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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质平在入浙江两级师范学校不久,创作了平生第一首曲子。他把作品拿去给李叔同看,只见先生表情为之一变,他以为先生要责怪自己急于求成,正在内疚之际,忽听李叔同道:“今晚8时35分到音乐教室来,有话要讲。”正值严冬,这天恰好又碰上狂风大雪。刘质平还是准时赴约了。当他走到教室跟前,发现雪地上已经有了脚印,但左右一打量,教室里漆黑一团,四周亦空无一人。于是刘质平就在廊前冒着风雪静静等候;三分钟、五分钟、十分钟,忽然,教室里的电灯通明,接着又走出一个人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老师李叔同。此时的李叔同,显得非常满意的样子,他说刘质平已经是准时赴约且又在廊前冒着风雪等候十余分钟,要他可以回去了。原来,这是李叔同在考验学生是否守时。此后,刘质平果真成了李叔同的得意弟子,在音乐事业上颇有成就。

后来李叔同出家后谈到这段经历,曾经说:“弟子在家时,实是一个书呆子,未尝用意于世故人情。”

还有一次是在李叔同和日本女子福基婚后,岳母过来探访女儿,临走时发现天正下雨,于是就向李叔同借一把伞回家。但是李叔同无论如何也不同意,还义正词严的说,“岳母大人,当初你答应把女儿许配给我的时候,我可没有答应将来下雨借给你伞。”搞得岳母哭笑不得,最后还是淋雨回家。

但是随着岁月的磨砺,风流潇洒的纨绔子弟的不羁习气渐渐淡薄下去,李叔同那种狷介如同白鹤的真实性格开始凸显。他一生行事极其认真,而且律己甚严,由此也延伸到平时的与人交往上。况且李叔同不苟言笑,举止凝重恭严,常人看来,总是有些孤僻和怪异的。

丹心

1905年,李叔同与与许幻园、黄炎培等创办‘沪学会’,撰《祖国歌》。去日本之前,填‘金缕曲’留别祖国。八月东渡日本。年底,办《音乐小杂志》,在国内发行。

1906年,李叔同在日本感慨故国民气不振,人心已死,挥笔赋七绝以明志:“故国荒凉剧可哀,千年旧学半尘埃。沉沉风雨鸡鸣夜,可有男儿奋袂来?”

1907年2月,因国内两淮水灾,李叔同在东京乐座演出话剧《茶花女》,以门票收入赈灾,这也是中国人演话剧之开端。时李叔同在《茶花女》中,饰女主角“玛格丽特”。

李叔同的文艺观,造就了他富有爱国心,热爱祖国的精神品质。辛亥革命成功的时候,他填了一曲慷慨激昂的《满江红》,以志庆喜:

“皎皎昆仑,山顶月,有人长啸。看叶底,宝刀如雪,恩仇多少!双手裂开鼷鼠胆,寸金铸出民权脑。算此生不负是男儿,头颅好。

荆轲墓,咸阳道。聂政死,尸骸暴。尽大江东去,余情还绕。魂魄化成精卫鸟,血花溅作红心草。看从今一担好河山,英雄造。”

当时,李家的产业遭受了两次致命的打击,原因是辛亥革命引起的票号倒闭,这使得李家的百万资产荡然无存。在这样的情况下,李叔同对辛亥革命还是没有丝毫怨怼,只是发泄着河山光复的喜悦。

抗日战争爆发后,弘一大师多次提出“念佛不忘救国、救国必须念佛”的口号。日军逼近厦门,弘一法师正色向惶惶终日的僧侣宣告:“吾人吃的是中华之粟,所饮的是温陵之水,身为佛子,于此时不能共行国难于万一,自揣不如一只狗子。狗子尚能为主守门,吾一无所用,而犹腼腆受食,能无愧于心乎!”翌年,他报柳亚子偈云:“亭亭菊一枝,高标矗劲节。云何色殷红,殉教应流血。”

抗日战争期间,五十四岁的弘一法师在闽南潘山凭吊韩偓墓庐,收集这位“唐末完人”和大历才子的生平资料,嘱高文显作传,便是因为他钦佩韩偓虽遭遇国破家亡的惨痛,却不肯附逆(朱温),仍耿耿孤忠于唐室的情怀。

弘一法师经常吟诵宋代名臣韩琦的两句诗:“虽惭老圃秋容淡,且看黄花晚节香”,对于保全晚节一事,真是极为用心。1937年8月,他在青岛湛山寺作“殉教”横幅题记:“曩居南闽净峰,不避乡匪之难;今居东齐湛山,复值倭寇之警。为护佛门而舍身命,大义所在,何可辞耶?”为护佛而殉教的决心已跃然于字里行间。

抗战期间,弘一法师在危城厦门致函道友李芳远:“朽人已于九月二十七日归厦门。近日厦市虽风声稍紧,但朽人为护法故,不避炮弹,誓与厦市共存亡。……吾一生之中,晚节为最要,愿与仁者共勉之。”

1941年,弘一法师作《念佛不忘救国�6�1救国不忘念佛》题记,再次言简意赅地阐明了自己的观点:“佛者觉也。觉了真理,乃能誓舍身命。牺牲一切,勇猛精进,救护国家。是故救国必须念佛。”爱国之心不泯,护佛之志尤坚,弘一法师晚年的精神力量即凭此得以充分外现。

1937年,厦门市举行第一届全市运动大会。运动会筹委会事前恳请弘一大师为大会撰写会歌。弘一欣然答应,并在三月间就把词、谱都写了出来。当时厦门开运动会,有两个直接的目的:一是鼓舞民众的体育精神;二是募捐拯救四川难民。但弘一大师在作歌时,又联系到当时日寇猖獗侵略中国的现实,把体育与振奋民心、团结抗暴结合了起来。这便有了如此激昂慷慨的壮歌。《厦门第一届运动会会歌》是李叔同一生为后人留下的最后一首歌曲。

至孝

李叔同幼年丧父,此后便与母亲相依为命。十九岁那年,他奉母携眷到上海定居,住城南草堂。李叔同与母亲的感情很好,他自己对丰子恺说过:在他的一生中,唯独跟他母亲一起生活的那几年最幸福,此后便一直忧愁,直到出家(李叔同把出家看成是新生)。

李叔同的生母是旧家庭中地位低微的小妾,李曾不止一次对人提起“生母很苦”,直到出家多年后他一想到母亲还有余哀。有一次听讲《地藏经》,他竟涕泗滂沱,难以自已。

1905年农历二月初五,李叔同的生母王太夫人病逝上海寓所,他哀痛万状,改名李哀,感叹“幸福时期已过”,足见其丧母的心情。六月扶柩北上,七月二十九在天津为母丧举行一次“告别式”。

到达天津以后,李叔同为了母亲与老家的人发生了一起冲突。关于此事,李叔同的长子李端先生的回忆文章中有所涉及:“我祖母的灵柩运回天津以后,我的二伯父借口我祖母是‘外丧’,不能进旧宅的大门。为此,我的父亲不依,和我的二伯父闹了一仗。他们兄弟间公开闹矛盾,这是第一次。经亲友调停说和,才让我祖母的灵柩进了旧宅,后即择日举殡,安葬在新开河边张兴庄以北的李氏祖茔内。”

李叔同为母亲办的这场丧事极不平常,不但打破“外丧不进门”的老规矩,把灵柩抬进了老宅大门,而且是按西式做法办理的。除了致悼词(而非老式的孝子跪地念祭文),全家穿黑衣(老式该穿白衣)送葬以外,最值得我们倾听的是,李叔同亲自奏钢琴,唱悼歌。

在李叔同友人的回忆中,曾提到,李叔同对他们说过,“我的母亲——生母很苦。”他还说,“母亲不在的时候,我正在买棺木,没有亲送。我回来,已经不在了!”言语之间,流露着无限的遗憾之情。

李叔同对母亲的尽孝是十分虔诚而自觉的,他在《我在西湖出家的经过》一文中说,他1918年正月十五日(2月25日)受三皈依后做了一件海青(僧衣),及学习两堂佛门的功课,“在二月初那天,是我母亲的忌日,于是我先两天就到虎跑去,在那边诵了三天的《地藏经》,为我的母亲回向。”

1935年,弘一大师在惠安弘法,四月二十一日为大师亡母冥诞,大师开讲《华严经普贤行愿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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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818民国那些大文人第1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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