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狷介

夏丏尊回忆鲁迅,他常常“摹拟官场的习气,引人发笑。现在大家都知道的今天天气……哈哈哈一类的摹拟谐谑,那时从他口头已常听到。”

清末的“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内人员复杂,良莠不齐,老百姓叫它“混蛋汤”。鲁迅便把广和居卖的“混蛋汤”这道菜叫作“总理衙门”。

1912年5月,鲁迅、许寿裳、蔡谷清(蔡元培的堂弟)及许的侄儿一同从绍兴北上,在上海乘轮船分配仓位时,鲁迅突发奇语:“我睡上铺,谷清是被乌龟背过的,我不愿和他同房。”原来,蔡曾自述,在北京时他到八大胡同喝花酒,忽遇骤雨,院中积水,无法出门,便让妓院中的男子背着涉水而出。于是,蔡、许二人一间,鲁迅和许的侄儿住一间。

鲁迅在教育部工作时,一次次长(副部长)让他批示某公文,他看过公文后,拒绝批准。次长无奈,只好作罢。

教育部同事冀贡泉回忆说:“我和他同桌办公,感到他正是所谓‘直’、‘谅’、‘多闻’的益友,……人们好几天才有一件公事办。我们两个并不是闲的,没公事办,有私事办。恰好我们两个人都喜欢读书,我们每天对面坐下各读各的书,记得好像他是经常读的一本西文书,他津津有味地看,天天如此。同事们佩服他看书有恒心。总之,他是整天看书,不把时间浪费在闲谈上。”

寿洙邻回忆,鲁迅不喜谈政治,亦不喜谈法律。民国初年设立议会,高谈法治,一时学子,纷纷改习法政。鲁迅讽刺道:“此皮相尔,此作官热耳。”但其论法律的文章,却字字精当,老吏弗及。

1917年张勋复辟,鲁迅闻知愤而从教育部离职,直到复辟乱平,他才回来上班。

在厦门时,鲁迅到一家理发店去理发。理发师看他衣着平常,于是乱剃一气。没想到鲁迅给了他一大把钱,理发师既惊讶又惭愧。第二次鲁迅又去理发,理发师便悉心伺候,但鲁迅只照价目表付了帐。理发师问其故?鲁迅说:“上次你乱理,我乱给;这次你认真的理,我就认真的给。”

鲁迅曾告诉刘文典,他在广州时,一次,有个国民党军警想要考察他,他毫不客气地回答说:“我这么大的年纪,思想是极其复杂、极其古怪的,岂是你们这般年轻人所能考察得了的。”年轻的军警一愣,却也没有任何办法。

陈彬如回忆,鲁迅到中山大学任教后,国民党高层想拉拢他,陈公博、甘乃光、孔祥熙、戴季陶等人均送帖子请他吃饭,他一概拒绝。请帖送来的多了,他便统统拿到楼下传达室去展览,并贴上一张条子,上书四个大字:“概不赴宴!”

日本某报曾在报道中批评鲁迅,鲁迅对该报的上海支局长很是生气,认为没有读自己的文章便撰文批评,不负责任。之后,局长请鲁迅写文章,鲁迅断然拒绝,送来礼品,鲁迅也坚决退回。一次,增田涉陪鲁迅去看画展,遇到了这位局长,局长讨好地请鲁迅吃饭,鲁迅扭过脸去,不予理睬。

厦门大学的校长林文庆经常克扣办学经费,刁难师生。某次,厦大的教授和研究院的负责人开会,林提出将经费削减一半,教授们纷纷反对。林文庆说:“学校的经费是有钱人给的。所以,只有有钱人,才有发言权!”鲁迅听罢,站起来掏出两个银币,“啪”的一声放在桌子上,厉声说:“我有钱,我也有发言权!”

中日民航通航,日本方面希望鲁迅能主持中国方面的通航典礼,委托一个驻中国记者前来邀请鲁迅。鲁迅马上拒绝:“不能把太太小姐敲碎一个啤酒瓶子的事要我做。”记者说:“如果您不答应,我就非常为难了。”鲁迅说:“如果我答应您,我就非常为难了。”

1934年,《人间世》杂志编辑写信给鲁迅,说想去采访,并希望以书房为背景拍一张照片,再拍一张鲁迅的全家福。鲁迅回信拒绝道:“作家之名颇美,昔不自重,曾以为不妨滥芋其例。近来悄悄醒悟,已羞言之。头脑里并无思想,寓中亦无书斋,‘夫人及公子’更与文坛无涉,雅命三种,皆不敢承。倘先生他日另作‘伪作家小传’时,当罗列图书,摆起架子,扫地欢迎也。”

鲁迅的某位朋友作了大官,到上海去看望鲁迅,鲁迅竟从后门避走,让佣人告诉他,主人不在家。朋友知道鲁迅的脾气,在大门口等待徘徊。半个小时后,鲁迅从后门回家,在楼下客厅说话,朋友听见后,冲进门来,说:“哈哈!我晓得你在家呢。”鲁迅躲不及,颇为窘迫地说:“你不是已经作了官了么?”朋友知其意,答道:“作官归作官,老朋友总还是老朋友呀!”于是两人才一同上楼聊天去了。

如果有人在鲁迅工作的时候上门找他聊天,即使是很好的朋友,他也会很不客气的说:“唉,你又来了,没有别的事好做吗?”

俞芳回忆,鲁迅每次出门,总在口袋里装一小叠纸,回来后,又从口袋里掏出,扔到炉子里烧掉。俞芳觉得奇怪,便问鲁迅:“大先生,你带出去的纸,为什么要带回来烧掉呢?”鲁迅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问道:“你们有常识课吗?老师给你们讲过随地吐痰的害处吗?”俞芳答:“讲过,随地吐痰是不道德、不文明的行为。”鲁迅说:“对呀,把痰吐在事先准备好的纸里,带回来烧掉,消灭细菌,这样做好不好?”俞芳这才明白,原来鲁迅的这些纸是用来吐痰的,为了不传播病菌,他又带回家来烧掉。

俞芳还回忆说,当时北京常有假银币,许多人收到了,总是“假进假出”,当成真的再花出去。但鲁迅收了假银币却并不如此,他总是用小榔头将假银角子敲成几块,放进火炉烧掉,说是“火化”;假银元则放在抽屉的一个小盒子里,不拿出去使用,说是“打入冷宫”。

鲁迅不因对某人的好恶而影响对其作品的判断,他不喜胡适,与林语堂分道扬镳,与周作人失和,但是1936年,他在接受斯诺采访时,提到的三名中国现代最优秀的诗人时,其中之一便是胡适;在提到中国现代最著名的五名杂文家时,头二人便是周作人、林语堂,之后才是他自己、陈独秀、梁启超;鲁迅也并不喜欢沈从文,但依然赞扬沈从文是新文学运动以来最好的作家之一。

1936年,李霁野写信建议鲁迅:“应该有一个人好好为你写一部传记……只有景宋女士(许广平)合适。”许广平也表示赞成,并马上搜集资料。鲁迅起初不同意,认为自己不值得这样做,后来说:“要写,就坏话也得写。”

鲁迅曾被通缉,他病重后,其学生从南京到上海探望,后又寄信说,他考虑到鲁迅在病中,想申请将他的通缉令取消,但怕冒然行事惹鲁迅不快,所以先写信请鲁迅同意并谅解。鲁迅回复道:“谢谢你的恳切,但我的余命已经不长,所以,至少通缉令这东西是不妨仍旧让他去的。”

日本医生须藤五百三回忆,鲁迅身体极差,七八岁就患龋齿,到二十六七岁时,满口牙都必须镶了;逝世前一天,须藤告诉鲁迅,他筋骨脆弱,牙齿全缺,患有痔核、胃扩张、肠弛缓症、胸膜炎、气喘、肺结核等病症,然而他答道:“只要没有花柳性病就可以证明自己是纯洁的,再者自己虽是老视眼只要不是中国多数的沙眼就是特别的地方。”

鲁迅逝世前在病榻上完成散文《死》,这也是他的“遗嘱”:一、不得因丧事收受任何人的一文钱;二、赶快收殓,埋掉,拉倒;三、不要做任何关于纪念的事;四、忘记我,管自己的生活——倘不,那真是糊涂虫;五、孩子长大,倘无才能,可寻点小事情过活,万不可去做文学家或美术家;六、别人应许给你的事物,不可当真;七、损着别人的牙眼,却反对报复,主施宽容的人,万勿和他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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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818民国那些大文人第5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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