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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学

鲁迅在杭州两级师范学校教授生理卫生,曾应学生的要求,加讲生殖系统。全校师生们都为惊讶,他却很坦然。他只对学生提出一个条件,就是在他讲的时候不许笑。他曾对夏丏尊等人说:“在这些时候不许笑是个重要条件。因为讲的人的态度是严肃的,如果有人笑,严肃的空气就破坏了。”据说鲁迅的课讲的很成功。别班的学生因为没有听到,纷纷向他来要油印讲义看,他指着剩余的油印讲义对他们说:“恐怕你们看不懂的,要么,就拿去。”原来他的讲义写得很简,而且还故意用着许多古语,用“也”字表示女阴,用“了”字表示男阴,用“ ”字表示精子,诸如此类,学生们如同看天书。

鲁迅吸引了校内校外的许多青年学生,甚至还有从外地赶来专门听他的课的。同学们反映听他的课就像读他的文章一样,“在引人入胜、娓娓动听中蕴蓄着精辟的见解,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对于历史人物的评价,都是很中肯和剀切的,跟传统说法很不同。”

王森然回忆,鲁迅上课时,总是将一支铅笔横置右耳上,随时准备更正讲义中的错字,有时畅谈,一小时不动讲义,铅笔便放置耳上不动。下课后步行,其笔仍在耳上。

荆有麟回忆,鲁迅的“声音略带一点江浙味道,而吐字尤很真切”,他不论讲什么,总“要将那奇异的特点,用常人所不大应有的语句,形容出来,听的人会有一种兴味感”。他博学多能,无论讲什么,不管是引证或比喻,材料总是格外丰富而生动。因此,鲁迅讲课便获得了空前的成功。讲义不够是小事,旁听的常将课堂挤满,选课的学生常无座位可坐,晚到的学生找不到座位,便坐在窗台上。上课时,鲁迅“先是一阵微笑,接着便念出讲义上的页数,马上开始讲起来,滔滔如瀑布”。鲁迅善用幽默地语调,讲不到二十分钟,总会听见学生的一次哄笑。他每次上课讲两个小时,听课的人,“却像入了魔一样,随着他的语句、思想,走向另一个景界中了”。

1920年到1926年,鲁迅在北大国文系兼课,先后开设“中国小说史”、“文学理论”等课程,很受学生欢迎,很多外校学生也慕名前来旁听。据当时的旁听生鲁彦回忆,“每次,当鲁迅仰着冷静的苍白的面孔,走进北大的教室时,教室里两人一排的座位上,总是挤坐着四五个人,连门边走道都站满了校内的和校外的正式的非正式的学生。教室里主宰着极大的喧闹。但当鲁迅先生一进门,立刻安静得只剩了呼吸的声音。他站在讲桌旁,用着锐利的目光望了一下听众,就开始了‘中国小说史’那一课题。”鲁迅讲课时,“既不威严也似乎不慈和。说起话来,声音是平缓的,既不抑扬顿挫,也无慷慨激昂的音调,他那拿起粉笔和讲义的两手从来以没有表情的姿势帮着他的语言,他的脸上也老是那样的冷静,薄薄的肌肉完全是凝定着的。”“他叙述着极平常的中国小说史实,用着极平常的语言,既不赞誉,也不贬毁。”“然而教室里却突然爆发出笑声了。……笑声里混杂着欢乐与悲哀,爱恋与憎恨,羞惭与愤怒……”

1923年,二年级的许广平第一次上鲁迅的中国小说史略课。上课的钟声还没收住余音,同学们还没坐定,在嘈杂声中突然一个黑影子投进教室,“首先惹人注意的是他那大约有两寸长的头发,粗而且硬,笔挺地竖立着,真当得‘怒发冲冠’的一个‘冲’字”。他穿着“褪色的暗绿夹袍,褪色的黑马褂,差不多打成一片。手弯上、衣身上的许多补钉,则炫着异样的新鲜色彩,好似特制的花纹。皮鞋的四周也满是补钉”。他常从讲台跳上跳下,因此两个膝盖上的大补丁也显露出来。这满身的补丁如同像黑夜中的星星,熠熠耀眼,小姐们哗笑了,也许还有人想:“怪物,有似出丧时那乞丐的头儿!” 然而,当他开口,整个教室却肃静无声了。“没有一个人逃课,也没有一个人在听讲之外拿出什么东西来偷偷做。(下课的)钟声刚止,还来不及包围着请教,人不见了,那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许久许久,同学们醒过来了,那是初春的和风,新从冰冷的世间吹拂着人们,阴森森中感到一丝丝暖气。不约而同的大家吐一口气回转过来了。”

与鲁迅熟识后,许广平问鲁迅是不是故意这样打扮,做成一种“保护色”,不使人注意,鲁迅笑笑,表示默认。

当时的女师大学生、女作家的陆晶清回忆说:未受教前很仰慕,很想看看他是怎样一个人;初受教时,十分敬重,但有畏惧。看到他那严峻的面孔就有些怕。有时他讲了幽默话引得我们笑了,可是当他的脸一沉嘴一闭,我们的笑声就戛然而止。后来,逐渐察觉他并不“怪僻可怕”,才消除畏惧,不仅敢于和他亲近,还敢于对他“淘气”,乃至“放肆”。

任均回忆:“由于鲁迅瘦削的脸上一直浮现着比较严肃的表情,不常露出笑容,所以初会面时,我总以为他是不大容易接近的;但见过几次之后,我才知道,并不是那么一回事。事实上,鲁迅先生极其真挚、坦率、亲切,而又平易近人,没有半点架子的。他的谈吐很风趣,富有幽默感。他能够把一个很严肃复杂的问题,轻松而又简洁地用三两句话就点出了它的要害。在言谈中,他那幽默、精辟的话语往往使人听了不能不笑起来,但他自己却不笑。据说他当年在北大讲课时,学生很喜欢听他授课,教室总是坐得满满的,来得迟的只好坐在窗台上或者过道上听。”

常维钧回忆:鲁迅上课,总是很早到学校。如果下午有课,他中午很早就到教员休息室等着。鲁迅总是按时上下课,从不迟到,也不拖堂。有时上课铃响了,上一堂课的教师还没下课,他就在门外等候,下课铃响,他立即下课,同学要问问题,他总让他们去教员休息室。

讲课时,鲁迅总是先把讲义念一遍,如有错字,告诉学生改正,然后逐段讲解。他讲解得详细认真,援引其他书中的故事,比喻解释,尽量让学生了解明白。有时为了让学生更好理解,他还在黑板上画画,或以肢体语言表达。一次,为了解释《酉阳杂俎》中的故事,他仰着面,弓着腰,身子向后仰,结果身体一弯曲就晃起来,脚下也站立不稳,他自语道:“首髻及地,吾不能也。”学生们见此情形,很是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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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818民国那些大文人第4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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