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看病

马良打断他，说道：“我问的是你，又不是你八辈祖宗，你当过吗？”

他说道：“想当来着，这不是民国了吗。”马良看了一眼司徒。

司徒急忙解释说道：“师长，是这样的，但凡出来行医的谁还不给自己的脸上贴金啊。但您放心，他的医术绝不在我之下，我敢用性命担保”

马良见他也就是个酸秀才的做派，就说道：“那好，就试试吧，但我可丑话说在前头，要是治不要好，可别怪我手下不留情面。”说着，自己亲自带着他们向内室走去。

进了房间，满屋子到处都张贴着各种灵符。南墙上还供奉着各路神仙的牌位，香火缭绕，整个屋子烟气弥漫，让人呼吸都难受。

马良指着躺在床上的人，说道：“你们看看吧，还有救没救。”司徒给他以示眼色，王子平走到床边一看，心里也作实一惊。

只见她两眼翻睁，嘴里不停地叨咕着什么，再一看她的四肢被绑着，所以才动弹不了。

王子平伸手正要摸脉搏，突然就被她一把给拽住了胳膊，死死地不放。头转过来，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

马良心里急，看他半天都没有使出什么有效的办法来，问道：“你到底行不行啊？”

王子平没有理会他，就见他伸出另一只手臂，高举在她的面门上，突然出手用无名指在她的眉心印堂穴点了一下。

就见她整个人的神经松弛了下来，抓他的那只手也放开了。

马良见起了作用，就问道：“她这是怎么了，你到是给我说说？”

王子平又观察了一阵她的气色，才说道：“夫人这是惊恐过度，迷失了心智，受了刺激，才导致这样的。”

马良又问道：“你就告诉我，还能不能治好？”

王子平说道：“看夫人状态，应该是长期受到精神上的折磨，才会一时神志不清的，这还需要长时间的调理诊治才行。”

马良一听这话，问道：“那依你的意思，就是有点希望的，是吗？”

王子平说道：“这还要看夫人的命数了。”

马良急了，说道：“你到底行不行，竟说些没有用的话。”

站在一旁的司徒，赶紧劝解道：“师长，您心也太急了一些，有希望就是好事。这还需要进一步的诊治以后，才能下结论。”

马良叫来副官，吩咐道：“就让他留下，什么时候夫人的病好了，再放他走。”说完，转身去处理事情去了。

王子平没想到他就这么进来了。

其实当时，王子平就已经看出来了，夫人得的不是常规的病症，而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慢慢地在体内发生了变化，这才导致她的情绪失控的。

他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她体内，所以一时不好下结论。

第二天，他给开了一副排毒的汤药，让下人伺候夫人吃下后，就看她上吐下泻。吐出来的东西带有浓浓地腥气味，泛黄；泻出来的东西是深褐色的清水。

他特意叫下人牵过来一条狗。狗还没有走到马桶跟前，就狂叫不止，四处躲闪。

他拿出一根银针在里面一搅拌，抽不来一看，银针由浅入深，变得发黑紫色。

赶来看的马良，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王子平说道：“夫人体内有毒素，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引起的。”

马良一听，中毒了，吓了一跳，看了一眼四周的下人侍卫们，心里想着，这是谁要害我啊！

就地吩咐副官立马对府中的一干人等进行大检查，但凡来历不明的一律清除掉。以后吃东西，都先让下人厨子们当着他的面尝了，自己才敢动手。

夫人吃了几天王子平开的药后，情绪不再像以前烦躁不安了。但是，整个人还是痴痴呆呆的，嘴里老是不停地念叨一些，别人都听不懂的‘鬼话’！

王子平感觉这里面一定还有别人的隐情，就把夫人的随身丫头，翠儿叫来打听。

他问道：“夫人平常都好吃些什么，喜欢些什么？”

翠儿不敢怠慢，一一答道：“夫人是北方人，平时就爱吃些油辣性的东西，什么烤鸭，辣子鸡，还会喝点酒，不喜欢做女工，好热闹，是个闲不住的人。”

王子平又问道：“来到济南以后，夫人都干什么了？”

翠儿随口说道：“去惠悦楼听戏，有个会变脸的，都叫他桂老板，夫人可着迷了。”

王子平又问道：“那夫人私下里喜欢在哪里吃东西呢？”

翠儿回忆道：“夫人不太爱喜欢这里的东西，但是·”她说到这里，就不往下说了。

王子平问道：“但是怎么了？”

翠儿小声说道：“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王子平见她谨慎地样子，说道：“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说出了，这可能有利于夫人的病情。”

翠儿琢磨了一下，才说道：“夫人曾私下里请过那位桂老板吃饭，再以后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王子平知道她怕被马良知道了，也就不再逼她了。

马良见夫人的病有了好转的迹象，心里很是高兴。得空后，摆下了一桌酒席，要表示一下自己的感激之情。

几杯酒下肚，马良才想起来，还不知道‘御医’怎么称呼呢，连忙笑道：“在外面，别人都说我是刽子手，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我夫人得病是罪有应得的下场。”

叹了一口气，又说道：“要怪就怪这个世道，好人是活不下去的，你再有本事，没有背景一样活不好的。”王子平见他有了几分醉意，也不拦他，随他去。

马良说道：“你只要能看好我夫人的病，我愿意与你结拜成兄弟，让你也能在官场上混个一官半职，总比你当个江湖郎中要强多了。”

他连连敬酒，王子平都只是意思一下。

马良看不下去了，问道：“难道连你也瞧不起我，没错我是给日本人办过几件事，那也是没有办法啊！谁让中国政府无能呢，要枪没枪，要炮没炮，连个小日本都不敢惹。你说这世道好人还能活的下去吗，难，真他妈的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