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第二次比试

一天晚上，为了能接近他。王子平主动向他请拳，说道：“月色正好，我也睡不着，就希望能得到前辈的一些指点。”

李云天领教过，问道：“你都学过什么拳法？”这是他们这么长日子以来，第一次正面交流。

王子平说道：“小的时候学过一些器械，最擅长还是查拳与弹腿。”

李云天还想问，你跟谁学的。但是，这个问题一般人家都不愿意说出授业恩师的名讳，尤其像他这种半路改行的。

王子平为了能与他多待一会，主动提出，打一套查拳给他看，请他指点。

查拳大致有五种打法，顺势法，借巧力，多采用身法步法迷惑对手，借机发力，一招制敌，讲究快而准，不给对手留反击的机会。

这就是王子平击倒大力士的打法。

防反法，在防守中趁机反击对手，这是在没有找到对手破绽的一种保守打法；

拦截法，在与对手交手中已经了解了他的基本拳路，进行有力的反击中截留他的拳势力道，一种胜券在握的打法。

靠身法，切身打法，在步法与身法的配合下，不给对手有还击的机会；

迎击法，主动出击，交手胆艺量，妙手迎着打。打的是胆魄，对自己拳法的信心，有同归于尽的架势。

王子平自从改行行医，就很少有人知道他习武的这一段故事了。

早年，他的父亲是清末落榜的秀才，民国后就回乡教书为业，也算是书香之家，而王子平生性好动，在同龄孩子中算的上是拔高一筹，全身有使不完的力气。

有一天，一个道士从他们这里经过，见他是个练武之才，就暗中偷偷教授他武艺。

后来在一次与人打架中被父亲看出来了，一顿责打，并把道士赶走了。

再后来，他又与别人学，把大好的学业时光荒废了，最后，不得以只好让他改学医了。

李云天看着他的拳路太过老套，说道：“练拳最忌讳守旧，凡事不破不立。推陈出新，才能使其传承下去。”

王子平见他终于开口说话了，就问道：“前辈，练拳不是切记盲目冒进吗？”

李云天解释道：“求快不求稳，心浮气躁，再练也没用；守稳不知快，胆怯志而小，难成大器。”俩人就此话题打开了对武学的探讨。

自从义和团被剿灭，有武林泰斗之称的大刀王五死后，宣告冷兵器时代走到尽头，练武之人的心里也都开始了动摇。

李云天又让他打了一套谭退，给他看。他想知道王子平的功夫到底达到了一个什么水平。

王子平练的这套谭退，与杜心武所练的二十六路不一样。他这叫十路谭腿，听起来不咋的，但是，与查拳合起来打，变化可就大了，所以有人称之为查拳十路夺命腿。

发脚出于激力，取瞬间弹射之势，所谓，谭退四只手，神鬼见了都发愁。

王子平看了后又给他讲道；“步不稳则拳乱，步不快则拳慢，不管是哪家的腿法，一脚踢出，另一脚必须站入钉。如支撑不稳，再好的腿法弹出的力道都会受到掣肘。

练拳之人，手脚要能平衡出身体，手眼身法密切配合，达到手随心走，脚随手走，步随身转。”他说起拳法来，头头是道，跟换了个人似的。

李云天想起了长山本一郎的打法，说道：“日本的拳术就是在中国拳的基础上化繁去简，延伸出来的。他们注重实战，不断地加以改良，才有了今天日本引以为傲的拳术，空手道。”

王子平就听他讲，练武就是练气，气血顺畅之人，练什么拳，上手都快。俩人不知不觉已经聊到了后半夜。

几天后，长山本以看往丁氏为由，再次来到了德善堂，并正式向李云天递上拜帖，希望能与他多多交流。

李云天整天闲着没事，把自己一人关在房间里，只有在晚上才一个人出来练拳解气。

这天，他又一个人出去了，还是在马云亭的墓前。这一次，长山本早早就已经来了，看见他能准时赴约，心里很佩服他的勇气与胆魄。

长山本深鞠躬，说道：“今天，希望我们能痛痛快快地打一场。您以为如何？”

李云天直接说道：“来吧。”这一次，是李云天主动出击的，一出手就是狠招，招招都向他的致命处击打。

长山本看出他的情绪不太好，对他的猛打猛攻一时找不出破解的方法。通背拳掌力浑厚，招式变化快，力道威猛。

打的长山本一时有点懵，他趁李云天换气时，急忙抽身退出阵外。

他稳住心神后，说道：“李师傅，你的拳法很厉害，我能认识您，是我的荣喜。但是，你的心里好像不太好，今天，我看就到这里吧。我们改日再回。”

李云天正好把心里憋闷多日的那口气给打出来了，说道：“随时恭候。”两人离开后，一人从树丛中走了出来，来到李马云亭的墓碑前。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王子平。

他从长山本一郎那天来，就发觉他们之间有事。早上，他谎称自己出诊，暗中跟着李云天。

他刚才在暗中一直观察他们两人的拳路，发现李云天的拳架子里掺杂一些多余的东西，不利于他的发挥。

而长山本见他一上来就是拼命三郎的打法，就采取了守势，没有主动还击，想看看他这是怎么了，当看出李云天不在状态，立即叫停了。

因为这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的一场真正上的拳术交流，不带有任何个人仇恨在里面。

孙燕云见他回来了，就想跟他商量一件事，他想请桂老板来给丁氏看看病。

王子平一听，犹豫了一下，说道：“你有没有问过你舅舅，他是什么意思？”

孙燕云说道：“我这不是想听听你的意见，看要不要告诉给他。”王子平一想，这事不可能瞒得住，就让她去问问。

孙燕云来到李云天房间门口，就见门开着。李云天正在给丁氏将他们以前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