋班第一期,或被选入特警复训班受训,地点则迁至湖南黔阳。”

按:侯化均口中的“于伯醒”当指军统训练专家余乐醒。

1939年10月,侯化均等人“毕业”。此时,正值“九二八”大逮捕之后,因侯等原本就是北方人,派回北平,人地相宜,戴笠遂以他们为主题,着手重建北平站和天津两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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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国时军统的那些事第5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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