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苏曼殊
苏曼殊(1884-1918年),原名戬,字子谷,学名元瑛(亦作玄瑛),法名博经,法号曼殊,笔名印禅、苏湜。近代作家、诗人、翻译家,广东香山(今广东中山)人。
关键词:
爱国、革命、才情、身世、情僧、遁世、不戒、
佛理、饕餮、性情、疯癫、情谊、逸事、凋零、评说
爱国
清末国运衰弱,洋人用“支那”一词来作为对中华的蔑称,苏曼殊对此大为气恼。一个偶然的机会,熟谙印度古籍的苏曼殊从史诗《摩诃婆罗多》中发现,古时印度语中的“支那”一词,源于古印度人对商朝华夏人民“智巧”的称赞。这个发现让苏曼殊欣慰不已,四处写信告诉他的朋友、包括外国朋友,要让大家都知道“支那”原来是代表了汉人的优越。
1915年,苏曼殊在东京遭遇“黑虱白虱”事件,一个日本人从头发中摸出一只虱子,指责是从苏曼殊身上跳过去的,在当时的日本人眼中,中国人都是落后和肮脏的。对敏感的苏曼殊而言,这种羞辱更增添了苏曼殊作为弱国之民的痛心和感伤,也强化了中日混血的苏曼殊对东瀛日本的敌意。
苏曼殊虽是中日混血,却恶日本人如寇仇,在日侨居数年,不肯说日语,宁可不厌其烦地寻找翻译。生病也不去医院,因为不想说日语。
1900年,八国联军的铁蹄踏入中国,辛丑条约,庚子赔款,使早已疲惫不堪的中华民族更加苦不堪言,大同学校远在东洋,却高度关注着国内局势,师生每日下课,必呼16字口号始散:“国耻未雪,民生多艰,每饭不忘,勖哉小子!”在这种环境熏染下,苏曼殊的爱国忧民之情亦愈益浓厚。
面对国家危难,山河破碎,苏曼殊说:“假如需要且必要,我便是当今之荆柯。”
辛亥革命爆发时,苏曼殊在爪哇闻讯极为兴奋,急欲回国,他写给柳亚子、马君武的信说:“迩者振大汉之天声,想两公都在剑影光中抵掌而谈;不慧远适异国,惟有神驰左右耳。”
革命
苏曼殊曾画过《扑满图》扇面一页赠包笑天。扑满是泥制的贮钱罐,丢入铜钱只进不出,只有等积满后扑碎了它才可取出。这幅图却是一语双关,扑满者,扑灭满清也,寓藏着苏曼殊强烈的反满情绪。
1902年,苏曼殊进入早稻田大学中国留学生部。中国留日学生关心国家危亡,创办刊物,编译出版书籍,意气风发,激扬文字,以唤起民众、报国雪耻为己任。早稻田大学更是反清革命志士云集之地,苏曼殊在这里结识了冯自由,听过陈独秀的演讲。经冯自由介绍,他加入了陈独秀、蒋百里等酝酿成立的爱国组织青年会。该会“以民族主义为宗旨,以破坏主义为目的”。
1903年春,由横滨侨商保送,苏曼殊从早稻田大学高等预科转学至成城军校。为了革命的需要,他学习陆军,立志做一个杀敌的军人,与蔡锷为先后校友。
1903年,苏曼殊报名参加了反对沙俄侵占我国东北的“据俄义勇队”、军国民教育会,与廖仲恺等组织留日学生每天清晨秘密集会,到大森练习射击。
“拒俄义勇队”后迫于清政府的压力,更名为“军国民教育会”。这个会规定,成员必须每月义务捐款四角,苏曼殊生活拮据,可每次都捐一到两圆。
1903年9月,苏曼殊再次踏上故乡的土地,临行前,他作诗赠别恩师汤觉顿:“蹈海鲁连不帝秦,茫茫烟水着浮身。国民孤愤英雄泪,洒上鲛绡赠故人。海天龙战血玄黄,披发长歌览大荒。易水萧萧人去也,一天明月白如霜。”
学成后回国,苏曼殊在上海担任由章士钊等人创办的《国民日报》的翻译,为声援章太炎、邹容,反对清廷查封《苏报》做了大量工作。不久即于惠州出家为僧。
生逢艰难时世,苏曼殊决意将国家兴亡负于自己的肩膀。在成城军校,他天天舞刀弄枪,胡服骑射。适逢东北受强虏践踏,他遂毅然加入抗俄义勇队,立誓要血战沙场,马革裹尸还。然而志士归国失路,勇士报效无门。清王朝太黑暗,太腐朽了,天柱将倾,四维欲绝,犹自酣沉于梦寐。苏曼殊热血未冷,他在孙中山与黄兴的麾下以笔为旗,以笔为枪,向黑暗势力发起强有力的挑战,恨不得一脚踹翻清王朝,一拳打倒袁世凯。虽是出家人,却以天下为怀,以苍生为念,以救国为职志,万死不顾一身,因此他成为名闻遐迩的“革命和尚”和“兵火头陀”。苏曼殊视躯壳为蔑有,极富牺牲精神,见义即赴,无算计,无保留,孙中山赞他“率真”。
保皇派首领康有为骗取华侨捐款逃到香港后,苏曼殊找到《中国日报》的主编陈少白,向他泣诉:“康有为欺世盗名,假公济私,聚敛钱财,污辱同志,凡有血气,当歼除之!”并要向他借一支手枪,陈少白也说康有为该杀,但是因怕累及《中国日报》而未将手枪借给他,苏曼殊失望而去。
苏曼殊积极投身于反清革命斗争,在《惨世界》中,他痛斥“孔学是狗屁不如的奴隶教训”,“皇帝是抢夺别人国家的独夫民贼”。鲁迅称之为是“血的蒸汽醒过来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