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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事(二)

1918年,胡适、陈独秀、李大钊等人创办《每周评论》,专门用于发表政见、批评时事的文章。第一期组稿,为了不引起丨警丨察厅的注意,登了一些不痛不痒的文章,连高一涵看后都说,尽是些迂腐的议论。

鲁迅曾收到刘半农从巴黎寄来的信,信中抱怨陈独秀不给他写信,而且看不到《新青年》。在这之前,鲁迅听说,陈独秀在上海曾劫住别人带给刘半农的食品,自己吃了。

陈独秀翻了翻蒋光赤的革命小说《少年飘泊者》后,说道:“虽是热天,我的毛管也要竖起的。”

汪原放标点古典书时,觉得旧小说里有些淫秽的地方,若给青年学生看了,不太好,但他不知道怎么办。胡适主张删节,用省略号表示有删节。陈独秀说,不如删掉就是了,只要上下衔接得上,无伤大体。如果用省略号表示删节,那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最后依了陈独秀的意见。

1925年6月3日,《热血日报》创刊。前一天,瞿秋白将陈独秀写的《发刊辞》给郑超麟,说:“明天,报纸刊出后,老头子(陈独秀)的朋友一定会看出这篇《发刊辞》是老头子写的。”郑超麟问:“他们怎么会看出是老头子写的?”瞿秋白解释说:“老头子惯用的字眼,有一些同我们现在惯用的不同。”如“阶级斗争”,陈独秀喜欢写成“阶级争斗”。果然,郑超麟发现,上面有类似“民族自由的争斗是一个普遍的长期的争斗”这样的句子。

陈独秀的秘书黄文容回忆,陈独秀给他的第一个印象是严肃、不好接近。他中等身材,身条魁武,胡子刮得光光的,黄褐色的眼珠炯炯有神。他生活简朴,室内整洁,喜爱抽雪茄烟和在屋内踱来踱去。他记忆力特别强,他摆的东西谁也不能动,一动他就知道,问谁来过、谁动过。

1927年之后,陈独秀整天埋头于研究中国文字拼音化问题和音韵学问题,当时有人到他家去,寒暄几句后他就提出与音韵学有关的问题,遇见湖北人时他问这几个字湖北音怎样读,遇见广东人时又问那几个字广东音怎样读。有人认为他像《汉书》中的曹参为相一般(有人去见曹参有所建议,曹总是醉人以酒,以堵塞建议者之口),故意以文字学的研究来回避政治问题,并掩盖他在党的路线政策问题上与中央的分歧。

1932年,陈独秀在法庭上的辩诉状与章士钊为其辩护的辩护词,被上海沪江大学、苏州东吴大学选为法学系的教材。因为这两校是教会学校,所以不怕国民党的压制。

陈独秀告诉濮清泉参加**一大的十三个代表的名字,濮听罢非常诧异,问道:“周佛海、陈公博都在国民党当了大官,后来还当了汉奸,难道他俩从前都是共产主义者吗?”陈答:“千真万确,一点也不奇怪,人要叛变,就象女人要嫁人一样是阻止不住的。”

汪孟邹谈及胡适与陈独秀时说:“他们都有真功夫。适之写的时候,要找不少书,先摆好再写。仲翁不同,只要纸、笔,又不查书、看书,只管写下去就是了。”

晚年,陈独秀则回忆道:“以前毛(泽东)和我私人无恶感,我认为他是一个农运中实际工作人员,政治水平则甚低。”

为学

陈独秀为学,景仰吕祖谦,吕有侄曰延年,有子曰乔年,陈之二子,亦名延年、乔年。

冯友兰回忆,他考入北大后上英文课,教授是一位英国人,完全用英语讲课,一个中国字不说。冯的英语听力不行,一点也听不懂,便不去上课了。一个星期后,文科学长陈独秀突然把冯叫到办公室,问道:“你为什么不去上英文课?”冯友兰说:“听不懂。”陈说:“我看了你的英文卷子,成绩很好,怎么会听不懂呢?”冯回答:“我在中学是跟中国老师学英文,只能写,不能说。现在英国老师用英语讲课,说得太快,我听不懂。”陈便让冯退到英文水平稍差一些的丙班,还由中国老师授课。

冯友兰的中国文学门课由黄侃讲授。有一天下午上课,冯精神疲倦,便用手捧头而坐。黄先生见后勃然大怒,说:“我讲书,你困觉!”冯说:“姿势不对,并非睡觉。”随即放下手,端正了姿势。但黄怒气未息,说:“不愿意听就下去嘛!”冯友兰负气离开教室,接连两个星期没去上课。陈独秀又冯叫到他办公室,冯陈述了以上情况。陈说:“你是学中国文学的,主课是黄先生讲,你不上课怎么学呢?”冯说:“怕黄先生不许我上课。”陈说:“好!我送你去。”便拉着冯的手,将他送进教室。黄侃当时正在讲课,陈独秀看着冯友兰坐到位子上,黄侃没有说话,陈独秀方才离开教室。

到北大任文科学长后,陈独秀并不开课,专心致力于北大文科的改革。蔡元培将有关文科的人事、行政事务,一切交由陈主持,不加干涉。陈扩充文科,增设新系,北大文科原来只有中国文学、中国哲学、中国史学和英语门,陈增设德语、法语、俄语三门,并在哲学门、中文门和英文门分别设立研究所;陈还允许学生自由选修各课,允许校外人员旁听;整顿课堂纪律,制定考试制度;采购图书,广设阅览室,为学生提供学习条件。

陈独秀在北大饬行课堂纪律整顿。黎元洪的侄儿经常缺课,陈为执行课堂纪律,决定给予其记大过一次的处罚。但陈将许德珩误认为黎的侄儿,发现错误即收回成命,并对许进行劝慰。

陈独秀与濮清泉谈及文字时说:“大家一致写的别字,就应该承认它。……如医院里打针,大家都说打臀(音殿)部,其实这个字应读‘豚’,管他‘殿’部‘豚’部,打在屁股上就是了;又如青年都说鼓吹革命,这个‘吹’字应读‘Trai’,而不读吹。现在大家都读吹,管它哩,吹喇叭也是吹,吹牛也是吹,宣传革命也是吹,大家都读吹,你一定要读‘Trai’,那就是顽固。再如‘骇然’的‘骇’字,不应读‘骇’而应读‘海’,现在大家都读骇怕的骇音,反正是骇怕惊奇的意思,怎么读都行。总之创造新字也好,写读别字也好,都要渐进,不能由你自做仓颉,随心所欲地创造出一种文字来。须知中国文字并不是仓颉造出来的,而是古代人民的社会创造。”

创造社诗人王独清出了一本诗集,歌颂一九二七年“广州起义”,诗集上的诗句印刷得很新奇,字大小不一,有正有歪,还加上一些惊叹符号,如同炮弹打出后的破片飞散一般。王将诗集拿给陈独秀看,陈看后哈哈大笑,连说:“我不懂诗,不敢提出评论,但是我佩服你的大胆,独出心裁,自创一格。”王独清十分狼狈,讪讪而退。日后,陈独秀在狱中对濮清泉谈及此事时说:“王独清那本诗,形式上看来颇为新颖,但他中了形式主义的毒,以为把一些口号写入诗句,这就是无产阶级革命文学了。其实这是笑话。结果把诗弄成屎,自己还不知道,甚至还洋洋自得,这是很可悲的。”

陈独秀对濮清泉说,他认为诗是一种美文,白话难以写出美诗,他最反对把散文写成短句,加上些啊、呀、吗、呢,再加上些惊叹号就自称是诗。

1939年春,陈独秀又寻出了在南京狱中尚未完成的文字学研究初稿《识字初阶》,他将书名更改为《小学识字教本》。书稿送审时,国民党教育部部长陈立夫见后说:“内容无大碍,只是容易和小学校混淆。”让陈修改或另择书名。陈独秀坚持道:“陈立夫无知,小学者声音训诂、说文考据之学也,古来有之,岂可更改!”于是此书不得印行。

陈独秀研究文字学,为了求得一字的真义,不仅广征博引,而且从地下发掘出的实物中寻找根据,作精确的考证。如对鬲、鼎、曾、复、持等字的分析,不仅引用了《周礼》、《左传》、《诗经》等十三四种古籍,而且考查了地下发掘出的螺、蚌、陶器、青铜器、铁器等实物。

陈钟凡评论《小学识字教本》时说:“其以形声义一贯解释文字的方法可谓缜密,是为文字学上有价值之著作。”

魏建功读到《小学识字教本》稿时,“赞叹欢喜,以为自古文字资料以来,文字学家趋末弃本,抱残守阙,两无裨补之失,俄然扫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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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818民国那些大文人第6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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