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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黑沟台会战结束(一)

多门二郎在回忆录中对格里潘贝尔格的评价是:“他是一位和善而健朗的老人,但过于谨慎,部下多不服之……他喜欢掌控大兵力,却喜欢轮换攻击,听不进下属意见。”这番评论是否中肯另当别论,但在黑沟台会战期间,还是比较符合的。

1月27日黎明前,格里潘贝尔格被参谋长卢茨斯基从睡梦中唤醒,得知沈旦堡尚未攻占、第14师已经后撤的报告。两人紧急商议了作战计划:

1.取消全军休整;

2.混成军接替第8军进攻沈旦堡,第15师2旅及莱希支队(基干为西伯利亚第1军1师1旅)附属混成军;

3.第10军进至沈旦堡与李大人屯之间,从东面攻击沈旦堡;

4.西伯利亚第1军维持黑沟台、老桥、苏麻堡一线,牵制西进日军。

这个“轮换攻击”计划如果能够贯彻,第2集团军的目标或许能够实现,而且施塔格里堡的西伯利亚第1军战意旺盛。

黑沟台东面是老桥、南面是苏麻堡、西南面是头泡,要保证黑沟台不失,这三个村落就变得很重要了,头泡已为俄军掌握,另两个村落尚在日军手中,施塔格里堡为此命令西伯利亚第1师2旅(第3、4团)攻占这两个村落。早上,他又命西伯利亚第9师34、36团分别加入攻击这两个村落的行列。

俄军新的攻击计划为第10军从北、混成军从西北、西伯利亚第1军从西面同时行动。混成军军长库特涅维奇的计划为:第8军15师2旅向南攻击沈旦堡,混成军主力从长日套、莱希支队从韭菜河方向攻击沈旦堡,第8军炮兵回归原有位置提供炮火支援,由于展开和移动需要时间,攻击时间并未确定。第10军军长切尔宾斯基却没有取消休整的命令,部队开始休息,只对日军展开了零星的炮击。因此当天俄军的攻击变成了西伯利亚第1军的单独行动。

日军方面,第2、第5师团还在急行军中,攻击仍由第8师团承担,立见尚文要求沈旦堡的丰边支队坚守等待第5师团的到来,他则率部直接攻击黑沟台,“拿下黑沟台即可分断敌军,即使不能得手,也可拖延其大部向浑河东岸推进的步伐。”因此,和施塔格里堡的判断一致,第8师团准备以老桥、苏麻堡和头泡为基地攻击黑沟台。

27日当天的战斗,双方在黑沟台前面不期而遇,两军的攻击开始时间差不多都是凌晨五点。

第8师团右中左三队展开于老桥至苏麻堡西侧,分别为后备8旅团(第5、18、31连队)、第16旅团(第17、32连队)、第4旅团(第5、31连队),后备第18连队和第5连队守备村庄,余部从老桥和苏麻堡东西两侧开始推进,其中第31连队承担了占领头泡的任务。三个旅团中,除了第16旅团,损失都比较大,尤其是后备第8旅团,三个连队长一死两伤,立见把希望都寄托在了中央队——第16旅团身上。

俄军方面,莱希支队也加入了战斗。莱希支队按新的计划应配属于进攻沈旦堡的混成军,施塔格里堡尚未知悉,仍然指示莱希支队进攻老桥。另外第1师3团和第9师34团进攻苏麻堡。

上午九点,日俄两军接上了火——右翼队后备第8旅团与莱希支队遭遇。日军的进攻受阻,冈见正美投入了预备队后备第17连队,依然无法突破,只能拼死维持现状。中央队右翼也遭到了莱希支队的攻击,左翼队第31连队与西伯利亚第3团对峙,都无法继续推进。

黑沟台战场是片平地,村落散立在于雪原之中,更有利于村落守卫,在雪地中遭遇的双方就地堆雪为掩体,对峙射击。

进攻苏麻堡的西伯利亚第34团从西面发起突击,在第5连队的抵抗下,损失了三个连的兵力,未能得手。莱希支队和西伯利亚第3团也在苦战,同样无法推进。

施塔格里堡得知情况后,命令西伯利亚第4团增援第3团、西伯利亚第35团增援34团,又命令头泡的西伯利亚第36团进攻苏麻堡。

此时已是上午十一点左右。不久,施塔格里堡接到集团军参谋长卢茨斯基的电话,要求将第2集团军发动攻势初期配属给西伯利亚第1军作为预备队的第2旅划还给混成军,理由是顶替莱希支队进攻沈旦堡。施塔格里堡以未收到命令为由予以拒绝,卢茨斯基强调这是集团军的新计划,西伯利亚第1军方面不是重点。施塔格里堡认为他的攻击可以牵制日军兵力,混成军藉此攻击沈旦堡应无压力,而且部队已经展开了攻击,无法撤出。挂掉电话后,施塔格里堡命令第5旅向黑沟台移动以防该旅被调动。

此时,立见尚文接到第5师团抵达浪洞沟和密西琴科骑兵队逼近三尖泡的报告。三尖泡位于苏麻堡西南、五家子东南,一旦丢失,第8师团左翼队和中央队的背面将受到威胁。立见指示第5师团长上田有泽中将派一个支队到三尖泡协助防御,同时指示部下继续进攻以期打开局面,并特别关照第16旅团长田部正壮少将,要他奋勇前进。上田有泽随即以第21连队为基干组织了一个队,由第21旅团长村山邦彦少将率领从沈旦堡与老桥之间向柳条口推进。

下午一点左右,俄军“混乱的指挥”显露了出来,奥兰堡骑兵师师长格莱科夫少将来到了黑沟台的西伯利亚第1军军部。奥兰堡骑兵师分拆给了三个军,格莱科夫则在集团军司令部待命,此次作为“特使”来传达指示:西伯利亚第1军的攻势超出了集团军的作战企图,应立即停止。这也是库罗帕特金给格里潘贝尔格的指示,库罗帕特金接到第2集团军的报告后,判断日军正向沈旦堡附近集中,西伯利亚第1军的行动对俄军并无好处。施塔格里堡表示现在停止行动于部队不利,而且没有正式命令,拒绝执行。

格莱科夫又来到密西琴科骑兵队队部,以同样的指示要求骑兵队停止行动,撤往西伯利亚第1军右翼。密西琴科也拒绝了这道“指示”,强调骑兵队将进入日军左翼后背给予威胁,协助西伯利亚第1军击退当面之敌。

格莱科夫并未坚持,他也知道沈旦堡攻击已经拖延,此时令西伯利亚第1军和骑兵队后撤对沈旦堡方面毫无益处,甚至会给日军有机可乘。听到格莱科夫的回复,格里潘贝尔格也感到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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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岛襄——日俄战争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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