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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军统 (353)

3月21日,天一亮,陈恭澍就拿着拟好的电报去找方炳西,很显然,他要向重庆汇报情况,同时申请“处分”。

陈恭澍回忆说:“一出门口,这才发觉我们半夜里在现场附近兜来兜去的那部车子,赫然停在门外,而且连车前灯都没有关熄。这亏得是当地的督察懦弱无能,只要他们稍为留意一下,岂不就可以按图索骥,将我们全部逮住,一个都走不掉。想想看,也觉得脸红。”

令人意外的是,未经陈的同意,方炳西已经向“上级”汇报完了。陈回忆说:“炳西兄告诉我,他已经用他个人的名义发了一个简单的报告,和我所拟的内容大致相同。并已要求增加通报次数,以便保持紧密联络。”

陈恭澍回忆说:“这一次和炳西兄见面,使我最为感动而没齿不忘的,是他给予失败者的那份慰藉,可贵的并不在言词上,是他流露出的一股诚挚的友情,我看得出也感觉得到。我除了惭愧之外,还能表示些什么呢?”

随后,陈又找徐先生,想见个面,徐说:“顶好过一两天再约,有事电话上交谈就可以了。”

陈又去找魏春风,没在家,再找阮小姐,没在家。很显然,“想必是都游锋头去了”。

陈又想:“要不要去和余乐醒他们几个人见个面?又一想,也没有什么好谈的,还是等候上级有了指示,待作下一步决定时再说。”

陈恭澍的心中,感到了无比的孤寂。

还好,“家”里还有一个与陈“同病相怜”的王鲁翘。

王正在喝闷酒,见到陈恭澍,马上说“有个主意要商量”。很显然,王鲁翘不甘心,他跃跃欲试地说:

“我们能干行动的还有五个人,应用的东西全都有,由我一个人进去,说什么也要找到那个人,只希望其它的同志在外面替我掩护就够了。”

对此,陈恭澍回忆说:“我也颇有此意,真是不谋而合,只是一样,非要对于变动后的新情况有个了解才行,否则那就是蛮干了。”

然而,陈恭澍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他说:“真的,我们还想重整旗鼓,再干一场,可是我们虽然余勇可贾,已经时不我与了。”

3月23日凌晨,即“误中副车”的整整两天之后,陈恭澍还在与王鲁翘“勾划着再干一场的可能性及其可行性”时,戴笠的电报来了。陈恭澍回忆说:

“半夜里,这已经是二十三日凌晨了,炳西兄电话叫醒我,说是他要来,我想又是有重要事故发生了。不一会,他来到,递给我一张折叠的小纸条,打开一看,原来是戴雨农来的电报,内容是召我个人先行回重庆,并限电到即日起程,其它的指示则一字不提,意思是连交代都不必办了。”

陈随即问:“有没有另外的指示给你?”

方顾左右而言他:“尽管放心走好了,此地的事,由我负责料理就是。”

陈再问:“那么乐醒兄、家焯兄那边,和曹师昂、谭天堑他们,以及新来的张同志等,是不是都不用通知了呢?”

方“想了一想”说:“我看是不必了,有关他们几位同志的事,戴先生一定会另有安置,或许各有各的任务也不一定。”

听方炳西的话头,很显然在暗示陈恭澍——你已经不具备“河内工作组”负责人的身份,而是“待罪之身”了。所以,不该打听的,就别问了,你问我也不能说。也别瞎忙活了,听戴老板的、赶紧回重庆,比什么都强。

对此,陈恭澍也非常清楚:“‘河内工作’因认错了行动目标,误击曾仲鸣而告失败,事态发展至此,的确是糟透了。常言道:‘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这句话用在这里,那就是:成功了呢,会产生预期的效果——彻底铲除了一条祸根;失败了,则养虎遗患,比不做更坏。”

听了方的话,尽管早有思想准备,仍然不由得陈恭澍不“犯嘀咕”:

“该不是把我调回去交付军法审判吧?虽然这么想来着,可是这一次却毫无逃避之意,不论怎样,也应当遵命行事,即使明知通回去之后会受到严厉的处分,也没有什么可怨尤的,想到这里,也就觉得非常坦然了。”

最起码在这一点上,陈恭澍已经成熟了,至少,没再弄出一次“弃职潜逃”。

陈恭澍说:“我奉调先走的事,也瞒不了同住的几位同志,握手道别而已。不料从此一别,就再没有和唐英杰、陈步云遇见过。”

送他走的,依然是魏春风。陈恭澍回忆说:“我是三月二十四日离开河内的。魏春风这位小老弟实在太好了。那天早晨大约七点钟,他先打电话来,叫我到前次上车的老地方相会,然后他送我到海防上船。”

“一路上说说笑笑,有多么重的心事也冲淡了。车到海防,办好手续他们拥着我一起上船,连一点麻烦都没有遇上,于是也给我在最落寞的行程中留下了一个最美丽的回忆。”

当然,陈恭澍不会想到、恐怕当时也来不及想,此一别——便是他与魏春风的永诀。

在“河内工作组”的“十八罗汉”当中,最起码从陈恭澍的回忆中反映出来的,魏春风属于“运用人员”,阮小姐则属于“运用人员”的“运用人员”,都不是军统的在册干部,但他们对陈的帮助,真的名如其人,犹似“春风送暖“一般。

按:1961年,时任台湾“国防部情报局”第二处少将处长的陈恭澍,意外地从“情报局派驻西贡的同志”口中,得到了魏春风的消息:他早已如愿“抱得美人归”,与阮小姐成婚,并成为台湾“驻越南大使馆”参事。魏还捎来一张名片,“虽然只有几句问候的话,亦足以告慰于故人的了。”陈恭澍非常高兴,给他写了回信,“表达了渴望一晤的心愿”,并送他一张大甲凉席。

很遗憾,最终,陈恭澍没有能够见到魏春风:“天下事,本难料,没有过多久,他竟与世长辞了。”

陈恭澍回忆说:“在(为魏春风)请恤的文书中虽然填写的是积劳病殁,可是却有人言之凿凿的说是抑郁而终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无从判定,只可惜我的朋友只活了五十多岁,总归是件恨事。”

所幸的是,魏病逝之后,陈恭澍见到了阮小姐。他回忆说:“二十多年了,而今寡居的魏夫人,已不复当年的容华。她还是不会说国语,信上的字也不是她自己写的。可是她的儿女多已长大,有几个都在政大念书,为我们说话做翻译的,就是魏家大小姐。原以为魏夫人会在台北定居的,可是她住了没有多久,就因为住不惯又迁回西贡,这一去,以后就消息杳然了。”

就这样,在“落寞”中,陈恭澍离开了河内,准备回重庆、去“以坚强的意志承担这重重的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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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国时军统的那些事第3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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