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巴士书屋说:没有收尾的作品并非都是太监文,也许...就好比你追求一个人,最终她(他)并非属于你。

九个月天子 六

朱友珪忙按住还在怦怦乱跳的小心脏,顾不得天子的体面,好像刚刚入行的实习生拜见老师傅那样,用讨好的口气大拍了杨师厚一通马屁。接着,朱友珪生怕杨师厚对自己有一丝不满意,他抓紧时间,搜刮国库,凑出一笔巨款,全部赏赐给杨师厚及其部下。杨师厚洋洋自得地接受朱友珪的孝敬,又在洛阳城里威风摆谱了整整六天。六天后,朱友珪小心翼翼,恭恭敬敬地把这位大爷欢送回魏州。这位大梁皇帝好像完全忘记了,几天前他是为了什么,要把杨师厚召来的。

杨师厚趾高气昂地回去了,他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对朱友珪的判断十分准确:只要不被逼入绝境,这位大梁的新皇帝就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黄口小儿!有君若此,做臣子要不飞扬跋扈一番,好好地以权谋谋私,如何对得起自己的智商?于是,从此杨师厚决定把大梁的天子当作木偶,我的地盘我作主,将魏博建设成自己的独立小王国。

在乱世立足,最重要的莫过于武力,但原本魏博镇赖以对抗中央的牙兵,已经被朱温给消灭干净了,杨师厚想要重建田承嗣(唐朝第一任魏博节度使,原安史叛将)的事业,当然得把它恢复过来。杨师厚利用自己手中既握有北方军权,又控制了地方财权的便利,先截留出一笔编炼精兵的专项资金。有了钱,杨师厚又从手下指挥的各军中精挑细选,抽出了数千名勇士,给予优厚待遇,配以魏州石屋出产的高品质长枪,组成一只听命于自己的精锐亲兵,大号叫作“银枪效节都”。

在未来的日子里,这支年轻军队的影响力将大大超越他们的创始人,写下一段段既血腥,也辉煌的传奇。不过,那些是后话了,目前暂且不表。

其实,当时在让朱友珪担心的危险分子中,排在第一位的还不是杨师厚。本文前面提过,在朱友珪称帝之初,向各地藩镇派出了多个告哀使。这些告哀使当然不能都像韩从训那样有去无回,大多数正常回来了。其中,从护国镇(即原来的河中镇)回来告哀使,向朱友珪报告了一个非常让人不安的消息。

那名告哀使说:他到河中府,向护国节度使冀王朱友谦(大家还记得这个人吗?他原是保义节度使王珙的部将朱简,在兵变中夺得保义一镇,后主动归附朱温,更名朱友谦,成为朱温的义子之一)宣读讣告,冀王殿下竟当场嚎啕大哭,还边哭边说:“先帝出生入死奋战数十年,才创下这大梁的基业,不想未尽天年竟遭此横祸!前些日子变起宫闱,关于那件事的各种小道消息,让人不忍听闻。我身为国家的藩臣,深感耻辱!”

朱友珪听完报告,感到深深的不安。朱友谦这段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听起来不太像与中央精神保持一致啊。于是,朱友珪决定再派人去一趟河中,向朱友谦传达自己的新诏书。

在新诏书中,朱友珪像祥林嫂一样,不厌其烦地把他自觉已经编的很圆的故事,又重述了一遍:朱友文如何利令智昏,丧尽天良地反叛;自己如何忠肝义胆,挺身而出救父;先帝如何受惊痛危,临终托以江山等等。总之,在最近发生的这些事中,我朱友珪其实是无辜的,是清白的,是光明正大的!最后,老哥啊,如今国事艰难,我刚刚登基,太需要兄弟你的帮助了,这样吧,我加授你同平章事,你就到京城来一趟如何?

九个月天子 七

朱友谦的智商,不会比杨师厚的左右差,他一见诏书中有召他入京的内容,马上就得出了与他们相似的结论:前几天自己那一番大哭已经引发了后续反应,朱友珪起疑了,他肯定没安好心,此时入京,必然凶多吉少!

可能有朋友会奇怪,既然朱友谦能想到这一点,他当初干嘛要哭得这么卖力呢?难道真的是情到深处,所以无以自制?可不太像啊,朱友谦一生的经历来看,他就是一株典型的乱世墙头草,爱自己永远胜过爱领导,很难相信,他这个主动倒贴上去的干儿子,同他那个可能就见过一两次面的义父朱温,会有多么深厚的感情。虽然现代医学认为,适量的哭泣有益于身心健康,但朱友谦能在此心如止水之际泪如雨下,显然还得有更多的算计。

在下以为,朱友谦之所以不惜招朱友珪的忌讳,也要饰演朱温的“大孝子”兼“大忠臣”,很可能是因为朱温死后,他不再看好朱友珪甚至后梁王朝的前途,准备为将来跳槽预留空间。这就像在股市中,如果你大半身家都是某家大公司的股票,而根据内幕消息,这家公司即将公布的财务报表很可能惨不忍睹,那你怎么办?当然是要尽量赶在股价暴跌之前把手中的股票抛出去,寻找别的投资渠道。而不能无所作为,等着它破产,然后你跳楼,对吧?

在入不入京的问题上,朱友谦不像杨师厚那么有自信,于是他决定干脆翻脸得了。他对着朱友珪派来传诏的使臣反唇相讥说:“现在当皇帝的人是谁?我可不知道!先帝不明不白地惨死,我是打算去一趟洛阳,但那也是为了讨伐弑君的反贼,不是去接受谁的征召!”

朱友珪上台两个月来,这是第一次有人公开向天下宣布:他朱友珪才是弑父杀君的真凶!朱友谦啊,你也太狠了,竟敢说实话!这就像一巴掌重重煽在了朱友珪的脸上,打得大梁天子心惊胆战,颜面全无!朱友珪又一次感到自己被逼入墙角,如退一步在天下人面前示弱,将死无葬身之地!唯今之计,只能在舆论战中咬紧牙关不承认,同时出兵讨伐河中,力争在最短的时间内消灭朱友谦!杀人灭口!消除他造成的恶劣影响!

但是,这件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朱友谦可是大藩镇的节度使,帝国的亲王,坐镇河中多年,地盘又紧邻后梁的世仇晋国,要铲除他的难度,可比铲除刘重遇高多了。更重要的是,朱友谦这次造反,发动的舆论攻势十分强大,直指自己登位的合法性问题,如果派去的人不是绝对可靠的话,万一相信了他的“妖言惑众”,和朱友谦联手反叛,那不就糟透了!

怎么办?御驾亲征吗?不成,亲统劲旅,披坚持锐,决胜军前,这些事还真不是纨绔子弟朱友珪做得到的。没办法,朱友珪只得让和自己绑在同一根绳上的另一只蚂蚱,在目前阶段决不可能反叛自己的侍卫诸军使韩勍出马,担任西面行营招讨使,统领各军讨伐朱友谦。

韩勍因此离开了洛阳,朱友珪也由此失去了帮他控制京城禁军的最有力同盟者。留在京城的禁军将领,如赵岩、袁象先等,都不再是朱友珪的心腹,从而为几个月后的事变埋下了伏笔。

处处人心惶惶呐!唉,这皇帝的宝座真不是人坐的,朱友珪感到上面好像长满了尖刺,有些可能还是带毒的。他决定调整一下中央的人事,对这些刺采取压一批,拉一批的手法,尽可能地软化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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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神州——五代十国纪事第4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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