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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3年,梁实秋与程季淑卖掉台湾的房子,迁居美国西雅图,与女儿梁文蔷一起生活,准备幸福地安度晚年。他们私下里商量再过两年多50周年金婚庆祝的计划,然而1974年4月30日,程季淑不幸突然去世,上午10时多两人手拉手到附近市场去买一些午餐的食品,市场门前一个梯子突然倒下,正好击中程季淑,送医院急救,手术后未能醒来。在进入手术室前,她对梁实秋反复说:“华,你不要着急!华,你不要着急!”

妻子去世后,梁实秋写下了《槐园梦忆》一书,寄托对亡妻的悼念之情。

《槐园梦忆》最后写的那首诗这样写道:“诗人感木瓜,乃欲答瑶琼。愧彼赠我厚,惭此往物轻。虽知未足报,贵用叙我情。”

梁实秋曾经有过一位红颜知己龚业雅,她是梁实秋三妹梁亚紫在北京女师大的同学,湖南人。梁实秋认识龚业雅是在妻子程季淑之前,根据梁实秋的说法,龚业雅在北平念书时曾和三妹到梁家玩,“全家人都很喜欢她”。他还形容“业雅是我见过最男孩子性格的女性,爽快,长得明丽。非常能干的,先后在四川、北平做商务编译馆的人事主任,管两百多人,连家属六、七百人。很有能力,当年所有编译馆的事,从重庆回到南京,都是她一人处理的。她不是文才,是干才。”

重庆大轰炸后,梁实秋与龚业雅一家合资买了间平房,因为没有门牌,朋友不好找,邮差也不方便,就以龚业雅的“雅”为名,在山下路口钉了块木牌写上“雅舍”,用的是龚业雅的名字。因此先有“雅舍”,才有后来的《雅舍小品》。抗战后,梁实秋与龚业雅先后回北平。

梁实秋只身赴重庆,妻儿一别六年余,他曾经有过一个“四川女朋友”。梁实秋生前曾证实“四川的女朋友确是业雅”,“雅舍小品也是因业雅的名字来的。雅舍小品第一篇曾先给业雅看,她鼓励我写。雅舍小品三分之二的文章,都是业雅先读过再发表的。后来出书,序也是业雅写的。我与业雅的事,许多朋友不谅解,我也不解释,但是一直保留业雅的序作为纪念。”

因国共内战,梁实秋未及道别而匆匆离开北京,到了广东才写信给龚业雅,龚业雅则回信埋怨他不该离开。梁实秋初抵台湾后,两人仍鱼雁往返,直到两岸断绝邮电才失去联系。文化大革命后,梁实秋托在美友人打听,得到的却是龚业雅的死讯,过世时六十九岁。梁实秋曾说,“这一生影响我最大的女人,一个是龚业雅,一个就是我太太程季淑”。据梁在晚年对这些情史时的解释是,程季淑不仅原谅他与龚业雅的事,在美国发生意外去世前,程即常常因为高血压突然晕倒,某天,她对梁实秋说,“我知道我不行了,我死后你要马上结婚,这么多年,最懂你的就是我。”

但是,另据记载,梁实秋曾想和老婆离婚,另娶龚业雅,江冬秀就把梁实秋的夫人程季淑接到自己家里,为她出谋划策,闹到法院里打官司。结果堂堂北大教授梁实秋竟然败诉,一时里传闻沸沸扬扬,丢尽了大教授的脸面。此后,梁、龚才分手了。

因为《槐园梦忆》这本书,梁实秋遇到了他的第二位妻子,韩菁清。

梁实秋将《槐园梦忆》一书交台湾远东图书出版公司出版,该公司邀梁实秋到台湾小住。可能连梁实秋自己也不曾想到,这次的台湾之行,竟让他在71岁时再次萌动爱火。

钱钟书先生在围城里写道:老年人谈恋爱,就像老房子着了火,没得救。梁实秋先生就是如此。

韩菁清比梁实秋小28岁,7岁时,她便在上海的儿童歌唱比赛中一举夺魁,14岁荣登“歌星皇后”宝座,成为上海滩光彩夺目的新星。1949年,韩菁清随父去了香港,进入演艺圈。她自编、自演、自唱、自己制片的《我的爱人就是你》使她获得了金马奖的优秀演员奖。30岁退出影坛。

1974年11月27日,韩菁清和义父谢仁钊到远东图书公司的老板,老板当即奉送一本崭新的《远东英汉大辞典》,并带着二人见到了该辞典的主编梁实秋,二人互生爱慕。但是,二人的差距太大,韩菁清犹豫了。

与她相比,梁实秋却丝毫没有退缩。自相识的第六天开始,像做功课一样,梁实秋每天一封信。他写道:“不要说悬崖,就是火山口,我们也只好拥抱著跳下去。”梁实秋炽热的爱情火焰,终让韩菁清接受了他。

1975年1月7日,梁实秋飞回美国时他说:“亲亲,我的心已经乱了,离愁已开始威胁我,上天不仁,残酷乃尔!”而韩菁清则写道:“秋:你走了,好像全台北的人都跟着你走了,我的家是一个空虚的家,这个城市也好冷落!”

但是,梁韩之恋却引起了巨大的风波。报纸首先发难,矛头首先指向韩菁清。《教授与影星黄昏之恋》,类似的新闻标题在大小报纸上频频出现。多数文章都认为让韩菁清这样一个演艺圈中的人嫁给一个“国宝级”大师,是对梁实秋的亵渎。有人认为她和那些专门嫁一个行将就木的人并等不长时间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继承遗产的人是一样的。这种污辱几乎让她崩溃。

与此同时,梁实秋的阻力也相当大。一些朋友开始为他撮合婚事,代他物色了老伴。而他的一大批已经有相当高社会地位的学生,竟然打著“护师团”的旗号,反对梁韩之恋。

但是,这些却使两人更加亲爱。韩菁清叫他“我最最宝贝的小秋秋”,并告诉他:亲人,我不需要什麼,我只要你在我的爱情中愉快而满足地生存许多许多年,我要你亲眼看到我的脸上慢慢地添了一条条的皱纹,我的牙一颗颗地慢慢地在摇,你仍然如初见我时一样用好奇的目光虎视眈眈。那才是爱的真谛,对麼?

梁实秋则说:“我像是一枝奄奄无生气的树干,插在一棵健壮的树身上,顿时生气蓬勃地滋生树叶,说不定还要开花结果。小娃,你给了我新的生命。你知道麼?你知道麼?……我过去偏爱的色彩是忧郁的,你为我拨云雾见青天,你使我的眼睛睁开了,看见了人世间的绚烂色彩。”

梁实秋甚至给他“最最亲爱的小娃”办了一份《清秋副刊》,把每天读报得来的时事趣事,抄写下来专为他的小娃一人阅览消遣。

1975年,梁韩之恋修成正果。婚礼那天,梁实秋自兼司仪,站在大红喜字前宣布婚礼开始,然後又自读结婚证书,随後在宾客们的欢笑声中,献上新郎致词。 这天晚上,两个人先是大笑大闹,後来却在床上相拥而泣。

与韩菁清的结合,反而让梁实秋找回远离的青春:恋爱时,两人一块儿吃宵夜,梁实秋说,那是他“生平第一次”深更半夜在外面吃清粥;婚后,七十四岁的他开始学跳舞,在家里的饭厅翩翩起舞;尽管饮食习惯不同,但因韩菁清烧了一手好菜,梁实秋婚后心宽体胖,八个月体重上升五公斤;外界也注意到,原本搁笔已久的梁实秋又开始了创作。他重新投入搁置好一阵子的另一项巨大工程─撰写《英国文学史》,每天上午专心读书、写作,一天写个五千字。1979年6月梁实秋写完了《英国文学史》和《英国文学选》,前者约一百万字,后者约一百二十万字,历时七年,虽然写作完成当年协志工业丛书出版公司就决定购买二稿,但校稿耗费好一段时间,两本书出版则在六年后,期间获得"国家文艺贡献奖"肯定。

梁实秋和韩菁清携手走过12年,直至梁实秋辞世。面对死亡,梁实秋在给韩菁清的信中说“我依然爱你。我故后,你不必悲伤,因为我先你而去,是我们早就预料到的事。”

梁实秋说:“我只是一个凡人——我有的是感情,除了感情以外我一无所有。我不想成佛!我不想成圣贤!我只想能永久永久和我的小娃相爱。人在爱中即是成仙成佛成圣贤!”

归去

1987年11月,梁实秋病逝于台北中心医院。遵照他的遗嘱:“觅地埋葬,选台北近郊坟山高地为宜,地势要高。”梁实秋被安葬在台湾淡水北新庄北海公园墓地。墓地很高旷,举目四顾,莽野苍苍。在解释梁实秋之所以愿意在高处筑墓的原因时,梁夫人韩菁清曾透露说:“为的是让他能够隔海遥望魂牵梦绕的故乡。”

记忆

方令孺这样写梁实秋:余与实秋同客北碚将近二载,借其诙谐每获笑乐,因此深知实秋“虽外似倜傥而宅心忠厚”者也。实秋住雅舍,余住俗舍,二舍遥遥相望。雅舍门前有梨花数株,开时行人称羡。冰心女士比实秋为鸡冠花,余则拟其为梨花,以其淡泊风流有类孟东野。惟梨花命薄,而实秋实福人耳。

余光中在怀念自已恩师梁实秋时候,这样讲道梁实秋:梁实秋的贡献,无人不知莎翁全集的浩大译绩。他的水准始终在那里,梁实秋的文章与他的前额并高。

梁文蔷在想念自已父亲梁实秋时候,这样记忆爸爸 :他喜欢大海,看老虎,看樱花,吃棉花糖。太阳西下了,我们孩子们还玩不够,爸爸便一个一个追我们……

冰心在追忆老友梁实秋的时候,尤为深情款款:实秋,你还是幸福的,被人悼念,总比写悼念别人的文章的人,少流一些眼泪,不是么?冰心讲这些话的时候,已经八十七岁了。

评说

梁实秋门下三大弟子的著名诗人余光中指出:“五四以来,西洋作家的译述,何止数千百家,但译述一位大作家而能竟其全集者,梁实秋先生还是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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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818民国那些大文人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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