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
1982年5月10日,马寅初肺炎复发,病逝于北京医院北楼病房。他走完了整整一个世纪的人生历程,驾鹤西行,魂归道山。应了一句中国的老话——仁者寿。
马寅初百年后,他的墓前有一幅挽联写得好:老师在旧社会不畏强暴,敢怒敢言,爱国一片赤子之心,深受国仁敬重;先生为新中国严谨治学,实事求是,坚持真理不屈不挠,堪为晚辈楷模。”
评定
马寅初与刘大钧、何廉、方显廷并称民国的中国四大经济学家。林毅夫、 胡书东在《中国经济学百年回顾》讲到:“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在国外接受过严格、系统的经济学理论和方法的训练,同时又都怀着强烈的救国救民意识,努力用先进的理论的方法研究、解决当时的中国本土经济问题”。
马寅初由于仗义执言在20世纪40年代受到过国民党当局的拘捕、关押和软禁,也受到过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特务的恐吓与殴打,然而,马寅初不改初衷。郭沫若曾经这样称赞:“你这个马寅初啊,可是个蒸不烂、煮不熟、捶不爆的响当当的一枚‘铜豌豆’。”当时的舆论界认为:“今日马寅初先生在中国经济学界的声望和地位,可与过去文学界的巨人鲁迅相比。在争取国家自由、民族解放的过程中,马寅初与鲁迅一样,遭受着恶势力的仇恨,但却雄视阔步于各种压迫之下,始终敢说,敢笑,敢怒,几十年来态度一贯。”
粉碎“四人帮”后的第三个夏天,主持平反冤假错案工作的中央组织部长胡耀邦在认真审阅有关马寅初的材料后,动情地说:“当年毛主席要是肯听马寅初一句话,中国今天的人口何至于会突破十亿大关啊!批错一个人,增加几亿人。我们再也不要犯这样的错误了。共产党应该起誓:再也不准整科学家和知识分子了!”
重庆《新华日报》为马寅初六十岁辰送去的寿联是:“不屈不淫征气性,敢言敢怒见精神。”
1941年3月30日马寅初六十寿辰,周恩来同董必武、邓颖超联名送了对联:桃李增华,坐帐无鹤;琴书作伴,支床有龟。
现任北大校长许智宏在纪念座谈会上称之为“永恒的北大之光”,高度赞誉:“马寅初先生的风骨不仅传承了北大精神,而且发展了北大精神。”
宋运郊:六十余年来我见过许多许多校长,最让我敬佩的还是马老,马寅初校长。在我心中,没有一个校长能够超过他。
研究者称,马寅初在50年代“单枪匹马”挑战主流意识形态,与“北大之精神”若合符节。
有一本关于北大校长的书,写马寅初那篇,标题赫然是:为真理而死,壮哉!为真理而生,难矣!
三十一、吴宓
吴宓(1894-1978),字雨僧、雨生,笔名余生。陕西省泾阳县人。民国著名西洋文学家,比较文学家。
关键词:
名字、少年、癖怪、逸事、风采、学道、为师、红楼、性情、
真诚、自剖、师生、素友、激恋、抉择、晚景、悲逝、评析
名字
吴宓原名吴玉衡,乳名秃子。“玉衡”为北斗七星之一。由于吴宓自小体弱,1901年,祖母大宴宾客,请吴宓的姑父、诗人陈伯澜为孙子更名,以破除不祥,增强体质。不知是否酒后糊涂,陈伯澜挥笔写下“陀曼”二字,从此,吴玉衡也就变成了吴陀曼。
“吴宓”之名是吴宓1910年报考清华学校时自己所取。当时他随手翻《康熙字典》,闭目一指,得一“宓”字,遂自称“吴宓”。1912年春,清华学校因清廷倒台,民国改制而暂时休学,吴宓转入上海圣约翰大学读书。当时,圣约翰的一些同学嘲笑吴陀曼为北方“乡下人”,他们趁吴陀曼课间外出,在黑板上写下“糊涂men”(谐音吴陀曼)几个字。从此,吴宓决定以后在发表言论的场合,使用“吴宓”,而不再用“吴陀曼”。
吴宓被同学嘲弄之事传开后,一日的国文考试课上,国文老师庞先生提出要为“吴陀曼”改名。庞先生问,“陀曼”二字是否出自“曼陀罗”?吴宓回答,是。庞先生说,“曼陀罗”语出佛典,是名词译音,指的是“红莲花”。“曼陀”二字万不可前后倒置。说罢,庞先生径自在试卷上将“吴陀曼”改成了“吴曼陀”。课堂上,吴陀曼并未否决老师的建议,点头称是。但他的名字是祖母之命,姑父所取,得到了全家人的同意,弟妹都以“曼”字排行,怎敢轻易改动?所以,在以后的岁月里,吴宓不论走到哪里,总是对人说起,他原名“吴陀曼”。
在哈佛大学读书期间,吴宓结识了陈寅恪。陈告诉吴宓,“曼陀罗华”(Mandara)本是梵文名词译音,“曼陀”二字正如“威廉”、“亨利”,决不可颠倒为“廉威”、“利亨”,所以“陀曼”一名实在不通。
吴宓字“雨僧”,世人多认为此应出自蒋捷那首沉郁感人的《虞美人�6�1听雨》:“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一句。
少年
吴宓不到一岁生母李孺人即病逝。吴宓对于其母的音容笑貌毫无记忆,也无法想象,为此,他引为终身之恨。很多研究者认为:吴宓幼年母爱的缺失影响了他一生的情爱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