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巴士书屋说:点击屏幕中间,可以看到当前章节及切换阅读主题!

温源宁《吴宓先生》则说:“作为老师,除了缺乏感染力之处,吴先生可说是十全十美。他严守时刻,像一座钟,讲课勤勤恳恳,像个苦力。别人有所引证,总是打开书本念原文,他呢,不管引文多么长,老是背诵。无论讲解什么问题,他跟练兵中士一样,讲得有条有理,第一点这样,第二点那样。枯燥,容或有之,但绝非不得要领。有些老师无所不谈,却不发任何议论,吴先生则直抒己见,言之有物:也可能说错了,然而,至少并非虚夸。他概不模棱两可,总是斩钉截铁。换句话说,他不怕直言对自己有什么牵累。在事实根据方面,尤其是见于各种百科全书和参考书的事实,他是无可指摘的,只在解释和鉴赏的问题上你还可以跟他争论。”

在1943年的日记中,吴宓曾痛批西南联大的老师们“不务正业”,服役于各种社会机关,“惟多得金钱之为务”,讲课却潦草敷衍,不接见学生,不审阅作业,甚至连评阅新生考卷都不到场。而极讲究“师道自尊”的吴宓本人,就连学生考试的时候,也要亲自陪在一旁,亲手准备糕点、茶水送给学生。

刘兆吉《我所知道的吴宓先生》提及一件发生在昆明的“小事”。有一次,“一位青年教师丢了上课用的教科书,问吴宓先生是否有此书想借用一下,没想到引起了吴先生的严厉批评:‘教师怎能丢失textbook(教科书)呢!一定要找到,上课前必须找到!’晚上宿舍已熄灯睡觉了,听到后楼敲门声,听到吴先生高声问:‘textbook找到没有?’也听到不耐烦的回答声:‘找到了!吴先生,请放心吧,我已经睡了,就不开门了。’听到吴先生说:‘那就好,教师不能丢textbook,下次再不能丢!’后来听那位青年教师说,‘其实当时并未找到,怕得罪吴先生再发神经,撒了个谎’。现在想来,这件小事反映了吴先生对教育事业的认真负责,而且终生不渝。”

吴宓精通多种外国语,学贯中西,又没有一般教授的学究味,所以在西南联大时很受学生欢迎。一时兴起,他还会在课堂上朗诵自己的诗作,甚至他写给毛彦文的情诗,课堂气氛是相当活泼轻松的。他的上课风格也很特别,很有些欧美之风,“先生讲课从不照本宣科,而常是漫谈性质的,只指定些参考书,要我们自己阅读,提出看法,并多写读书报告。课上先生有时讲些文人轶事,风趣横生,使我们忍俊不禁。”

1977年,因饱受折磨而身体虚弱的吴宓回到陕西老家,听说一些中学因为没有外语老师而不开英语课,便急切地问:“他们为什么不请我啊?我还可以讲课。”

1956年,吴宓将多年珍藏的1000余册西文图书(其中有不少是早已绝版的珍本)全部捐赠给西南师范大学图书馆。

真诚

吴宓教授在清华讲《中西诗比较》,写过一个教学说明:“本学程选取中西文古今诗及论诗之文若干篇,诵读讲论,比较参证。教师将以其平昔读诗作诗所得之经验及方法,贡献于学生。且教师采取及融贯之功夫,区区一得,亦愿述说,共资讨论,以期造成真确之理想及精美之赏鉴,而解决文学人生切要之问题。本学程不究诗学历史,不事文学考据,惟望每一学生皆好读诗,又喜作诗,终成为完美深厚之人而已。”

在武汉大学,吴宓担任为外文系系主任之职,吴宓为系里工作付出了太多心血:他给学生设计比较完备的课程,聘请和介绍许多知名教授(如周煦良、田德望等)来系任教和讲课,并且拿出自己珍藏多年的许多外国文学书籍建立起外文系图书馆。但当时学生们大都参加到“反内战、反饥饿、争民主”的学生运动中去,无心于学业。一九四七年三月四日,吴宓写了一则日记:“下午二─四时,外文系图书馆开馆,宓往指导。乃学生来者只二三人,殊乃懊丧。使宓痛感今日学生不好学,与宓之每事徒自热心,空费精力也。”

吴宓曾在文学院布告栏里贴过一个纸条,他用毛笔工工整整地写道:“今日宓来授课,教室内空无一人。珞珈山风景优美,正是诸君大好求知时期,为何不予珍惜,宓深以为憾……”。这里,吴宓对学生不好学痛心之极。

吴宓的日记也记载了学生不愿意上他的课的原因:“晨八─九点上《文学批评》课。徐本炫、刘万寅二生来见,嫌宓所讲太浅近,又嫌宓不读中国新文学作品……宓滋不怿。盖宓在武大?觉未能尽我之所长,发挥正常作育英才。而诸生懒惰不好读书,愚暗凡庸,反讥宓为不合时宜,益令宓无所恋於武大矣。”

励志

1914年4月6日春,在清华水木间,学子吴宓和汤用彤在这个春夜,讨论着国亡时自己的选择这样一个严肃而又沉重的话题。“国亡时,我辈将如何?”汤用彤发问。吴宓回答:“上则杀身成仁,轰轰烈烈为节义而死。下则削发为僧,遁于空门或山林,以诗味禅理了此一生。”汤用彤则表示,国亡之后,作为学人不必一死了却,因为有两件事可以作为选择。从小处说,是效匹夫之勇,以武力反抗,以图恢复。从大处讲,发挥学人的内在精神力量,潜心于学问,并以绝大的魄力,用我国五千年的精神文明,创造出一种极有势力的新宗教或新学说,使中国在形式上虽亡,而中华民族的基本精神和灵魂不灭,且长存于宇宙。这将是中华民族不幸后的大幸。这番话使吴宓感到自己的修养还不够,因为作为学人,浩然之勇气不是一日可养成的,更不是临危一死可以表达的。

21岁的吴宓感到忽忽年华,自己在人生的道路上,学问与德行尚无所成,因此他更觉义务与责任心的重要,对自己的要求也更严。面对大的社会心理和重私忘公、轻视道义观念,他在读了《佛说无量寿经》后,表示自己“诚能牺牲一己,以利群众,则恝然直前,无复顾虑”。他甚至认为自己在佛经中找到了“以养成深厚高远之人格”的道理。

吴宓的英文教师告诉吴宓:“没有什么像犹豫如此有力地摧毁人的道德力量。”这使他更加明确地认识到了人生道德、名誉、志业的败坏,不是毁于一时,而是坏于逐渐消磨,弃德而不修,舍道而不行,萎靡从俗,久则无以自拔。因此,吴宓更加勤勉,在读书时注意内省,尤其注重自己的道德理想主义信念的确立和完善。此后,自勉、自励、内省、反思,使得他一生都不脱日记这诉说和发泄对象相伴。

治学

留美十年间,吴宓对19世纪英国文学尤其是浪漫诗人作品的研究下过相当的功夫,有过不少论著。

1921年,吴宓获得哈佛大学文学硕士学位,是白壁德(IrvingBabbitt)“新人文主义”的坚定拥护者。1922年,作为《学衡》杂志的创办人和主编,他用文言文写作,批判白话文。

吴宓在东南大学与梅光迪、柳诒徵一起主编于1922年创办《学衡》杂志。1922年《学衡》创刊,吴宓任总编辑。其宗旨是:“论究学术,阐求真理,昌明国粹,融化新知。”1928年改为双月刊,到1933年停刊,共出七十九期。虽是同人发起的刊物,但后来却基本上成了吴宓一个人的事,所以吴宓自称:“谓‘《学衡》杂志竟成为宓个人之事业’者,亦非诬也。”《学衡》于新旧文化取径独异,持论固有深获西欧北美之说,未尝尽去先儒旧义,故分庭抗议,别成一派。这一时期吴宓撰写了“中国的新与旧”“论新文化运动”等论文,采古典主义,抨击新体自由诗,主张维持中国文化遗产的应有价值,尝以中国的白璧德自任。

吴宓到东南大学后,任东南大学外文系教授,讲授西方文学和世界文学。他也是第一个把“比较文学”概念介绍到国内的人,首开比较文学研究之先河,因此吴宓被视为研究中西比较文学的先驱者。

刘文典上课,吴宓坐在后排听,讲到得意处便问吴:“雨僧兄以为何如?”吴宓恭敬起立而答:“高见甚是,高见甚是。”

1926年吴宓回国,即受聘在国立东南大学文学院任教授,讲授世界文学史等课程,并且常以希腊罗马文化,基督教文化、印度佛学整理及中国儒家学说这四大传统作比较印证。

鉴于吴宓的突出成就,1942年8月,国民政府教育部聘他为英国文学部聘教授,与陈寅恪(历史)、汤用彤(哲学)同时获得“部聘教授”殊荣,后又被聘为教育部学术审议委员会审议委员。这是对吴宓学术成就的一种肯定。

1936年外语系纪云秀的毕业论文为外国小说《痴情的爱》的译文,吴先生的批语如下:“此剧中Christine以一贫女而恋爱一登徒子,自无幸果。剧中主角Christine痴于情,Mizi富虚荣心,Theodore与Fritz虽同为纨绔子弟,但Theodore较Fritz富于理智,态度冷静。此剧场面紧张,趣味生动。译笔甚能表达剧中之情态,对话流利。”批语用毛笔小楷书写,隽秀工整,钤有朱文“吴宓”方印。同年同系石淑宜的论文,同样是外国小说《但尼斯哈加蒂之妻》的译文,吴宓用朱笔批阅,有眉批,也有夹批,字迹细密清秀,多就所感而批,完全从性情中来,倒是与陈寅恪的引经据典大相径庭。

在西南联大外文系,吴宓主要讲授世界文学史、欧洲文学史、古代希腊、罗马文学史、新人文主义、文学与人生、翻译课、中西诗之比较等。吴宓同时还给研究生上课,主要课程有:雪莱研究、西方文学批评、比较文学等。

名字

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818民国那些大文人》小说在线阅读_第81章_作品来自网络或网友上传_爱巴士书屋只为作者by民国文林_的作品进行宣传。

首页

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818民国那些大文人第81章

书籍
返回细体
20
返回经典模式参考起点小说手势
  • 传统模式
  • 经典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